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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叛國打仗,尤其是那些最普通的士兵,他們不過是聽命而已。 一百個粗壯的大夏士兵手持鐵皮喇叭,站在城墻上高吼:“西軍的同袍們,只要殺了靈郡王就是西平侯!只要脫下鎧甲扔掉武器,就能平安回家!殺一個蠻子十兩白銀!” 靈郡王看著遠處城墻上那巨大的文字,聽著大夏軍傳來的招降聲,臉色氣的發黑。矮壯的西蕃右將軍哈哈哈大笑:“你們夏人就是花樣多,大夏的皇帝這是要你沒法信任西軍吶?!?/br> 花刺左賢王臉色也不好看,何止挑撥了靈郡王和西軍的聯盟,他以后怎么敢讓自己的士兵和西軍在一起?萬一被黑了拿去領賞怎么辦? 矮壯的右將軍拍拍自己的戰馬哈哈哈笑:“本將以后可不敢再讓手下的士兵,和西軍走得太近,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沒了人頭?!?/br> 蔡元聰此刻真是悔不當初,他怎么就被靈郡王說服,起兵造反了!還好皇上沒說要自己的腦袋換爵位,否則他都沒法相信自己的親兵。 不過別人投降或許還有好處,他這西境總兵是絕沒有好果子吃,因此他必須跟靈郡王死死綁在一起:“王爺,末將自來西境十余載,和王爺惺惺相惜,最是明白王爺的雄才大略,末將拼死也會效忠王爺?!?/br> 靈郡王緩下鐵青的面容,拍了拍蔡元聰的肩膀笑道:“元聰的忠心本王從不懷疑?!?/br> “是,多謝王爺,末將這就命人用火箭去燒了那布幔?!辈淘斶B忙表忠心“然后再派人去陣前叫罵,皇帝不孝嫡母德行有虧,讓太后老人家萬里求救?!?/br> “正是,這樣的人給出的承諾如何可信?”靈郡王雙手背后說的大義凜然。 可是誰是傻子呢?西境的士兵們也是大夏百姓,他們跟著自己的上官,迷迷糊糊就成了里通外國的叛軍,不得已只能跟自己人刀兵相見。 如今皇上體諒他們愿意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怎么會不愿意?他們跟著靈郡王看著蠻夷在大夏的土地上,燒殺yin虜肆意踐踏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心里不難過嗎? 說什么皇上不可信,核查田產讓大伙都有田種的是皇上。用大夏百姓威脅皇上的是靈郡王,愿意全力救孩子的是皇上。這一刻西軍雖然沒有擺明,可是他們彼此相望的眼神里都有了主意。 不說西軍暗地里的涌動,今天靈郡王這邊的攻城顯然又沒有成績,反倒是因為他們借著大夏百姓沒用盾牌傷亡及其慘重。 左賢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開口說:“本王去看看傷亡兩位請自便?!?/br> 靈郡王也很頭疼,他沒想到皇帝會來釜底抽薪這一招,太狠了。他要趕緊想辦法,因此也沒多留:“本王也要回營思量對策?!睅讉€人拱拱手就各自散去。 靈郡王轉身打算回營,眼角余光看到身后鎧甲分明,手扶佩刀的西軍,忽然心里一突:回到西軍營地,自己會不會被某個貪功的……拿去領賞? 他腳下一頓跨馬追上花刺左賢王:“等等本王,今日花刺軍受到重創本王也去慰問一番?!?/br> 左賢王勒馬停下,回頭看看靈郡王身后的士兵就知道他的心思。左賢王冷著臉,他不贊成靈郡王這樣的態度,大夏天子剛使出離間計,靈郡王便借故防范西軍,豈不讓人心寒? 可是靈郡王快馬追上他,笑著說:“本王帶著西軍去探望花刺將士,才顯得我們交好不受敵人挑撥?!?/br> 雖然有這么個借口,可是左賢王依然覺得靈郡王做得不對,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過他也害怕靈郡王被人黑了,那么這次入侵大夏的計劃就泡湯了。 靈郡王在花刺軍中住了兩日,蔡元聰心里實在不得勁,只能和手下的大小將軍們在一起喝酒,聯絡感情??上в锰幉⒉淮笫勘鴤冸m然沒有嘩變,卻也不肯再攻城。 西蕃的右將軍也是不肯,靈郡王勸他:“大夏軍前番羽箭不要錢似得用,如今軍備肯定不繼……” “本將可沒有用士兵去消耗敵人軍備的愛好?!庇覍④娨贿叴髩K吃rou大碗喝酒,一邊用油呼呼的嘴說道。 其實靈郡王沒有說錯,為了救那些孩子,李慕君不計后果箭雨鋪天蓋地,確實用掉了將近一半的儲備。 左賢王倒是想進攻,可是西蕃只想跟在后邊撿現成,他自然是不樂意,更何況他上一次損失確實挺重。 關里關外難的平靜了兩日,張萬興來向皇帝稟報那些孩子的處理方法:“末將讓楊東的知府過來,把那些孩子帶走送到善院好生養著,楊東是附近最繁華的城市?!?/br> “那個后背中箭的少年如何了?”皇帝坐在上首神色平靜的問道。 “好在沒傷到內臟,雖然箭深了些,倒沒有大礙?!睆埲f興回憶那孩子拔箭時疼的滿頭汗,渾身顫抖,卻倔強的不吭不哈,難的感嘆“那孩子叫劉家旺是真不錯,末將想留下做個義子,或許將來能有一番成就?!?/br> 皇帝淡淡的點頭,又吩咐:“那些能跑回來的孩子都是有記憶的,讓他們去傷兵處照顧傷兵?!?/br> “都不大點的孩子,沒什么用吧?” 皇帝卻有自己的思量:“這些孩子父母都慘死在兩軍陣前,到了善院難免會被同情,朕擔心他們養左了性子,覺得大夏虧欠他們?!?/br> 李慕君又一次想起那些倒在自己眼前的大夏百姓,她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掩飾自己不穩的情緒,放下茶杯她淡淡的說道:“讓他們多看看那些為了大夏傷亡的士兵,讓他們知道有很多人為了百姓的安寧奉獻犧牲?!?/br> 張萬興心頭一震,皇帝好細的心思,連這些都替那些孩子想到了,他連忙躬身應是。 張萬興在里邊震驚,大帳外來和皇帝商量軍務的周厚德,則是沉吟的摸了摸自己的刀柄:這何止是心細如發?只有女人才會有這樣細膩溫柔的心思吧,皇上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少年?他的腦子一幕幕閃過,軍帳里皇帝曇花一現的笑渦,城墻上痛苦不能自已的淚水…… 周厚德正在沉吟,張萬興已經大步出來見到他連忙行禮:“末將見過將軍?!?/br> 周厚德換上笑顏:“張將軍免禮?!?/br> 正說著軍帳里走出一個身姿靈敏的侍女,她對周厚德屈膝說道:“陛下等候將軍多時了?!?/br> 張萬興急忙告辭而去,周厚德示意侍女在前邊帶路,他微微瞇眼:跟出來的四大侍女都是攝政王府出來的,攝政王常年住在天順宮…… “微臣參見陛下?!?/br> “周愛卿不必多禮賜座,朕今日召愛卿來是想換換城墻上的口號?!泵鼽S的大帳里,皇帝的膚色越發瑩潤。 周厚德不過看了皇帝的手一眼,就恭敬的低頭問道:“不知陛下想換成什么?” 李慕君沒有在意周厚德低頭的這個小細節,不過從這天開始,這位被大夏天子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