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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他想起初中時候學過的一篇課文里的一句話:“早晨,推開門一看,呵!好大的雪??!”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慘淡景象,如非還有幾個黑色的樹樁突兀地斜插在泥土里,和一陣一陣夾著雪花泡沫的風,他都要懷疑小孩是在窗外掛了塊白布忽悠他。真正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br>李柏舟有點訕訕失望。小孩見他如此,也就放下窗簾,跑過來親密地挨在他的身邊蹲著。小胖手愛惜地捧住李柏舟垂在身側的手,用自己柔軟的臉頰輕輕摩擦,悠悠嘆道:“我可憐的柏舟,我該怎么幫助你呢,你可要乖乖的才好······”李柏舟聽著,心里頭止不住地泛起古怪的感覺。心思動了動,又退而求其次,說道:“要不,我就在這屋子里走動一下,等天氣好些再出去,好吧?”小孩磨蹭他的手的動作驀地一頓,慢慢地抬起眼——是的,并沒有抬起頭或者仰起臉,只是平靜地掀起褐色的眼簾,將骨碌碌的黑色眼珠子對準了他。“你就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嗎?”李柏舟感覺自己正在被威脅,倔脾氣也上來了。“難道我不能決定自己的行動嗎?連這都不行嗎?"小孩的瞳孔猛的一收,憤然甩開剛才一直握著的李柏舟的手,站起身來。李柏舟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脾氣也“蹭蹭噌”地上來了。正要吼吼小孩欺負殘疾婦孺的可恥行為,卻又立馬就被對方捧住臉,堵住了嘴。李柏舟想,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居然還有暫停鍵。這一定不是吻,嚴格說來只是小孩用他自己軟綿綿粉嫩嫩的小嘴使勁撞了下李柏舟硬邦邦冷冰冰的嘴巴。李柏舟除了感覺牙齒真心的生理疼痛外再沒有其他有意義的想法。雖然三秒鐘后小孩就放開他,甚至在兩唇分開的時候把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他也表示了充分的淡定。“你可以給我一把輪椅嗎?”小孩似乎沒料到他還記掛著這事,氣的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好,好,好!”暴走中的小包子反手就把重病號推回床上,直接甩手走人。臨出門時還不忘飄一個冷颼颼的委屈眼神。李柏舟則是因為被推了這么一下,又痛了個齜牙咧嘴,欲死不能。☆、憤怒無論如何,最后小孩還是歡歡喜喜地弄了把輪椅給他,還好聲好氣地把他攙扶上去。李柏舟也就盡釋前嫌,和小恩人握手言和了。小孩還是很體貼的。攙他坐了個舒服的姿勢后,又弄了條暖和的小毯子給他蓋著。他們一早上就從這屋繞到那屋,唯獨沒有出過大門。這幢房子很是寬敞,色彩卻偏向灰暗。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頭頂一盞一盞的百葉燈和吊蘭,橘黃色的略顯黯淡的光線一路向前鋪展。一條螺旋樓梯貫通了這幢三層別墅。房子里面家具并不多,電視機和衣柜,櫥柜都是嵌入墻壁內的,真皮沙發看起來就跟床一般,寬大而柔軟。連桌子的棱角都被磨得光滑柔順,每一扇落地窗都被灰藍色的厚重窗簾掩埋的嚴嚴實實,整件屋子呈現出一種因為寬卻空洞的死寂。甚至輪椅劃過大理石地面時傳來的細微聲響,都給屋子平添一股寒氣。因為屋子里有人工制暖,所以一直維持著溫暖如春的感覺。但是看著這個房子的靜謐和空蕩蕩,李柏舟心里卻有了一種微妙的不安感。這里一定得還有些什么人,他一直如此堅信。不過他現在聰明的沒有再去追問小孩這個問題。兩人只在住的那一層,也就是三樓,里里外外地轉了幾圈便回了臥室。樓下跟樓上,據小孩的說法是輪椅不好走樓梯。李柏舟只好興致缺缺地回到床上躺著。小孩拿了本書坐到他身邊來。高高興興地說道:“你覺得無聊嗎?我給你念念書吧!”李柏舟回答:“不如讓我看看電視吧?!?/br>小孩笑容一斂:“昨天的雪太大,壓壞了電線,這里那么偏僻,一時半會也沒人來修的,看不了電視,也打不了電話了?!?/br>一說起電話,李柏舟心念電轉:“你看見我的手機了嗎?”小孩無辜地搖搖頭:“我當時就想快點把你帶回家,其他的沒看?!?/br>李柏舟孤疑地看著小孩不像作假的表情?!翱墒俏矣浀?,我的手機是放在口袋里的?!?/br>一絲惱恨掠過小孩黑色的瞳仁中。他“嚯——”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把書甩到地上,咬牙尖聲大叫:“你在懷疑我嗎!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偷了你的手機嗎!”李柏舟憋了一口氣:“不,我只是——”“你居然說我是小偷!啊——!”小孩猛的轉過身,將身后桌子上的東西一把“劈劈啪啪——”掃在地上。李柏舟目瞪口呆。怎么就變成這樣子了?這是在快進嗎?“李柏舟?!彼坪醢l泄完畢了。小孩輕輕喚了李柏舟一聲,慢慢地轉過身來。小臉上一派平靜自然,好像剛才發怒的人并不是他一樣。一瞬間,李柏舟也產生了這種錯覺。“柏舟?!獑鑶琛?/br>李柏舟瞠目結舌地看著,小孩由憤怒,到平靜,到現在的哽咽,看著小孩的眼淚居然就這么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動作如此麻利,簡直就跟排練好了一樣。小孩一下撲到李柏舟身上,嗚嗚的哭得十分傷心和委屈。“我不想對你發脾氣!我不想的!可是你為什么要懷疑我?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mama買一百個,一萬個手機給你呀!你不要生我的氣嗚嗚~~~”李柏舟木然地盯著小孩頭上的發旋。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了啊。☆、監控小孩的態度李柏舟有點拿不準。事到如今,唯有走為上。他原先就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左手肘部輕微骨裂,并斷了一根肋骨而已,并沒有多嚴重甚至毀滅致殘的傷口。況且他本身就是軍校出身的,平時雖然這個程度的傷沒有過,但也算身經百戰的,這點痛還不放在眼里。如今在小屋養傷養了7天,他自然早就坐不住了。一心就想著籃球隊的事。家人倒是不怎么掛心。這天,李柏舟正琢磨著應該怎么開口表示要走時,突然,墻角的一點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一點疑惑和惴惴開始在心底醞釀。李柏舟朝身旁看了看,輪椅放在床頭邊。昨天小孩說今天有事要走開一下,留了那個男護理在外面聽候差遣(李柏舟至今沒能跟他說上一句話)。雖說如此,李柏舟還是盡量小心翼翼,放輕動作,不想弄出太大聲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