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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然的扣下板機的模樣,雖然明知道那一切跟現在才八歲的楊希言無關,卻也忍不住遷怒于他。楊光斥責道:“真是不教人省心的東西!”八歲,十八歲,都是一樣!他捏著小孩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跟自己的目光相對,楊光的臉色有些冷峻,“既然還認我這個二叔,我說的話,你就給我好好記著!你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明白,你可以問,但是要是再不聲不響的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我打斷你的腿,聽到了嗎?”楊希言縮了縮,臉上多了一絲惶恐,估計他也想不明白,五歲時見到的二叔為什么會與現在的二叔差別這么大。手上緊了緊,楊光依舊目光灼灼,又問了一句:“聽到了嗎?”“聽到了?!睏钕Q孕÷暤幕卮鸬?。楊光這才松了手。無論如何,他不能再叫這個孩子重蹈覆轍,以前這個孩子的身邊只有他,所以才會把親情當愛情做出自殺的蠢事來,而現在,既然有機會改變一切,那他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他不聞不問,再也不會自以為事的把他保護成一張白紙。如果說這孩子注定要踏進黑道,注定要雙手沾血的話,那也是由他來做為領路人!正文4朋友的診視要說楊光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他的眼光不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一開始大家只是覺得彼此看著還算順眼,偶爾小聚一起喝喝酒,卻不曾想他的這些朋友們在往后的十年里幫他良多。仁心醫院的副院長司徒磊,便是楊光的好友之一。手下的人去叫人,楊光便直接等在了司徒磊的辦公室里,不是第一次來,其他人對他也不陌生。但是顯然楊希言并不喜歡這里,他坐在楊光身邊,神情一直是局促不安的,以為楊光沒有注意到,他撐在身側的手慢慢的一步一挪的小心翼翼的靠近,輕輕的用小指勾著楊光的西裝邊角。然后迅速的抬頭偷瞄了一下楊光,見他表情沒什么變化,才低著頭,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這小東西……楊光有點啞然失笑,眼光柔和了一些,卻側過頭,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愿說。不大一會,司徒磊推門進來,看到楊光身邊的楊希言時,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澳膩淼男『??”“我侄子,楊希言?!币娝簧戆状蠊由线€沾了不少血跡,楊光皺了皺眉,瞄了小孩一眼,最后還是把那句讓司徒磊換身衣服的話給吞了下去。這種保護,也許楊希言并不需要。不過司徒磊還是挺自覺的,脫了白大褂扔到一旁,“你侄子?”拉了張椅子在楊光面前坐下來,他上下打量著楊希言,“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楊光沒理他,只伸手把楊希言的褲腿挽起來,示意司徒磊檢查一下小孩的腿。“哦喲……”看到楊希言兩個膝蓋青紫的厲害,司徒磊咂舌,“你不會體罰他了吧?”說著走了過來,伸手輕輕按了一下。“說什么廢話?!币驗樘弁?,楊希言縮了縮,往楊光的身邊更靠近一些,楊光面無表情的按住他,對司徒磊道:“好好檢查?!?/br>似乎感覺到他心情不佳,司徒磊多看了他一眼,卻還是盡職的用手觸壓著楊希言的腿,并觀察著著他的神情變化。“這里疼嗎?這里呢?”小孩一直不吭聲,直咬著唇往楊光的懷里躲,偶爾疼的厲害,也只是用力的收緊抓著楊光衣服的手。一番診視下來,司徒磊收回手,看著他若有所思,半晌,對楊光道:“不是很嚴重,輕微軟組織受傷,我開點藥給你,幫他多涂幾次,沒事的時候多按摩一下,一個星期內就能消腫了?!?/br>又瞥了楊希言一眼,他問楊光:“我讓人去拿藥先幫他擦一下?”“嗯?!敝浪怯性捯f,楊光一把扯下楊希言緊抓著他不放的手,不顧小孩慘變的臉色,把他塞到被司徒磊叫進來的溫柔的小護士懷里?!奥闊┠懔??!?/br>一個半小時內,他先后將楊希言送出去兩次了。到底還是個孩子,楊希言看著他,眼里滿是惶恐。“楊先生客氣?!?/br>看著楊希言慘白著一張小臉被護士抱著離開,司徒磊收回視線,對楊光道:“你侄子好像不太對勁啊?!?/br>楊光點點頭,證實了司徒磊的猜測,“自閉?!?/br>“嘖嘖……我就說?!蹦呛⒆犹察o了。走到一旁的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司徒磊不忘問楊光:“要嗎?”“不用?!笨吭谝伪成?,楊光一直繃直的身體放松下來,回答他之前的疑問:“我剛從我哥的葬禮上回來,一幫等著分遺產的親戚,也不知道讓他跪了多久?!?/br>司徒磊撇撇嘴,這種事情他早就見得不少了,沒什么同情心的說:“節哀順便?!?/br>楊光只是睨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反到是司徒磊坐回座位上,一手端著茶杯,一雙眼睛盯著楊光,“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什么地方變了呢?別跟我說你哥的死打擊到你了?!弊鲠t生的總是會比別人敏感一些。楊光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你說是就是吧?!彼]有坦白的意思,死而復生這種經歷,說出來只會讓被司徒磊一直纏著問東問西,抽血化驗什么的,更是躲不過。做為醫學狂人的司徒磊,楊光相信,如果他真的感興趣,活體解剖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來。見他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司徒磊也就不再多問,話題又轉回楊希言身上,司徒磊說:“建議你趕緊給你家侄子找個權威的心理專家,他的癥狀還不是很嚴重,及時治療的話,是不會影響到他以后的生活的?!?/br>“我不打算找其他人?!北绕鹌渌?,他更相信司徒磊。司徒磊攤手,聳聳肩,“很高興你能看得起我,但是我只是個外科醫生,心理學方面,我自認不是非常專業,做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我是不會輕易挑戰自己不熟悉的病歷的?!?/br>他說的冠冕堂皇,只可惜楊光并不打算改變主意,“無所謂,你只需要給我一些建議就好了?!?/br>司徒磊挑挑眉,“你知道自閉癥治不好?”“嗯?!弊钇鸫a用藥物是治不好的。這一點,楊光早就知道。司徒磊松了一口氣,“我是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