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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 阮沅以為,自己這番話能把宗恪給打醒,讓他從混亂的質疑中清醒過來。 然而,她萬沒想到,宗恪接下來的一番話,卻給她當頭澆了一桶涼水 “我也是我父親的親骨rou,阿沅,我也曾日日夜夜盼望著他快死,一想到他要死了,我就忍不住快活,就覺得自由指日可待?!弊阢≌f到這兒,抬起兩只充滿恐懼的眼睛,望著妻子,“你又焉知,阿瑤此時,不也是抱著相同的想法呢?” 阮沅再說不出話來,她忍耐不下去了,起身離開了房間。 那是阮沅和宗恪之間,第一次產生了深深的裂痕。 因為和皇帝鬧了別扭,阮沅不肯再去見他,只日日呆在昭陽宮里,和身邊的宮人閑聊、看她們做些針線打發時間。 那一日,卻有消息通報皇后:紅離瘋了。 剛聽見這名字,阮沅怔了怔,她一時想不起這是誰,后來經過宮人提醒,阮沅才記起,這是孫女昭誼郡主的生母。 紅離和宗瑤這兩年,鬧得挺不愉快,宗瑤這孩子心很花,全不像他父親,宗恪給他娶了井遙家美麗的女兒做太子妃,后來井遙跟著趙王起事,剛剛過門一年的太子妃聽聞此事,悄悄自縊。宗瑤也沒急著再娶,他早嫌棄正妻礙事,他自己太子府里一堆侍妾不說,還經常打阮沅身邊漂亮宮女的主意,阮沅也曾數落過他,但是宗瑤卻笑嘻嘻不當回事,他總說男人嘛就是這德性,像父皇對母后那樣堅貞一生的天下罕見,他做不到,也請父母不要再管著他這方面的閑事。 孩子都十八歲了,又是一國儲君,而且最近已經在掌管政務,這兩年,宗恪心情太壞,都不大沾國事了,所以太子在實質上,已經漸漸掌控了國家大權。 太子掌權,下面群臣也有些議論,他們都說太子性情苛刻,雖然能力很強,但對臣子非??瘫?,完全不像小時候那么溫和可愛了,如今的太子大權在握,迅速剝下了從前的恭謙偽裝,他戾氣十足,純粹用鐵腕手段,而且剛愎自用,對反對他的人總是全力打壓、至死方休,根本不在乎外界眼光。 太子監國,短短一年時間,朝中堅壁清野,所有反對太子的人,全都不見了蹤跡,剩下的人,對太子惟命是從,甚至超過了對皇帝的效忠。在老臣們看來,太子這樣子,不像當今皇帝,倒像是當年那個暴虐的延太祖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阮沅也不好說太多,只是平日里,她從別人嘴里聽到一些太子府里的八卦:紅離因為生了個女兒,心懷怨恨,嫉恨后來生下兒子的其余侍妾,又怪太子對她始亂終棄,就因為她沒有生下皇太孫,從此對她不聞不問,太子忘恩負義,也不想想當年,她在先太子身邊時,他又是如何勾引她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堪了,宮人們傳話,也傳得支支吾吾,阮沅聽了大怒,叫來兒子問他,難道太子府里,還要容忍這等沒有口德的瘋婦?宗瑤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說好吧,既然母后厭棄紅離,那他自然會教她規矩。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此時想起那次的事,阮沅心中不由困惑:雖然亂講話,但那時候,紅離的精神狀態看著還算正常,雖然是胡說八道,但理智還沒有喪失,這才一兩年工夫,怎么人就瘋了呢? 沒過多久,阮沅去兒子那兒,中途太子有事離席,阮沅獨自等了一會兒,卻聽見下人鬼鬼祟祟的說什么“又在鬧了,怎么辦呢?拿繩子先捆起來吧” 阮沅一怔,便叫了那幾個下人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們無法,只得說,是紅離又在發瘋,亂嚷亂叫,話說得十分不堪,太子此刻不在,他們不知該怎么辦。 阮沅想了想,便叫這幾個下人帶路,她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的這第一個兒媳。 下人引路,將皇后引領到太子府的后面,還沒走近,阮沅就聽見一陣又哭又鬧,一個尖利的女人嚎叫,沖破了原本寧靜的空間:“……他以為就這么把我關起來就完了?他當年答應過我什么?娶我做太子妃只要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他把這天下都給我” 下人們一聽,全都面如土色 阮沅的臉色也白了,但她不動聲色,只叫其他人先退下,她走近了幾步,想去看看屋里被關著的紅離。 “……綠爻被他玷污,太子找他來質問,他卻把太子推入了太液池要不是他死命按著太子不許他掙扎,太子又怎么會溺亡的?太子是被他活活淹死的” 阮沅站在當地,如五雷轟頂 尖利的女人嗓音還在嚎叫,下面的話更加不堪入耳,都是太子宗瑤當年和她做的那些丑事,阮沅再聽不下去了,她拔腿而逃,連兒子都等不及,就回了皇宮。 阮沅崩潰了,不久之后她大病了一場,好幾個月都起不來床。 她再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生出了這樣一個畜生,這哪里還是個人呢?這分明是一頭獸啊而這個沒有人性的家伙,竟然即將接替父親的皇位,成為這天下的主人…… 一想到這兒,阮沅就想死,她覺得她快瘋了,為什么孩子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阮沅這場病,從初冬一直到早春,期間宗瑤也曾幾番來探望,但是皇后都命人拒絕,她不想見他,雖然他是她兒子,可她不想見他。 然而,讓阮沅感到奇怪的是,連宗瑤都來看過她了,宗恪卻始終沒有露面。 難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么?阮沅郁悶地想,雖然她現在明白了,孩子本性不好,宗恪大概是早有感覺,所以才會說出那番古怪的宿命的話。但宗瑤畢竟是他們倆的親生子,難道為了孩子,宗恪連她也開始嫌棄,就連生病,都不肯來瞧一瞧她了么? 好吧,他不肯來瞧自己,那也不必勉強,阮沅別扭地想,等自己痊愈了,再去皇帝寢宮,給宗恪陪個不是吧。 那夜,阮沅正睡得昏昏沉沉,卻聽見門外吵嚷,聽見聲音,阮沅便叫身邊人來問,出了什么事。 宮人稟報說,宮內總管泉子要求見皇后。 阮沅心中不由詫異,這么晚了,泉子怎么會要求見她? 凌鐵在宗恪回宮之后沒幾年,便消失無蹤,宗恪為此曾傷感許久,他說這宮殿畢竟留不住凌鐵。 然后接下來這宮內總管的位置,就由凌鐵的大弟子泉子接替。 阮沅和泉子的關系一向不錯,當年她在做尚儀的時候,泉子就對她多有照顧,如今雖然她一躍成為皇后,心中仍舊很感念泉子當初對她的好。 但是地位的變遷,畢竟有礙倆人再敘往日交情,因為住進了昭陽宮,阮沅也不常見到泉子,是以她想不通,這么晚了,泉子怎么會突然來昭陽宮? 阮沅命人讓他進來,泉子一進屋,便跪下說,請皇后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