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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眼角余光偷偷注意著小孩的動靜?!笆悄憔攘宋野?,,謝謝咯!”小孩一聲不吭。“你一個人抬我過來嗎?——額,不會是一路拖回來的吧?”“······”“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mama呢?”小孩又瞪過來一眼。哎呦劇本究竟在哪里真心接不上了。還是派個大人來談判吧!“——喏,你認識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什么名字?”小孩一愣,很快面露委屈不甘。“你只說你叫柏舟,說下次見面再跟我說姓什么?!?/br>李柏舟猛的醒悟過來。他讀初二的時候,父親續弦,當時他情緒激動,整日與父親對著干。那段時間他是各種逃課各種使壞,后來甚至要與父親斷絕關系,不姓李了,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去。就是在那個時候,流浪的那幾天,他在黃昏的寂靜的公園里,遇見一個孤零零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他們說了一會兒的話,一起在天橋下相依偎地過了幾夜,又一起玩了幾天。分開的時候他還騙走了小孩書包里的幾個面包。后來的情節有些模糊了,似乎是一個女人把小孩接走了,然后不久,自己被父親逮住了,也回了家。不過自那以后,他被迫進了全封閉式管理的軍事學院。“原來是你??!門門!”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了??!李柏舟心中淚流滿面地想。他徹底地折服在自己敏捷的推理能力之下。果然,小孩一聽,立馬鮮活起來,胖胖的小臉上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來。一下就蹦跶到李柏舟這個重度傷患身上,也不管對方因為傷口被壓住痛得倒吸了好幾口氣,“吧唧”一聲脆生生的就在他臉上香了一個。☆、古怪李柏舟已經在這里呆了三天了。一步也沒有出過門。看見的,除了這間干凈利落的小房間里面,幾件復古風的古樸家具外,就只有一扇終日被灰色厚重窗簾覆蓋著的窗戶。房間里整天整夜地亮著燈,即使白天也寧愿如此,不讓陽光有機可趁。自從在這里養傷后,除了門門,他是誰也沒有見過。雖然如此,但是他知道,一個沒有生存能力,自保能力的小孩子是不可能真的徹底脫離大人和社會生活的。所以他猜想門門應該是“偷偷”地把他救回了家,沒讓他家里的大人發現。可為什么要把他藏起來呢?他是通緝犯嗎?李柏舟有些忿忿不平地瞪了眼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纏滿繃帶掛在脖子上的手。心想虎落平陽,今時不同往昔,連匍匐到窗邊扯開窗簾照點陽光的力氣都沒有了。人生啊人生,你怎么如此傲嬌!很快,李柏舟又反應過來。石膏!哎,這可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獨自偷偷完成的事情!這里面必然要有一個醫務人員,這個醫務人員應該是小孩的家里人,否則要是可以打電話叫醫生到家里來,為什么不干脆讓救護車送他到醫院去呢!必然是如此。李柏舟胡思亂想了一陣,只覺得腦袋抽抽著疼。推理本來就不是他的長項,要不是因為養病在床無事可做,他才不想像便宜弟弟李柏林一樣每天給大腦轉呼啦圈運動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李柏舟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進來。小孩捧著一盆子水走了過來??蓯鄣男∧樕蠏熘煺鏍€漫的笑容。“我來給你擦一□體?!?/br>李柏舟對他的能力保持謹慎態度。他再三斟酌,決定還是跟小救命恩人攤牌講清楚。“還是讓你家里的大人來吧?!?/br>他發誓自己用的是很隨和親切的語氣。然而待小孩沉默地抬眼看過來的時候,他卻萌生了一種自己很不識好歹的錯覺。好像家人就是小孩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者死。“我來就不行嗎?”小孩質問。語氣倒是很平靜,臉上也沒什么憤怒的征兆。他今天穿著件滾著一圈兔絨毛的針織衫,看起來不再那么圓滾滾的,顯出一點少年人的挺拔青澀來。但是還是有rourou的感覺。李柏舟眨眼,充滿善意地提醒:“你可以幫我翻身嗎?”小孩愣了一下,很是憤懣地抿了下嘴,丟下水盆扭頭就走了。不一會,小孩便又回來了。不過這回他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大概三十多歲,身材高大。穿著一件青色的大衣,戴著個醫用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眼神倒是很和善。單是從門口走到李柏舟面前,小孩就一步三回頭地瞪了男人十幾眼,鼓著臉,抿著嘴,顯然對兩人世界的“入侵者”很不滿意。而明明是像高大山岳的男人,卻期期艾艾,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躬著背,一眼都沒敢抬起來,只是一聲不支地使勁盯著自己的腳尖瞧。真是微妙的組合。李柏舟想。不過,總算是見到個“人”了。“這位是——?”李柏舟笑瞇瞇地問道。“我家下人。他是個啞巴,你不用跟他說話?!毙『⒅苯右痪湓挾律?。李柏舟咂咂嘴,硬生生的把已經涌到喉嚨口的話咽回去。“柏舟~”小孩俯身至李柏舟胸前,摟住他的脖子,愛憐地撫摸他俊美陽剛的臉?!拔視煤谜疹櫮愕?,一直一直,你就放心吧!”李柏舟覺著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不對勁,注意力卻很快被小孩的擦拭動作吸引去了。最后李柏舟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確實是個啞巴,而且只負責幫他做翻身工作。☆、要求李柏舟聽了一個晚上呼嘯的冷風聲。大雪簌簌地下了一夜,伴著呼呼的北風,屋外的樹木被抽打得咻咻亂響,給靜謐的夜添了幾分詭異。聽著植物的嘈雜喧鬧,李柏舟心想,自己肯定已經不在幾天前飆車的那條跑道附近了,那里可沒有這么多植被。說不準還是在深山野嶺也未可知。在C市,有錢人在郊區買塊地建個別墅度假勝地什么的都是平常的事,難道小孩也是這個情況嗎?如此一切也就說的通了吧。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就暈暈乎乎地睡過去了。等到隔天一早醒來時,李柏舟覺得自己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便開口朝被定義為“富后代”的小孩討要一張輪椅。小孩皺皺秀氣的鼻子:“你傷還沒好呢!外面才剛下了雪,有什么好看的!”“天天躺著要發霉了,我就出去轉一圈?!?/br>見李柏舟這次的態度挺堅決的,小孩氣惱極了。他大概沒料到李柏舟居然會和自己對著干。幾步搶上前一把把窗簾扯開,冷著聲音叫道:“你好好看看,外面能出去嗎!”李柏舟有點生氣,覺得自己果真是虎落平陽,以前他在橫行街道的時候,哪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叫囂?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