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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周邊各種異性不斷,不論高矮胖瘦大多對她眼光曖昧,抱有好感。身邊誘惑良多,加上年紀不大,哪里安分的下來過日子,終于在剛生下許還一個多月,跟一個到他們村考察的香港男人跑了。那是個年過半百已經腦癌晚期的老男人,黑道出身,臨到老了想拿房地產洗白,身家過億,可惜家門不幸,養了幾個白眼狼兒子,沒等老爹歸天就急著爭家產。老男人要高琪跟在他身邊到咽氣就可以離開,自由之后他會給高琪一筆錢作為補償??上ё詈蟾哏髋闶桥懔?,錢卻被老頭的幾個兒子扣下來不給,高琪當初留了個心眼,老頭在世的時候,偷偷將一些不易察覺的錢款存到自己名下,最后她干脆不跟那幾個兒子爭,一個人帶著這些錢跑了出來。世事難料,她以為出來就跟那個家斷了一切,沒想到那家大兒子依然不放過她,派人到處追著她,她是見識過那家作為黑道出身的手段的。畢竟心虛,手里的錢又不愿白白還回去,最后東躲西藏,跑回家鄉,這才找到閔之棟。高琪覺得自己在逃命,哪兒敢與許還相認。然而可能是女人的母性本能,涼薄如斯的高琪對親子始終存了些愧疚,這不多的愧疚讓她離開之前,突發奇想地提了兩大袋各色食材,奔到許還家里,準備給兒子做一頓充滿母愛的親子飯。所以當放學回家的許還在家門口看見蹲在地上打瞌睡的女人的時候,驚恐程度可想而知。他抓著鑰匙站在離女人幾步遠的地方,眼見著女人的脖子快要歪到胳膊下,伸出腳,踢她:“喂……”高琪從睡夢中驚醒,一個趔趄,雙手撐地,徹底清醒過來,抬頭看見面前少年嫌惡的神情,連忙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站起來開心地叫他:“許還,你回來啦……”許還不應,只是皺著眉頭盯著她,滿臉的戒備。高琪今天穿了一套寬松的米色休閑裝,頭發整個盤起來挽在腦后,也沒有化很濃的妝,相較前幾次的造型,給人一種清爽活力的感覺。“你不記得我啦?上次在老王的車上,我們——”“我知道?!痹S還打斷她,語氣冷淡,“你在這干什么?”一句簡單的問話把高琪的熱情澆滅一大半,臉上的笑已半僵:“我……我要走了,來看看你?!?/br>“看我?”“呃……對,阿棟叫我來看看你?!闭f出這話讓高琪多少有點不甘心,面前與她齊高的少年是她的骨rou,卻對他橫眉冷對,而自己來看他要找別人當做借口,說不定還不被領情。許還聽見這話臉立刻垮下來,看也不看女人,聲音低了八度:“不需要?!?/br>高琪被噎到,堵在門口:“許還,你對人不可以這么沒禮貌,更何況我還是——”“你還是什么?”“我是阿棟的——”“客戶!”許還急忙截斷話鋒,提高音調宣稱,“他告訴過我,你只是她的一個客戶?!?/br>高琪本打算說她與閔之棟是朋友,如今聽許還這急于將她與閔之棟撇清的話,疑惑頓生:“他是這樣告訴你的?”許還不自覺退后一步,伸手抓住樓梯旁銹跡斑斑的鐵扶手,手指摩挲著上面粗糙的鐵銹。他本該用一句非??隙ǖ恼Z氣頂回女人的反問,并且閔之棟確實是這樣告訴他,他也很愿意相信??僧斦婷鎸?,眼前的女人只用一句簡單的反問就將他所做的心理防線撬開一絲裂隙。不管他如何說服自己,早在女人出現的時候,他就對此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期望這顆種子能在剛入土的時候被閔之棟親手挖出來,扔了——可自始至終,閔之棟從來都是敷衍帶過的態度,他想刻意忽略,可實際上那顆種子已經在悄悄發芽,越長越大。今天高琪的出現,以及她的那句話,無疑是催化劑。許還很害怕,女人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必定會讓他聽見種子破土而出的聲音。安靜了幾秒,樓道的感應燈突然熄滅。許還嚇了一跳,黑暗里,他聽見女人的聲音像鬼魅既讓人畏懼又充滿誘惑:“想不想知道我跟他的關系?”當電視里從熟悉的新聞聯播開頭曲播到結束曲,許還再次不安地扭頭看向緊閉的廚房門。他是抽了什么風才會讓那個女人進來,然后自然熟地將廚房占領到現在。撓撓頭,無聊地扔下遙控器,還是去看看吧。站在廚房門口又猶豫了陣,才敲了敲門:“喂,你搞完了沒?”里面立刻傳來女人的回應:“馬上就好了!”接著他聽見廚房門另一邊一陣噼里啪啦,響動過后,門從里面被打開,一手托著一盤菜的高琪笑容滿面地出現在眼前,得意道:“大功告成?!?/br>“誰讓你穿圍裙的?”高琪碰了一鼻子灰,舉著菜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粉紅圍裙,不在意地笑道:“做飯都是油煙,圍裙借穿一下啦!”許還不為所動,依然冷著臉:“脫下來?!?/br>“小子,都跟你說了不許這么沒禮貌?!备哏餍那樗坪鹾芎?,將手里的兩盤菜遞給許還讓他端著,邊脫下圍裙,“一個圍裙而已嘛,大不了我等會給你洗干凈了。阿棟的癖好很獨特啊,穿這么少女系的風格?!?/br>高琪的喋喋不休被許還一把搶過圍裙中斷,她看著少年將圍裙抖干凈,又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放入櫥柜里。那副冷淡又自我的神態像極了閔之棟,她不由得嘆息,果真是一塊長大的兩個人。“許還,快來吃飯啦!”高琪將所有的菜上桌,招呼著許還。許還走過去,帶著點不以為然,高琪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能做熟一頓飯就不錯——可桌上滿滿一桌豐盛的菜肴讓他有點咂舌,雞鴨魚rou蝦,全部都是葷。“怎么樣?是不是刮目相看?”許還臉上的一抹驚色沒能逃過高琪的眼睛,她等的就是這一刻,連忙夾了一筷子魚rou,遞到許還碗里。那魚rou看起來鮮嫩可口,讓人食欲大增,許還忍不住嘗了一口。高琪將桌上每樣菜用一個碗裝了滿滿一碗,放到許還手邊,自信道:“你不用怕告訴我很好吃,當年我就是靠這雙巧手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啊,不過,當然還有本人如花的美貌?!?/br>除卻女人厚顏的自夸,就當下而言,清爽的扮相,加上面前這一桌不錯的菜色,的確讓許還想到了“賢惠”一詞。他問:“你做什么工作的?”“沒有工作,靠人養著呢!”高琪眨眨眼,頗為俏皮。“我哥?”“咦,也可以這么說?!?/br>“所以你是他的情婦?”高琪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趴著桌子咳嗽個不停,之中她聽見許還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