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嚅嚅的不敢開口。最后視線落到楊希言身上,小孩一直沒說話,卻從他進門開始就拿一雙墨黑的眸子使勁的盯著他看。楊光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他問小孩:“認識我嗎?”楊希言點點頭,有些怯怯的叫了一聲“二叔……”軟軟的,糯糯的,微不可察的聲音,卻讓楊光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暉暗不明。以為楊光是生氣了,楊希言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臉上多了幾分局促。楊光俯下身,雙手掐在他的腋下,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楊光說:“站起來?!睏钕Q缘纳眢w一個踉蹌,似乎是跪的有些久了,很不穩的樣子。借著楊光的力道,他勉強站住了,楊光斜了他一眼,突然騰出一只手去掀他的褲腳,卻被小孩一只手擋住了。“二叔……”楊光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把手拿開?!甭牫鏊捓锏牟蝗葜靡?,楊希言乖乖的收回手,低下頭,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有些不安的眸子。“你們就是這么欺負我侄子的?”不出意外的,掀高小孩的褲腿,楊光看到的便是兩個青黑的膝蓋,連帶著小腿都是紫的,也不知道小孩跪了多久。他回頭帶了些冷厲的環視了屋里的人一圈,“是不是當楊家的人都死光了?你們這么欺負他,也不怕楊硯半夜去找你們算帳!”屋里靜悄悄的,看到楊希言的慘狀,再也沒有人敢吭聲。趙東靠在門口,很是不屑的撇撇嘴,一幫大人欺負一個小孩,也不嫌丟人!其實也不是說他們刻意的欺負楊希言,畢竟大家都在忙,誰也不會特意的去注意那個孩子到底跪了多久。楊光又如何不知道,這孩子一向存在感就很低,又什么都不說,要不是他來,說不定楊希言跪斷了腿,也不會有人知道。想到上一次楊硯死后他見到楊希言的樣子,難怪當時覺得小孩走路的姿勢很僵硬。楊光一直冷著臉不開口,屋里也沒人敢說話,安靜了許久之后,還是王華開口打破了沉默。“楊先生?!币暰€移到楊希言身上,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愧疚,“抱歉,是我疏忽了?!焙么跛彩菞畛幍呐笥?,居然會沒有注意到這些。不過,也因為楊光的舉動,本來對他黑社會身份還有點芥蒂的王華,也完全放下心來?!鞍研⊙越唤o楊先生,相信您大哥也不會有意見的?!?/br>“王律師客氣了?!睏罟馄ばou不笑的扯了扯唇角,瞄了一眼那里掛著的照片。楊硯有沒有意見跟他有什么關系?他自己好好的兒子都能給養出自閉來,也自然不是什么合格的父親,又有什么資格來管他?把小孩的褲腿放下來,楊光抱著楊希言站起來,面無表情的朝屋里其他人說道:“我侄子我帶走了,你們誰有意見?”說到底,他還是沒有辦法把楊希言留給這么一群虎視眈眈的人。雖然……他也有想過,如果把楊希言交給別人,就不會有曾經的那種事情發生了。誰敢有意見?一旁的趙東痞痞的看著眾人,也不知道從哪抄來的一根棍子拿在手里甩啊甩的,十足的流氓像。被楊光瞄了一眼后,趙東連忙把棍子丟開,“嘿嘿,老大……”一臉諂媚的笑。眾人哪里再敢開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乖乖的往旁邊挪了挪步子,讓出一條道來。“趙東?!睏罟馄沉怂谎?,又看了看王華,說:“你留下來跟王律師把手續辦好,這里的事情也給我處理好?!?/br>“是,老大!”王華一臉的為難,“楊先生,很多手續您親自簽字才有效的?!?/br>“需在我簽字的文件你整理一下,交給趙東,我簽好后會讓人給你送回來的?!边@種地方,楊光怎么都不想多呆,雖然這還是他親大哥的葬禮!與懷里楊希言的視線對上,楊光問他:“跟我走嗎?”其實楊光是很希望他不要點頭的,那樣的話他還可以狠狠心,把楊希言留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打算,小孩驀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手指緊緊攥著,用力到似乎不管發生什么,都不會松開手一般。楊希言又叫了一聲,“二叔?!?/br>“嗯?!陛p應了一聲,瞄了一眼被楊希言捏的皺巴巴的西裝,楊光皺了皺眉,目光閃了閃,卻是喚來另一名手下。面無目波的把小孩的手從他衣領上扯下來,也不管小孩一臉不安的神色,楊光將人塞到了那名手下的懷里。“好好抱著?!?/br>都是大老粗,哪抱過小孩,還好好抱著,只嚇的那名手下手忙腳亂的,就怕把楊希言摔著。被陌生的人抱著,小孩動也不敢動,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黑色的背影,身體一直僵硬著。出來的時候,又碰到楊叔,被人攙扶著,像是專門在等楊光一樣。看到他身后的人抱著楊希言時,楊叔臉上的皺紋一下了舒展開了,他對楊光道:“楊叔還以為要好好勸勸你,你才肯帶著小少爺走呢,這下好,有你護著小少爺,楊叔總算是放心了?!贝认榈睦险呖粗鴹钕Q?,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小少爺太可憐了?!毙⌒∧昙o的孩子就成了孤兒。對于這個小時候對自己還不錯的老者,楊光態度和藹不少,“我會找人看著這里,楊叔就留在這里好好養老就是,別的不要cao心了?!?/br>楊叔又是連連點頭,“好,好!”告別楊叔,楊光坐回車上,那名手下也連忙像擺脫什么燙手山芋一樣,把楊希言塞了進來,然后一溜煙的就跑到了離楊光最遠的那輛車上坐下,楊光皺了皺眉,對開車的人道:“去仁心醫院?!?/br>車子啟動,楊光這才扭過頭去看著身邊一直表現的很安靜的小孩,表情有些復雜。這是他親侄子,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孩,最后卻自殺死在了他的懷里,這件事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楊希言看著他,表情始終怯怯的,唇動了動,似乎想開口又不敢。但那個唇形,楊光又如何會不知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捏了捏小孩的臉,“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被別人欺負了嗎?真沒用!”他的視線越過小孩,仿佛又看見那十八歲的少年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