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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腳印,蒙面人顯然已經順著地道出城了?!?/br> 蘇云眉頭微微一蹙:“難怪那些人很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原來是鉆入了地下!可是大理寺距離城門并不近啊,那些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抓出那么長的一條地道來?而且就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 花梨神秘一笑:“雖然大理寺已經封鎖了現場,不過我還是略施小計親自去地道查看了一番。結果被我發現地道里殘留著一種奇怪的味道,類似于醋一樣的酸味。我采集了一些泥土回來研究,結果發現泥土里含有一種特殊的酸性物質,可以使泥土迅速變軟變松,這就不難解釋為什么他們能夠那么迅速而悄無聲息地開出一條地道了。不過我至今還沒有想到用什么辦法可以制成這樣的物質,查了很多書籍也是一無所獲。真不知道他們怎么弄出這種東西來的?” 蘇云若有所思道:“能做到這樣精心周密的計劃,天衣無縫的部署,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組織!這些人花費如此大的周折要殺魏浩然,可見魏浩然掌握著他們不可告人的把柄!” 花梨吸了一口冷氣:“看樣子我們的對手很強大呀?!?/br> 蘇云面色凝重道:“不管怎么樣,我們以后千萬要小心行事?!彼龑⑹种械漠嬀磉f給江魁,說道,“對了,這是我從魏浩然的書中發現的畫,你替我去查查這畫中所繪的高山,還有這個署名哥舒達的人。我總有一種預感,此畫很可能與那些蒙面人的背后組織有關?!?/br> 江魁點點頭:“是,小姐!” …… 魏浩然在獄中被殺之后,懿宗命大理寺徹查魏浩然一案,務必查出那些大內寶物是如何落入魏浩然之手的。就在大理寺開始調查的時候,突然有人向大理寺揭發,說當時魏浩然買通了宮中的一個內常侍,這才得了那些價值連城的大內寶物??善婀值氖?,那個內常侍被抓之后,還未經審訊便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懿宗一怒之下,將那個內常侍處斬,追奪魏浩然生前官爵,查抄魏府,家眷發配嶺南。這一樁驚動朝堂的亂事,即刻被掃除得煙消云散。 偌大的一個魏府,一夜之間轟然倒塌。令人不禁感嘆:縱使千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聚時,果報還自受!” 那些平日勾結魏浩然的黨羽,自然也是樹倒猢猻散。而大理寺進行徹查,又牽出了不少替魏浩然招權納賄的朝廷重臣,其中禮部尚書陸征赫然在列。 陸征因魏浩然案子而被貶外州知府,全家隨之外遷,而陸婉婷原本說好的親事也因對方悔婚而作罷。陸婉婷本來就不喜歡那未婚夫,也無甚難過,倒是因為要離開蘇巡而鬧了好幾日。 為陸家踐行那天,蘇云送給陸婉婷好幾箱衣物銀兩,陸婉婷感激涕零。 待到與陸非分別的時候,陸非沒有說話,只是哀哀戚戚地看著蘇云,本是溫柔多情的性子,那兩行淚水止不住撲簌簌地落下來。這玉一般的公子哭起來,也真讓人心疼。蘇云自覺連累了他,也是心情沉重,只得拿好話寬慰他。陸非解下了腰間的八寶錦香囊,塞在蘇云的手中,悲悲切切地說道:“云meimei,從此天涯永隔,你我怕是無緣再見了。這個香囊你就收下吧,還望你時常帶在身邊,切勿忘了我!” 蘇云兩眼擒淚,點頭說道:“陸公子,這香囊我手下了,一路珍重!” 此時陸婉婷已是緊攥著蘇巡的衣袖,嚎啕哭了半日,任由陸夫人催促卻是死活不肯走。最后還是被她娘命人生拉硬拽才拉上了馬車。蘇巡雖說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他與陸家兄妹交情匪淺,此番別離也讓他愁眉緊縮,連吃著心愛的點心時都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 京師的大戶人家,喜歡在府中養著眾多清客,平日為主子吟詩作賦、打牌消遣或者醫卜星相的。而蘇府卻沒有這樣只會奉承主子的清客。不過,在蘇云的主張下,加之蘇敬宇也是個慈悲寬達之人,蘇府多年來便留意挑揀好些個出身寒門、志向高遠品德清正的學子,苦心栽培他們并送他們上科舉。那些人一旦中榜,自然對蘇府感恩戴德,為蘇府在朝中之耳目。 而魏浩然在獄中所說陷害鄭玉伯另有背后主謀,蘇云為了找出此人,繼續將勢力往朝中滲透。 魏浩然雖被定罪,但在獄中刺殺魏浩然的云霄閣卻仍逍遙法外,葉軒數次帶人前往驪山搜尋云霄閣的老巢,不過卻一無所獲。而花梨與此案的關聯也令葉軒耿耿于懷,以他的性子,不查個水落石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突如其來的吻 這一日,蘇云所乘的華貴馬車如同往常一樣前往云錦布莊,不久之后,另一輛青篷油布馬車卻從云錦布莊后門出來,揀了一條少人問津的小道一路往城外方向行去。 那輛馬車看似簡陋,但馬的腳力卻是強勁持久,數個時辰之內便到了驪山北麓。只見那里山勢逶迤不絕,層巒疊嶂,草木蔥蘢。 一個白衣女子跳下了馬車,提著一只漆木籃子,沿著青苔石階而上,其清麗身影很快湮沒在了郁郁蔥蔥的山林之中。 巍峨的峰巒中有一處布滿松樹的偏坡,坡上豎著幾塊無名的青石墓碑,其中位于中間的一塊最大的墓碑上用娟秀的楷體刻著“父恩如山,母恩似?!?。雖是一處雜草叢生、苔蘚遍布的荒涼僻靜之所,但墳塋周圍卻被打掃得干凈整潔,顯然有人經常前來祭拜。 女子徑直走到那個最大的墓碑之前,這才抬起一直低著的脖子,露出花容玉貌來,不是別人,正是蘇云。 她雙膝跪地,掏出一塊繡帕,輕輕拭去了墓碑上的塵埃。才一會兒功夫,卻有兩行盈盈珠淚,慢慢地順著她的粉腮淌下來。 她在碑前擺放好了祭品,朝著墓碑深深磕了一個響叩,柔聲念道:“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天又要轉涼了,你們在那邊冷不冷?孩兒會記得多燒些衣服給你們?!?/br>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水,紅著雙眼擠出一個微笑:“孩兒已經救出二姐,她現在與子憲哥哥過得很好。至于大姐,孩兒很快就能將她救出苦海!你們且放心?!闭f罷又扣了一個響頭。 而后,她的眸中驟然射出冷光,話鋒一轉:“魏浩然這狗賊也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們若在天有靈,可要保佑孩兒早日找到背后主謀,讓他血債血償!” 原來,鄭玉伯全族男丁皆被斬殺,尸首皆被隨意丟棄在了亂葬崗,根本找不回來。蘇云為了祭奠他們,在數年前于驪山立了此墓碑,卻又不好明目張膽地印刻他們的姓名。她的滿腹思念與報仇之計無處傾訴,只能常在碑前訴說。 蘇云祭祀過后,往山下走去。繞過一處樹木茂盛的山坡,拐了個彎兒,突然眼前一亮,露出山腳下曲折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