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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月華洞。 玄奕查看了風俊形容,滿臉凄然道:“我等了這數十年才來看他,本以為他只是重傷未醒,便鉚著勁兒積蓄能量,好為他做個繭,修復傷痕,可照如今看來,我的愿望是落空了!” 晤真將玄奕上下打量,道:“你最近似乎修為驟減,是什么緣故?” 玄奕道:“呃,不過是多結了一次繭,救了某人的半條命而已?!?/br> 晤真道:“你還是好好履行你的職責去吧,那事兒有多重要,你是知曉的。風俊這里,能想的辦法我都會盡量給他想?!?/br> “如此就多勞您費心了!” “不必客氣!實際上,我與他,也是有些淵源的!” “哦?” “你去吧!我會竭盡所有做我能做的一切!”頓了一下,晤真又交代道:“今后不要再強行結繭了,對你的反噬挺大的?!?/br> “好!告辭!” 一聲輕微的嘆息,白鶴長鳴一聲,張翅朝東邊飛去。玄奕那墨綠長袍被風鼓起,如孤舟上的帆。 是啊,他總是這么神秘,這么孤寂。沒了風俊,他是愈發孤寂了。 第067章 滿滿懷念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許多年。 一如既往的風宮, 不一樣的槐花閣。 老槐樹上的黃葉兒已差不多全部落盡,只留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微微顫動。 槐花閣的主人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這里, 院子中空空如也, 槐樹下那張石桌一直空著,再沒有人在上頭用小爐子和紫砂壺熬藥了。當年那個白衣飄飄的玉人兒早已經失去了蹤跡。 半夏和冬萱兩個侍女拿著掃帚出現, 將槐花樹下的落葉掃到一塊兒,又進屋開始清理藥房和書房。這一切本可以運術解決, 但兩個人太寂寥, 每日里都是用體力來應對各種勞動, 這樣大概可以讓自己充實些吧。 “冬萱你說,太子殿下他還會回來嗎?”半夏一面小心地擦著書架上的灰塵,一面道。 “我想會的!”冬萱道。 “可是都這么久了, 卻依然不見動靜,風帝最近是愈發消沉了,成天處在自責之中,也無心管理朝政?!?/br> “我聽說, 他甚至想把帝位讓給二皇子呢!” “不會的吧,難道太子真的……?” “噓!二皇子來了!” 冬萱話音剛落,二皇子風鳴已然通過回廊, 走近了書房。見兩個侍女還在一如既往地清理書架,風鳴道:“你倆還真是勤快呀!” 兩侍女施過禮,半夏問道:“二皇子您有何吩咐?” “你們中間可否來一人,幫我將聽濤閣也打掃一下。我的侍女秋水最近身體不適, 春輝又回老家探親去了,要五日才能回來?!?/br> 半夏與冬萱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半夏回應道:“待我與冬萱清理了太子殿下的書房和藥房,再一道來幫二皇子打掃聽濤閣好嗎?” 風鳴臉色變了一變,一會兒才回復到先前的鎮靜,道:“也行!”說罷轉身欲走,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哦,我父君說了,如果太子還不回來,你倆今后就得跟著我去聽濤閣了?!?/br> 見風鳴已走遠,冬萱道:“半夏,看來我倆要易主了,哎——” 半夏道:“那就糟了!我倆今日惹二皇子不高興了!” “是??!”冬萱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太子一走,風帝和二皇子都變得怪怪的?!?/br> “咱們今后還是小心些吧!” 一聲鶴鳴過后,那一襲墨綠衣裳、一頭如瀑的黑發在回廊盡頭佇立,似是尋找先前在此處留下的回憶。 隔著窗欞,冬萱很快發現了玄奕。 “玄奕,你來了?”冬萱說著,便放下手中的活兒,cao碎步走了過去。 “冬萱,你到這槐花閣多久了?”玄奕問道。 冬萱想了想,道:“也該有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這么說,你我也相識了一千年了?!?/br> “是啊玄奕,你向來很少同我說話,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曾注意過我?!倍娴穆曇糁泻┬┍瘺?。 “大概是吧!” “你要去太子的書房坐坐,喝口茶嗎?我那兒剛剛泡了有一壺茉莉花茶!” “不,不坐了,我就站在這兒喝茶吧!” “好!你稍等!”冬萱說著,便轉身朝一邊的茶水間走去。 望著冬萱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玄奕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我這樣一個得了怪癥的病人,還是不要讓人記掛的好??!”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冬萱回來了,手里捧出一杯茶。 “玄奕,給你!”說著,冬萱將茶杯遞了過去。 玄奕一指左近的窗臺道:“就擱那兒吧!” 冬萱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杯茶擱置在玄奕指定的地方。在冬萱的腦海中,玄奕能不接觸女子就不接觸,也從不見喝酒。他似乎背負著天大的使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呷了一口茶,見冬萱還未離開,玄奕道:“你去忙活吧,我對這兒熟悉,隨便走走看看,緬懷一下風俊這個好朋友,便會自行離開的?!?/br> “我們也很想念太子!”冬萱道,“玄奕你說,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冬萱,不要多想了,做好你本分吧!” 良久,冬萱才幽幽道一聲:“好!”言罷,冬萱告辭了玄奕,回書房繼續同半夏一道整理書架。 “啪——”一本書掉落在地。 “砰——”一硯臺掉落在地。 冬萱立即將掉落之物拾起,小心地擺放到原位。見冬萱心不在焉的樣子,半夏小聲問道:“冬萱,你是不是喜歡玄奕?” 冬萱道:“我哪有???”說罷,臉上不可控制地微微有了些紅暈兒。 半夏道:“臉都紅成那樣了,還說沒有呢!你要再不承認,我便要出去同玄奕替你表白了!” 冬萱急了:“半夏,不要去啊,我……我……我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他……” “喜歡誰???” “喜歡……玄奕……” “這還差不多!” 玄奕在回廊的口子上喝了茶,出得這座小樓的門,來到院子里。 望著曾經熟悉的一切,玄奕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塊。涼風牽動他衣袂;吹起他一縷黑發,他終于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老槐樹下,方才被半夏和冬萱掃成堆的落葉,現下又被吹得四下里凌亂了。 “風俊啊風俊,你難道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么?”回應玄奕的是呼呼的風聲,和枯葉兒的蕭索之聲。 “你若不再回來,我今后又能上哪去找一個如你這樣害我憂心的好友呢?” 轉悠了一陣,玄奕失魂落魄地拍了拍衣裳上粘著的兩片落葉,騎鶴而去。 又是一天深夜,熙瑤睡得不甚踏實,山下傳來打更的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