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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瑾煜震驚,吶吶道:“俊兒他,還有救嗎?” 晤真也不理會,只道:“他心已碎,如何救?” 瑾煜再次震驚,呆若木雞。華裳娘家剩下那群人見狀,一個個嘆著氣,唏噓著散開了。 晤真一手抱著奄奄一息的風俊,一手拉著熙瑤,轉身騰云而去的剎那,又扭頭對瑾煜道:“風俊他不愿死在這風宮,老朽只能隨了他心愿,將他帶走?!?/br> 身后傳來一陣悲悲切切的哭聲,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萬丈云霞中。 騰云來到紫霞洞,晤真將風俊暫時擱置在地上,帶熙瑤繞到紫霞洞后壁一個峻峭的懸崖邊,掐指一彈,那石壁上便“轟”地打開一道口子。晤真道:“這個洞叫‘月華洞’,此處終年寒涼,且風水極佳,適合放置軀體?!?/br> “軀……軀體?”熙瑤瞠目結舌道。 晤真嘆了口氣:“連心都碎了,整個兒沒活氣了,不叫軀體,那叫什么?” 熙瑤亦震驚。本以為晤真把風俊抱回來,是有把握救他,卻不曾想,僅僅是為了安置他的軀體。說軀體還算中聽,實則就是尸體。 頓了頓,晤真又道:“他對風帝的所作所為太過失望,同時又像是先前做什么損耗了太多元氣,導致沒招架住風帝的一擊,或者他根本無心招架罷?!?/br> 熙瑤這才想起,風俊先前為了救她父王,輸送了大量元氣給他,后來又煉丹藥送了來,想那丹藥也是損耗修為煉成的,于是悲悲切切道:“師尊,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風??!” 晤真也不理熙瑤,將月華洞洞口打開后,便回到原地抱了風俊,飛身落到那洞內。熙瑤正欲跟上去,那洞門卻“轟隆隆”一聲悶響,關閉得嚴絲合縫。 第066章 前生遺夢 隨著風宮門前侍衛一句生硬的:“蛇王到——” 蛇王坐著四條大金蛇抬著的轎子于空中緩緩降落, 腳跟還沒站穩,隨華裳陪嫁過來的侍女便奔將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蛇王, 三公主她……” “哈哈哈, ”蛇王笑道,“大喜日子百無禁忌, 有話快說有話快說!” “三公主她……被羞辱了!”說到最后,那侍女的聲音小得差不多只有自己能聽得見了。 蛇王一頭金發立時就要炸開來:“怎么回去, 待本王去找瑾煜!”說罷, 蛇王大踏步朝風帝瑾煜的大殿而去。 風帝瑾煜悲切地坐在案前, 目光空洞,口中絮絮叨叨不知在說著什么。二皇子風鳴在身側一個勁地安慰他,但似乎毫不見效。 蛇王沖到瑾煜面前, 敲了敲案臺,半疑惑半質問道:“太子大婚你人還坐在這兒,這婚禮到底還要不要辦?新郎新娘人呢?” 瑾煜對蛇王的問話置若罔聞。蛇王正欲發作,卻見風鳴朝殿門外一指:“新娘來了!” 蛇王回頭一看, 三女兒穿著一件侍女臨時給的衣裳,一枝梨花春帶雨,緩步朝這邊走來。剛邁入三兩步, 便跪下凄楚道:“風帝,父王,請為小女做主啊,小女這廂在風宮不僅被人搶了夫君, 連衣裳都給扒了,當真是顏面無存了,日后可怎么抬得起頭來???!” 瑾煜忍無可忍,終于開腔道:“我兒都丟了性命,你的面子問題就罷了吧!蛇王,今日不宜再面客,還是請回吧!” 蛇王雖百般氣憤,但人家風帝痛失愛子,還是風之國儲君之人選,自然不敢多生事端,于是不再多言,攜華裳等眾人回了蛇國。 蛇國千百交錯的地下宮殿內,夜明珠與琉璃燈交相輝映,形成一片璀璨光影,幾人圍繞蛇王團團圍坐。 三公主華裳對蛇王道:“父王,那熙瑤真是可惡,不僅害死了我的風俊,竟然還讓孩兒當眾出丑,遭人恥笑!” 蛇王道:“風之國太子之死,也便證明那黃毛丫頭闖下了大禍,如此,自然有人收拾她,這一點,還是能在女兒你悲戚的心上尋得些許慰藉吧!” 華裳一撇嘴,凄然道:“可是父王,您讓我去哪尋一個和風俊一模一樣的人來呢?” 蛇王道:“風俊如今是死人一個,能比得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嗎?像我女兒這般優秀的公主,隨隨便便就可以尋得一大把好姻緣,比如你大姐所嫁那個西海龍宮,不是還有個二王子么?又比如你二姐所嫁那個南海龍宮,不還有四王子和五王子沒成親么?哪一個不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 “可是父王,我只愛風俊一個??!” “沒有的事兒!想當年,父王也極愛你大姐的母后,但她死之后,父王也相通了,又重新愛上了你的母妃,而且愛得是一樣深厚?!?/br> “父王,我做不到,做不到??!” “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居然如此執拗?!”話音落盡,蛇王面前的案幾猛地傳來一聲脆響。 “父王……” 華裳抹著眼淚沖出殿門,輕車熟路地狂奔著穿過大大小小的地道,一腳踹開一扇門,“砰——”地關上,將自己鎖在閨房,嚶嚶長泣無止休。 再來說紫霞洞的情況。 晤真把風俊弄到月華洞之后,熙瑤在紫霞洞等了三日,晤真方才出得月華洞來,但那洞門依然被關了回去。 晤真知道熙瑤又要問風俊的事,干脆當先開了口:“徒兒,不要抱希望,風俊他治不好了?!?/br> “師尊……”熙瑤欲語淚先流,擦了擦,繼續問道,“真的就沒有一點可能了么?無論這法子是正是邪,大可以反噬到我身上來!” “沒法子!就連三十六天的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晤真此言決絕;語氣果斷。 熙瑤還是不死心,一定要晤真帶她去看一眼風俊的尸體,晤真被纏得沒了辦法,只得帶她進到月華洞內。 月華洞確實是個風水寶洞,四周華光折下來,剛剛好照著中間那張冰床。風俊躺在冰床上,似是沉沉睡去,臉上帶著不甘的落寞。晤真已給風俊蓋了層白布,那胸口也止了血。只是,風俊已然全身冰冷,沒了心跳。 熙瑤想,自己還是不要打擾死者的寧靜,只得遁出洞來,關起房門痛哭。她哭累了便睡覺;睡醒了就吃飯,然后再接著哭。 師兄弟們一見到熙瑤,就遠遠躲著,生怕她一時忍不住,莫名其妙就哭起來,師尊又要怪罪他們欺負于熙瑤。 之后,在一個沒有月亮、下著小雪的夜晚,寒風凜冽,熙瑤一個人摸黑攀到月華洞外,坐在一塊凸出的白石上,將她新作的詞曲兒唱給風俊聽: “露涼徹骨,夜風沉吟; 青燈泣淚,冷月無聲。 千劫歷盡無悔; 忘川渡,一夙難成。 與君相隔陰陽, 執念今宵愈深。 若無歧途長恨, 珠玉一雙,本該良辰美景。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