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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就要到京城了。 “金鈴,替我把這個送給燕世子?!毙l月舞慎重從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眸光凝定,仔細看了一下,輕嘆一聲,然后才遞給了金鈴。 這是一枚普通的方戒,沒有半點出色的地方,但衛月舞清楚的知道,這是一枚精致的私章,戒指正面,有一個正方形的小小的凸起,并沒有鑲嵌任何寶石,上面有一些細微的條紋,看起來象是一些雕在上面的花紋。 如果把戒指的正面按在紅色的印油中,再在白紙上按下,就可以看到字體。 這是衛月舞生母留給她的,因為戴在手上,所以才能夠在那場劫殺中保存下來。 這時候取出來,當然因為對燕懷涇有所求! 在衛月舞心中,這不只一枚信物,還是她生母的遺物,但現在再難舍也必須舍出去,京城等著她的是龍潭虎xue…… 金鈴看衛月舞如此慎重的取下戒指,連忙點頭應下,小心的接過衛月舞的戒指,下了馬車,往前面的馬車送過去。 稍稍過了一會,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衛月舞能感應到外面侍衛的馬,整齊劃一的停步,而后是一片森嚴的寂靜,就在這片寂靜中,聽見一個悠然,清朗的聲音:“請衛六小姐下馬車,休息一下?!?/br> 第十二章 娘親留下的信物 寬大華美的馬車就這么隨意的停在路邊,一身淺白色衣袍的燕懷涇,早已從車上下來,在眾侍衛的環護之下,宛如謫仙一般,既便隔的遠,也能感應到他身上不凡的氣度。 衛月舞敏銳的感應到燕懷涇朝她這邊看了一眼,腳下不由的略微遲緩,在看到他轉身向一邊的亭子走去,衛月舞才重新拾步跟上。 燕懷涇已停下腳步,站在亭子里回首,看向緩步走來的衛月舞,笑容溫雅,一雙眸子深幽不見底,給人一種專注溫柔,含情凝睇的感覺,任哪一位少女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暗中竊喜,羞澀不已。 衛月舞既便滿腹心事,也不得不感嘆,這位燕國公世子,果然當得起這世間第一公子的美譽。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少了厚厚的脂粉,額發也高高的梳起,露出了她精致的眉眼,波光瀲滟的眸子顧盼生輝,雖然還帶著些淡淡的稚氣,但任誰都看得出少女如畫的眉目,已具傾國之態。 額頭上不大的瘡口,現在只留下一個淡淡的疤痕,大夫替她上的藥很好,應當不用多久,瘡口就看不出了。 風吹過,揚起女子稍嫌單薄的衣裙,纖瘦的身影和翩躚的繡著小花的白裙,如同一副水墨的山水畫,整個畫面中,以及背后的官道,停在那邊寬大,華美的馬車,都成為背景,襯托出那一抹靈秀和嫻靜。 “衛六小姐,可有何求?”燕懷涇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清朗的聲音線帶著一股子清涼的溫和。 只是這話,卻是沒有半點客氣。 他就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里,微微低頭,俯視著才走到亭子臺階之下的衛月舞,如同俯看眾生的君皇,看似溫和,實則尊貴而冷漠。 “燕世子看清楚了,不知道可對?”衛月舞停下腳步,臉上沒有半點女子的嬌羞,不閃不避的抬頭,對上那雙看起來溫柔多情的眼眸,心中暗藏警惕,若不是她現在迫不得已,絕不敢招惹這樣的男人!“衛六小姐,不覺得可惜嗎?”燕懷涇似乎在替衛月舞扼腕嘆惜,意有所指的輕笑道。 “如果現在不用,以后說不定就沒機會用了?!毙l月舞笑靨如花一般綻放,卻帶著一股子涼薄。 那枚私章原本的主人是燕國公夫人,也就是燕懷江的生母,但后來卻是落到了衛月舞的生母手中,這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衛月舞不清楚,但是自打衛月舞稍長之后,外祖母就把這枚私章拿出來,戴在她的手上,并且告訴她,這是燕國公夫人允衛月舞生母的一個條件。 如果在危險的時候,可以拿這個向燕國公夫人,以及燕地求救。 而現在,衛月舞就拿來做為交換燕懷涇一次出手的條件。 如果莫華亭他們想把所有的事壓下去,不讓別人知道,最好的法子,就是趁著燕懷涇跟自己在城門處分手的時候…… “你的確很聰慧?!毖鄳褯艽浇俏?,勾起一抹笑意。 “在名滿天下的燕世子面前,月舞不敢言聰慧二字?!毙l月舞大大方方的微笑道,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燕懷涇這么說。 這里面不只是表揚,同樣代表著自己的價值,被眼前這位燕國公世子認同! 燕懷涇這樣的人心中,認同,價值便代表著機會…… 燕懷涇看著她,忽然輕笑起來,聲音極為好聽,衛月舞卻品出了幾分冰涼:“衛六小姐,你可想好了,用掉了這么一遭,他日,你再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就不能再用了?!?/br> “月舞知道,月舞只知道這次如果不能順利進華陽侯府,這接下來就沒有以后了?!毙l月舞抬起頭,直視著燕懷涇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眸底沒有一絲少女,乍見到俊美男子溫柔凝睇時的羞澀。 她不是對未來充滿旖旎之情的幻想的人! 如果自己還沒到華陽侯府就死了,當然也就沒有了以后。 不管這枚私章,多么的重要,沒有以后,都是枉談。 “你不怕我負約?”燕懷涇似乎對她的鎮定和冷情,感覺到有趣,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問道。 衛月舞的長睫扇了扇下,水眸處帶著幾分堅定的冷意:“月舞當然怕,但是,還是會拿出來?!?/br> “為什么?”燕懷涇挑了挑眉問道,俊眉一場,似乎詫異于衛月舞的回答。 “不拿出來,只有死,拿出來,至少可以搏一搏,世子不覺得,這或者也是世子的一次好機會?!毙l月舞淡淡的道,那雙盈盈明媚的眼眸,直視著那雙瀲滟的。 她料定燕懷涇是那種極具權勢的人,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掩飾行藏,所以,她很坦白的說出了心中所想,自己回到華陽侯府這件事,對于燕懷涇來說,運作得當,好處很大,這應當也是燕懷涇之前愿意帶她進京的一個原因吧! 這幾天,她在馬車中也一直在猜測燕懷涇進京的原因,一向不進京的燕地世子,居然進了京,當然不可能是來游山玩水的,燕地和京城的關系,許多人都能從中看出些微妙,尾大不掉,京中真的還有震懾這四大領地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