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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唇瓣道:“去火車站?!?/br> …… 火車站南大門的入口處,楊月果然在那邊等著她。 楊月身材高挑,穿著棕灰色的大衣站在那里,許妙蕓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楊月看見許妙蕓下車,也急急忙忙迎了上來,見她手里拎著皮箱,正想伸手接過去,許妙蕓卻退后了一步道:“阿月,我不能跟你一起走?!?/br> “為什么?你不愛沈韜嗎?”楊月有些不解的看著許妙蕓,“你都帶著行李了?!?/br> “我不能走,我和你不一樣……”許妙蕓放下行李箱,從身上的背包中拿出一個信封塞給楊月:“這些錢你拿著,路上可能用的著,到了那里記得給我打電話?!?/br> “妙妙……”楊月退后了一步,沒有接下許妙蕓的錢,只是冷冷看著她道:“我以為你是和我一樣,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人,原來我看錯了?!?/br> 許妙蕓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她和沈韜有愛情嗎?好像是有過的,可那都是前世的事情。這一世他訂婚,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兩人似乎已經毫無交集了。 楊月死死的盯著許妙蕓,退后了兩步,轉身獨自走進檢票口。 夜晚的冷風吹亂了許妙蕓的長發,她抬起頭,目送著楊月的背影漸漸遠去。 “許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br> 許妙蕓轉過身子,忽然有兩個陌生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第77章 077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許妙蕓緊張的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卻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兩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許小姐不用怕,我們是川島先生派來的, 想請許小姐去領事館坐一坐?!?/br> 許妙蕓聽見川島佐治的名字后背一涼,緊張道:“我跟川島先生不熟,我不想去日本領事館?!?/br> “許小姐真是健忘,我們見過幾次面了, 怎么你還說不熟呢?” 川島佐治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許妙蕓的身后,他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著她, 下巴微微上揚。 “川島先生……” “許小姐大概知道許老板最近有一批貨在我們日本租界的倉庫吧, 我是來帶許小姐去看看那批貨的?!贝◢u佐治說著,淡淡的笑了笑,眸光卻仍舊透出幾分陰鷙來。 “你是什么意思?”許長棟最近一直在為那一批機器的事情心煩,許妙蕓也是知道的, 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翻譯, 這件事情尚且還沒有開始跟領事館方面接洽。 “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手里的皮箱被人拿走,許妙蕓機械的坐進了川島佐治的汽車, 低著頭一言不發。 “許小姐不用緊張,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br> 川島佐治扭頭看了許妙蕓一眼,美麗的中國少女, 身上有一種讓人著迷的東方之美, 怪不得許多人日本人來了支那之后,就不愿意回去。這樣的誘惑,比起東京藝妓館的藝妓更讓人癡迷。 汽車很快就到了位于虹口區日租界的貨運倉庫。 天色昏暗, 只有在進口處亮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川島佐治領著許妙蕓一路走,來到一個大倉庫的門口。 左右手下打開倉庫的大門,昏暗中所有的燈光被打開,發出刺目的光芒。 許妙蕓伸手蓋住眼睛,來阻擋著突如其來的耀眼,看著川島佐治慢慢的走進去,停在一個木制的大托盤箱面前。 “打開?!?/br> 外面敲著鐵釘,包裹著麻袋,工人用起子將鐵釘一個個的擰下來,伸手拉開木板,露出里面用灰色麻布包裹住的機器。 川島佐治慢慢悠悠的走過去,回退了工廠,將那灰色的麻布揭開。銀黑色的金屬器械下,堆放著一個個黃色的木箱。 “許小姐知道這是什么嗎?” 川島佐治笑了起來,有人向他遞來一把榔頭,許妙蕓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聽見哐當一聲巨響,那木箱迸出木屑,被敲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破洞。 那人放下榔頭,把手伸進去,拿出一塊不大不小的黑色圓形膏體,放在掌心里掂了掂。 “這東西叫□□,好幾個大洋一塊,你們中國人最喜歡的?!?/br> 他的笑聲忽然間戛然而止,抬起頭看著許妙蕓道:“你說,要是別人知道你父親為日本人偷運□□,大家會怎樣看他?他一向是上海灘上受人尊敬的民族企業家,不是嗎?” 許妙蕓忽然感到渾身冰冷,身體幾乎失去了力氣,抬頭看著川島佐治,刺目的燈光照得她眼睛生疼:“你們到底要做什么?我父親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們為什么要害他?” “錯,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害他,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情,我可以保證,從這個倉庫里出去的,只有你父親工廠的機器?!贝◢u佐治看著許妙蕓,緩緩道:“許小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心里雖然有些猜到他的目的,但許妙蕓還是不敢相信。 “告訴我……那天那個陌生的侍應生是誰,我就讓你父親的機器清清白白的從這里出去?!?/br> “我真的不知道?!痹S妙蕓絕望的哭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br> “沒關系,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想,不過……你父親似乎很著急要這批機器,你最好快一點?!?/br> 川島佐治將手里的□□丟到那個破了的木箱里,轉身離去,噠噠的皮鞋聲在寂靜中顯得尤為可怕,他走到許妙蕓的身邊,忽然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她道:“中國有個成語,叫憐香惜玉,我也是懂的,不過現在沈少帥自身難保,許小姐還是好自為之吧?!?/br> 許妙蕓幾乎就要站不住,身體往后退了兩步,撞到身后的貨架上。 “送許小姐回去吧?!?/br> …… 許妙蕓回家的時候,許家已經得知了她離家出走的消息,派了人去車站找她。 門房的人看見許妙蕓回來,急急忙忙進去報信。 許妙蕓走了兩步,腳下忽然間一軟,皮箱被摔到了地上,撒了一地的東西。 “妙妙,你這是要做什么??!”馮氏已經從正房迎了出來,蹲下來哭著抱住許妙蕓道:“你一個人要去哪里!連你爹媽都不要了嗎?” 許妙蕓這時候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又想到她現在這個模樣,必定讓馮氏感到傷心,便強忍著擔心和害怕,拉著馮氏一起站起來道:“母親,你快起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br> 馮氏抱著許妙蕓哭了起來,吳氏得到消息,也已經趕了回來,許妙蕓看了一眼家中的眾人,見許長棟和許霆都不在場,開口問道:“爹爹和哥哥呢?” “你哥哥去火車站找你去了,你爹爹還在工廠,我不敢給他打電話?!?/br> 許妙蕓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丫鬟們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