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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刀尖沒入了心臟,男人掙扎了一會兒后動作越來越無力,直至渾身冰涼。 這時候那條三個腦袋的大蛇也從竹林的水缸里竄了出來,在周澄的身邊搖晃著腦袋。 因為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行了轉折,不僅男人沒想到,就連許顏華也是驚住了,沒想到節奏的變化竟然快的和雪崩一樣。 她原本看著周在淵在家暴手無還手之力的周澄,一時氣不過就動手想要阻止兼教訓他一下,但是卻料不到周澄竟然那么猛,利落的手起刀落親手弒父。 許顏華親眼看著一幕殺人現場,心里毛毛的,尤其是三個腦袋的大蛇被周澄叫出來后,許顏華更是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敢了。 看著男人一點點的流失掉生命力,徹底的死在自己的懷里,周澄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嘴角始終擒著一絲的笑,隨即一臉厭惡的將人推開,示意著三個腦袋的大蛇盡可能的把地上的男人當做晚餐。 三個腦袋的大蛇將地上的人拖到了竹林里,血跡在地上蜿蜒著。 拖著無力又發育不良的腳在地上爬,周澄渾身骯臟的夠到了翻倒的輪椅,兩只已經有點脫力的手怎么也扶不起輪椅了。 許顏華內心極度的糾結著,盡管心里知道要趕緊跑別惹事,少年連家暴他的親爹都殺掉了,她這個目擊證人絕對要被滅口的。 并且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周澄要養三個腦袋的大蛇這樣恐怖的寵物了,事實上這根本不是寵物,可以說是毀尸滅跡的幫兇了。 但是最終許顏華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等三個腦袋的大蛇離的夠遠時,默默的出現在周澄的身邊,幫他扶起了輪椅。 “是你?” 周澄看著出現的人竟是許顏華,并不是原先以為的人,臉色一瞬間劇變。 33.33 許顏華很謹慎的看著周澄, “要我扶你嗎?” 對周澄方才話里的玄機, 她沒有敢多問, 有些事知道越多死得越早, 好心人當到現在這個水平就已經足夠好了。 周澄現在是真的極其狼狽, 鼻青臉腫的,身上的衣服全都臟了, 還有血跡。最重要的是他的腿露了出來。 因為之前在地上爬的衣袍凌亂, 他寬大的褲腿往上存了一塊, 露出一截小腿, 纖細又扭曲,看著如一截白嫩的枯枝。 往日里, 周澄總是盡量避免露出腿的,他討厭看到別人望著他腿的樣子。 每一個最初派來伺候他的丫鬟或者小廝, 第一次看到他的腿時, 都會露出又恐懼又惡心的樣子, 那種感覺對周澄來說, 簡直比死還難受。 所以周澄平日總是穿著寬大的衣袍遮住, 長大后能自己料理了,也從來不在別人面前露出腿來,若不是坐在輪椅上, 誰也想不到樣子如此俊秀不凡的少年竟然會是個殘疾人。 現在被許顏華一眼瞧了個分明, 周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一眼不錯的看著她的面孔, 想在其中找出一絲嫌惡或者恐懼的情緒來。 但是周澄是真的想多, 許顏華上輩子在孤兒院長大,那里多的是身體不健全而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小時候睡大通鋪,許顏華旁邊睡過各種兔唇的,先天性白化病的,還有小兒麻痹之類的孩子,甚至她還有個好朋友先天缺少手掌,許顏華小學時每天晚上都回來教她寫字,當然對方是用腳趾。 所以許顏華心里無形中已經有了免疫,看到周澄的腿后頂多在心里驚訝一下,卻不會覺得有什么特別大的感覺。 周澄一直盯了許顏華一會兒,到底是沒有在她臉上找出什么隱藏的惡感來,甚至許顏華的目光太平靜清澈了,在她小小的兩灣瞳仁里,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如今狼狽可憐的樣子。 “扶我……” 周澄良久后才結束這種眼神的對峙,他實在是爬不起來了,將一只沾滿泥土的手遞到了許顏華的眼前。 許顏華這才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眼前的俊美少年縱然脆弱的像琉璃美玉雕畫般,但是眼神里始終帶著股兇猛野獸般的噬人感,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都讓人不敢小覷。 由于許顏華現在也年紀不大,身子骨纖瘦高挑,力氣也弱,只能半拉半拖的費了好一把力氣,才把周澄架上輪椅。 等周澄坐好,許顏華也出了一腦門的汗,無意間用手一抹,臉上就黑一道白一道的,周澄看著覺得傷眼,他的眼光始終維持在較高的審美水平上,皺著眉頭開口,“讓你的丫頭過來給你收拾一下?!?/br> 少年在輪椅上坐穩后,仿佛有了安全感,身上的氣勢頓時陡然一變,縱使是平凡無奇的實木輪椅,也像是坐在王座上般。 許顏華不想把櫻桃也拉扯進來,她自己橫豎目標就一個,提防起來也省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櫻桃露面,因而訕笑著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一會兒用帕子擦一下就好?!?/br> 周澄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哂然一笑,一雙美目清凌凌的略過她的臉,“那你趕緊走吧,一會兒就有人來了?!?/br> 他說的篤定又輕松,方才弒父仿佛一點陰影都沒有,許顏華知道他可能有什么幫手,也不想撞見什么更驚悚的秘密,趕緊點點頭,飛快的越過周澄提著裙子跑進屋。 周澄的屋子很大,明亮又寬敞,但是里面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是生活必需品,顯得空曠清簡,只是到底是周家嫡枝的郎君,留下的擺設俱都是名貴不凡。 掃了一眼這間處處透著清寂寥落的屋子,許顏華心里莫名的有點難過。 實在是太像了,周澄眼里的陰翳簡直太過于熟悉了,就像上輩子小時候她在身邊的每個孩子眼睛里看到的一樣,包括她自己。 哪怕天天都是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吃飯睡覺,孤兒院的所有孩子眼里也依然都有這種孤寂感,失望麻木交雜著只剩一絲光的希冀,仿佛在向人訴說著,“能有人來愛我嗎?” 也隨時在做好最壞的準備,悲觀又喪氣的認定了他們都是被拋棄的人,沒有家人,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愛自己。 悲傷過后就開始了靠憎恨活著,恨拋棄他們的人,在心里詛咒他們生活不幸,特別想有一天自己發達了拿著一疊鈔票甩在當初拋棄他們的人臉上,甚至用自己的力量把他們整的跪地痛哭流涕的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