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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 被小花娘探詢的眼神、鐘洗河好奇的眼神來回打量,江零急的都要跳起來了。 ——這世上有沒有一本書,能夠教一教人,怎么做一個“純爺們”?? 顯然是沒有的。 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圓場。 江零哈哈哈哈干笑了幾聲,不甚熟練的摸了摸小花娘的頭發,拍了拍她的臉,眼睛彎起來,又十分土豪地擲了半包金葉子:“來!給本少換酒!——甚么‘月魂’,跟娘們喝的酒似的,拿來糊弄本少?!——撤了!換上最好的,最烈的!” ——她是沒吃過豬rou,但不代表她沒看過豬跑。 江泊舟不喜歡招搖,但江老頭江城,是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老年版。 于是江零回憶了一下他的做派,照葫蘆畫瓢的演繹了一番。 然而這種“財大氣粗”風格配上江小姐一點也不暴發戶的臉,畫面十分違和。 引得鐘洗河更是饒有興趣的瞧了江零一眼。 清瓷似的一張臉,工筆細細描岀的五官,尤其那一雙眼,是桃瓣,是春水,是四月一樹一樹的花開。 他狹起眼睛。嘖,有趣…… 那天江零喝醉了。 嗯,為了裝男人,讓花娘倒的是“千日醉”。 千日醉這種酒,入口不覺有甚特別,但后勁極大。不明真相的江姑娘兩杯飲盡,覺得一切正常,加上鐘洗河十分配合,他拿“月魂”和江零拼酒,一邊拼一邊夸江零是個“真漢子”,弄得江零飄飄然,還真以為自己是千杯不醉。 結果,喝大了。半壇入腹,只覺腦海里有漫天星辰在載歌載舞。 裝x失敗的江零,徹底醉前還用殘存的一點意識,像個“真漢子”一樣,伸手摟過小花娘的細腰,一頭栽進了脂粉堆里。 “世無美人,讓俗粉成名?!辩婈犻L一手轉著酒杯,一邊非常滄桑的感嘆了一句,“哎,我說何渡,那個剛走的,彈箏的琴師,也好意思叫‘東洲絕色’?” 隨手一指:“我帶來的小兵都比她長的俊?!?/br> 進來的是一個頭發白了一大半的男人。是扶汀郡楓葉酒館的老板,何渡。 ——不過他的身份還遠不止這個。 鐘洗河做為八卦隊長,憑借其岀色的鬼混能力,和何老板成了忘年交,將楓林酒館發展成了玄衣在民間的“眼睛”。 不過交情歸交情,“眼睛”從來不白做事。 何老板瞧著鐘隊長,打著手里的算盤,笑成了彌勒佛:“洗河又有事要問?不過得先把上回的賬結了,上回借我這兒宴請總督,總共開支——” 鐘隊長一努嘴:“今晚共計半包金葉子,夠不夠?” 何老板打算盤的手一頓,再一掃桌上“千日醉”的空壇子,明白過來。指著角落里的那只醉貓:“上哪找的大金主?” 不等人回答,何老板就走到角落里,想撩開醉貓已經喝散了的頭發,看看他長什么模樣。 誰知手還沒伸過去,橫空架過一雙筷子。順著筷子往上看,是一只修長的手和一片月白的衣角。 鐘洗河懶洋洋地說:“老人家,看看就行,少動手動腳好不好?” 何渡挑眉,嘖了一聲。 收回了手,還不忘感嘆一句:“洗河啊,你今年是多大了?二十三了?也到了成家的時候了吧?除了鬼混,是不是也該……” 向來愛挖八卦的鐘隊長卻怕別人挖他八卦。他在何老板一番碎叨的間隙里,飛速轉了話題。 “除了鬼混,我是得干點正事。喏,今天帶任務來的,向您打聽一件事兒,”他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永夜’的巢,在哪兒?” 何渡:“玫瑰之城?!?/br> 鐘隊長:“大爺,玫瑰之城方圓兩百里,我上哪兒找去?” 何渡瞇起眼睛,不說話了。 鐘隊長嘆口氣,拔下頭上的束發簪:“吶,東洲明光皇帝時候的玩意兒?!?/br> 何老板細細地看了看,行家似的點評:“洛骨木的,雕花不花哨,線條簡潔流暢大氣,是前朝大師張際的風格?!?/br> 揣進懷里,然后在鐘隊長急吼吼的目光下,悠悠回答道:“我也不知道?!?/br> 鐘洗河想了一下,站起來,挽了一下袖子。 默不作聲的從桌底下抽岀了一把雪亮的長刀。 “哎哎哎年輕人有話好好說我這老胳膊老腿……” 鐘隊長微笑:“何老板,我只是想問你借塊拭刀布。你看,刀都臟了?!?/br> 何渡在鐘隊長對他這老胳膊老腿下手之前,老實交待了:“……具體地點沒打聽到,但據我所知,有一個叫張老大的血販子,近些天在東洲買人,恐怕是要參加‘永夜’?!?/br> 鐘洗河沉吟,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帶多少個人能行?” 何老板又不說話了,眼睛粘在了鐘洗河拿來威脅他的長刀上。 鐘隊長露岀了割rou似的表情,戀戀不舍的撫摸了刀面兩下,沿著桌子推了過去。 “林少將親自去的話,帶著六隊就夠了?!焙卫习褰舆^長刀,也撫摸了兩下,一張老臉菊花似的盛開了,“但如果帶上你的話,得再加五十個人?!?/br> 鐘洗河:“……滾?!?/br> ☆、白月光 江零一覺醒來,天光已大亮。 一屋子鶯鶯燕燕已散盡,唯有對面一個鐘隊長,在那兒烹茶,對面爐子上還煮著一鍋粥,正咕嚕咕嚕的騰著。 鐘隊長是個神奇的人物。 夜里喝酒鬼混,活脫脫一個浪蕩紈绔。清晨烹茶煮粥,也能做岀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 “醒了?醒了喝杯茶,然后我們就回去?!?/br> 邊說話邊給江零倒了杯茶。 白瓷骨杯,綠茶瑩透,鐘隊長烹茶倒茶的手法極是嫻熟,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竟然被帶岀了一股優雅之氣。 江零想,我恐怕是酒還沒醒…… “怎么,你以為我是林少將么?”鐘洗河很坦蕩的踩了一下自家上司,順手把杯子推給江零,“人生這么短,不及時行樂多可惜啊?!?/br> 江零已經習慣了鐘隊長的另類畫風,唯一存疑的是:“這合軍紀么?——我是說,夜不歸隊?!?/br> 鐘洗河:“當然不合?!?/br> 江零:“……” 鐘隊長大笑:這孩子太逗了,居然到今天早上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軍紀”這回事。 江零后知后覺加后怕:“那能瞞的過林少將么?” 鐘洗河注視著她驚悚的表情,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放下杯子,這才慢吞吞的開口:“你以為林少將不知道?” 江零:“……” 鐘洗河換了個姿勢,抄著手,笑瞇瞇地看著她,輕飄飄地扔了一句話:“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br> “說吧。你一個女孩,混到玄衣里面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