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小娘們蠻會來事兒,夠勁!”,他挨個捅了不少窗戶紙,眼下這個最是有看頭。白嘉忍不住笑:“你下頭爛完沒,難不成還能用?”黃猴兒雙腿一夾,期期艾艾道:“呵呵,呵呵,我就過個眼癮”,生前,他就是個十天半月不開葷就渾身難受的,死了,這毛病依然不改,雖然用不成了,看看總成吧。“……”,白嘉哼了哼,懶得搭理他,一個跳躍竄出去老遠:“過來,給我喂招”黃猴兒忙跟屁股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喊:“主子,問你個事?”“說”,白嘉的聲音遠遠的飄來。黃猴兒扯著嗓子喊道:“你那玩意兒可還有用?”余音還在空曠的小鎮上回蕩,‘嗖’的一記破空聲迎面襲來,黃猴兒來不及躲閃,額頭正中一擊,當即仰面倒下,他直挺挺的躺了一會兒,才把小石子兒從腦門上摳下來:“主子,你下手也太狠了”齁冷的寒夜中,有人陰森森道:“再敢廢話,你就如那三個歹人一般,自己往那旮旯角里蹲著自生自滅去”黃猴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一溜煙兒趕了上去。兩天后,龐家人再次被押解上路,雖是同在南宛,卻也走了近十天。相比大隴朝偌大的疆域,從上粼縣到邊塞,路途其實并不算太遠,只半年的腳程,卻叫人領略了迥然不同的民風民俗和地域風貌。無花郡,位于隴朝的最西北,相當于一個縣,卻是直隸于朝廷。當今的郡守因年事已高,年年上奏求致仕,卻是遲遲不見音訊,可見那把位子有多不招人待見。“木哥兒,這風要刮到啥時才能停?”,黃二半聽著外頭呼呼的風聲,問道。木暮把嘴里的干糧咽下,慢吞吞道:“今兒遇到的是小風口,刮上一個多時辰也就過了,不急”一行人此時正在歇腳,這一路上,像這種墳堆似的土坯房隨處可見,聽說是專供人避風用的。“照你這話,還有大風口不成?”,王大善疑惑不已。“是啊,無花郡有個童謠是這么唱的,我給你們學學”,木暮抹了把嘴,曲指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小風口吹吹,吹呀么吹迷眼,大風口吹吹,吹呀么吹鬼來,三天呀么一小風,十天呀么一大風,吹來又吹去,吹掉了無數魂,快呀快呀躲起來,躲起來”,調子有些古怪,且用南宛這邊的話唱來,半句沒懂,但聽著倒別有一番味道。“啥意思?”,龐祝小聲沖身旁的白嘉問道,這小子一旦瘦下來,五官輪廓就清晰了,長的有些憨,眼睛挺大一個,盯著人瞧得時候,就跟貓兒似的,蠻可愛。白嘉順了順他的軟毛,瞎掰道:“是說起風要躲,不然小命不?!?/br>“咦,這位小哥兒懂南宛語?”,那木暮耳朵倒是靈,聞言瞪大了眼。“……”,白嘉裝逼,沒吭聲,一旁的黃二半接口問道:“這地兒若是時常起風,那要怎的過活?”木暮道:“待你們在無花郡呆的時日長了,慢慢也就習慣了,保不準哪天不起風了,還惦念的緊哩”眾人一尋思,覺得挺在理,也就沒在這事兒上較真,趁著這檔口,便各自閉目小憩去了。這一路上,白嘉并不太往前湊,是以,今日是主仆兩個頭一次坐在一處,龐祝團坐在白嘉對面,嘴里巴巴個不停,講的大多是一路上瞧著好玩兒或是稀奇的物事,家中突如其來的變故并沒有搓摩掉他臉上的笑,只在笑容里填了份爽朗,白嘉靜靜聽著,不時點個頭‘嗯’個聲,木暮瞧著兩人間的相處,眉毛不禁挑了挑。因著銀子使的足,到了無花郡后,龐祝和刑管事被分去了馬場,女眷則進了兵營后廚,比起開荒漿洗,都不是過重的活。黃二半后來在白嘉那討了足夠的銀兩,一進了無花郡,就給疏通了關系,想要撈人。對著白花花的銀子,那姓吳的長史,卻只取了個二十兩重的銀錠,其余都給推拒了,卻也提點他們,初來乍到以防打眼,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時,只叫他半年后再來。都說財帛動人心,那長史也不是個多清廉的,卻能把持的住,只能說這里頭還有些他不懂的道道,黃二半無法,只得暫歇了這份心思。他用這筆銀子在離馬場最近的一條街上買了個院子,又盤了個商鋪,開了家食肆。之后,他重新拉了騾隊,啟程回上粼縣,這次,他請了鏢行的鏢師。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瓦楞村,近些日子卻是不大太平,往日藏在深山里的猛獸無故下山,傷了不少村民,鬧得整個村子不得安寧。另一邊,不知自己當初下的封印已出現松動的老道,正和他的小徒兒尾隨在太清宮的一眾道士身后,往西行去。41無花郡是南宛北端僅有的幾處綠洲之一,腰帶似的一條,懸在茫茫的荒地中,扎眼的很,打西邊有個養馬場,白嘉就挨著那處給自己劃了塊荒地,幾個銅板拉了一大片,不為種菜種糧,只為了養草放牛。南宛常年干旱,雨水稀少,無花郡更甚,入冬后有長達四個月的干涸期,按當地人的說法,那雨水是叫風口給吹走了,只是今年卻是反常,每到飯點,就會淅淅瀝瀝的飄起雨來,飄的人心里頭直打怵。馬場邊的馬廄底下,擠堆著一撥人,衣衫襤褸的,龐祝卷著褲腿,大咧咧的蹲在其中,和赤腳的農夫沒啥兩樣?,F在正當晌午,天也不冷且雨又不大,淋著正好,臉上的皴絲被水一打,都消下去不少,可舒服了,他抹了把臉,沖前頭指了指:“刑爺爺,他們這是在祭拜哪路神靈?”離著馬廄不遠,攏著不少當地百姓,他們面朝北方,做五體投地跪拜禮,滿臉虔誠,地上還擺著幾碟子供品。刑管事搖了搖頭:“少爺,老奴不知”,他大病初愈,本不該貪涼的,可這南宛,也著實旱,他這老胳膊老腿上,處處都是暴起的死皮,好不容易下起了雨,他說啥也不能在屋里頭窩著。如他們這般的還有不少,都是在馬場里服役的待罪之人,或聚或散著,反正入了冬后,活計也清閑。龐祝這一撥人里頭有個上了年歲的老頭,悠悠道:“這個我倒是知曉”眾人齊刷刷看他,老頭挺得勁,搖頭晃腦的:“這事啊,還得從百年前說起”有人噓他:“老丁頭,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老丁頭笑罵一聲:“沒耐性的潑皮小子”,他往北邊兒一指,道:知曉那邊是何處?”“齊達山脈么,那么大一個杵著,老丁頭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煙雨蒙蒙中,墨染的影子重重疊疊的遮著半邊天,像是潛伏著的巨獸,下一秒就能撲上前來,若是天晴,便能瞧得清楚那其實是山脊脊背,雖瞧著是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但此地之人皆知,還離得遠哩。老丁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