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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幻境之中。席恩好笑地看著時辰生眼里浸出一層水汽,霧蒙蒙的無辜的看他,明知道是作假的,手中的力道還是忍不住放輕了,在冰涼的臉頰上說是揉捏,不如說是撫摸。“早就知道白生瀾祭和我長一樣,嗯?”他說。時辰生再次點點頭,狹長的眼眸里透出笑意來:“當然是一樣的。他就是我照著你的模樣捏出來的呀?!?/br>席恩怔住,在種種疑問與吐槽前,他首先是目光凝住,聲音緊繃:“說這個,沒問題?”時辰生的話中透露出了一層再清晰不過的意思:白生瀾祭是由他設計創造出來的。雖然他早就知道時辰生與不死紀這個游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時辰生也旁敲側擊的暗示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這樣直白地闡明二者間聯系的。因為“不能說”,有某種規則約束著……這已經是席恩與時辰生心照不宣的秘密。“沒問題?!睍r辰生低低地笑了出來,“現在的話,這種程度,已經沒問題了?!?/br>約束著他的神秘規則,松動了。席恩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一瞬,琥珀色的瞳仁明亮異常。他流連在時辰生臉龐上的指尖微微顫了顫,下一秒就將人整個的抱入了懷中,緊緊的,仿佛要把這一把骨頭嵌入自己的身體。時辰生安靜地由他抱著,只抬手環住了他的背脊,輕輕拍了兩下。他們都還記得,在天網中重逢時,時辰生邀請席恩進入游戲說的話——“有一個游戲,只要完成了主線劇情,就能讓大家都醒過來?!?/br>通關游戲就能拯救大家這種事,聽上去格外離譜,但席恩從一開始就深信不疑。他用下巴蹭了蹭時辰生柔軟的黑發,想著再過不久,就能迎來游戲的最終關卡了吧?……擔心席恩的歐薩拉、秦狄與徐迪,尋著地圖匆匆找過來時,就看到屋檐下擁抱在一起,宛如一體的兩人。徐迪捧臉:“哇——哦!”秦狄偏頭不看:“不要臉!”歐薩拉平靜地調整好角度,開始截圖。“你們來了呀?!毕鞑皇苡绊懙卦俨洳鋾r辰生,才把人緩緩松開。但時辰生換了個姿勢,與他并肩站著,還是有大半掛在他身上,照樣親密得讓秦狄看不下去。“正好?!毕鲹P了揚手中的留音球,“一起來聽聽。是于印的留言?!?/br>作為隊友,歐薩拉他們當然知道席恩完成了那兩個任務,剛才從世界頻道也獲知了,于印已經被押送帶走。于是現在聽席恩這么說,也不驚訝,紛紛圍攏了,在時辰生天賦能力的籠罩下,看著席恩將玉球捏得粉碎,同時一個聲音自空中傳出——“不死歷一百年,鎮壓平民反叛的戰爭已經趨近尾聲……”這是于印的聲音。席恩一瞬有了明悟,這個留音球,是對于印在幻境中講的那個故事的補全——為什么要背叛白生瀾祭?又是怎樣一步登天成為祖城城主?在幻境中,面對與白生瀾祭一模一樣的席恩,于印沒有說。他將這段腐臭的過往,封存在留音球里,交到了席恩手中。☆、江山一統時間回到不死歷一百年。平民叛亂被鎮壓,戰爭走向尾聲。統帥貴族軍隊的白生瀾祭,此時也沒有了多少利用價值,再加上他還在暗中研究終止“長生不死”的方法,毫無疑問的成了貴族們的眼中釘。要制止他。或者說,十城不再需要他了。這樣一個強大卻站在對立面的人,貴族們迫不及待地想將他的存在抹消掉。但該怎樣抹消呢?他們之所以迫不及待,就是因為這個人無法與之抗衡的強大。正是因為這份強大,他們又束手無策。謀劃許久,他們將目光放到了白生瀾祭的左右之人——于印身上。他們做的事很簡單。那段時間,為了震懾平民軍隊,貴族們提出了一個議案:襲擊平民村落,襲擊那些反叛的平民軍人的家人、朋友、故土。選擇哪些村落下手,他們精心挑選過了,形成了一份文件,呈上了白生瀾祭的案頭。其中就有于家村。所有人都知道,白生瀾祭不會同意這種方案。但奇異的是,這份方案最終被順利通過,轉化為命令下達。當晚,于家村就沒了。有人在白生瀾祭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瞞天過海,假借了他的名義。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他親近的人,比方說……他的家人。白生家的人背叛了他,為了不死的生命,站到了貴族的那一邊去。當然,他們費盡心思布置這一切,并不是想要偽裝成“是白生瀾祭下達了命令,覆滅了于家村”這樣去誤導于印。之前就說過,誰都知道,白生瀾祭不會這樣做。貴族們并不傻,知道真要這樣誤導于印,那才是他們布局的最大破綻。因此他們虛虛實實,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讓白生瀾祭沒有察覺,更是騙過了于印,讓于印在后來尋求真相時,調查到了這樣的真實——命令是有人假借白生瀾祭的名義下達的。但他之所以能假借,是因為戰爭臨近尾聲,白生瀾祭一心專注于研究,忽視了不少軍隊的事務,于是一時疏漏不察,就被別人鉆了空子。這里面的事實,一半真一半假。白生瀾祭當時沉浸于“使十城歸回正?!钡难芯慨斨惺钦?。忽視了軍隊的事務是假。相反的,白生瀾祭從不會顧此失彼,他是潛心著研究,但對軍隊也同樣放在心上。可當半真半假混合在一起,糾纏在故鄉血染的噩耗里時,就很難分辨出那份虛假。“要是白生瀾祭能上心一些,能親眼看一看那份方案,能察覺到身邊有人在假借他的名義,之后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于家村就不會覆滅——”空氣里飄蕩著于印有些失真的聲音,“那些人想要我這樣去怨恨,去遷怒?!?/br>“當年的我多少歲?一百來歲?可還是天真的要命啊……以為知識、才能與天賦就是一切,是能讓我與他比肩的橋梁,卻沒想,人性的陰暗足以腐蝕橋梁的基座,讓所有都坍塌一空?!?/br>“他們成功欺瞞了我?!?/br>“如他們所愿,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怨恨?!?/br>“他甚至還想使十城回歸正?!@怎么可以呢?”回蕩在空中的于印的聲音越發激烈起來,很難想象他也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倒像是魚朝恩的語氣了。“于家村的人……我的父親……他們死去了,轉生的鬼魂也不知在哪里——如果白生瀾祭成功了,一切回歸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