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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仿品?!?/br> 此言令姜靈洲頗為驚愕。 她不是不知世事的深閨婦人,在齊時也對軍策有所涉獵。魚符如此重要,必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枚金符。想要仿出個贗品來,怎么也需要將其捧在手心仔仔細細觀摩上半個月,才能勉強打出個形。 “后來我想起,齊國確實有那么一位人物,眼力非凡,只須過目一看,便能將金件的圖紙仔細畫出來。不知你可否聽過他的名字?他本叫做應君玉?!笔掤E馳說。 提起“應君玉”這個名字,姜靈洲倒確實有些印象。 這應君玉少時長于市井,擅制金巧之物,拿手的技藝是“多極連環”。他做出第一個多極連環后,便曾揚言說,若有誰能解開這連環,他便愿為其老老實實干上十年的活。他在酒樓放話后,日日都等在二樓雅閣。只是三月過去,也未能有人解開這多極連環。由是,此人便名揚江湖。 后來,應君玉也試做過巧鎖機關,乃至火器暗器,一張圖紙叫價千金,卻供不應求。只是不知何時起,應君玉便忽地從市井中銷聲匿跡,再無法尋見了。 姜靈洲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還是因為劉琮送了她一副雙陽極的九連環。她翻看那環身之時,便看到上邊刻著個小小的“應”字,那時蒹葭便玩笑說:“這莫不是應君玉應先生的大作吧?” 不過,那也只是蒹葭的玩笑之辭罷了。 因為應君玉的名號大,因而坊間多有人冒稱應君玉之名,給自己的暗器、匣鎖等物刻上一個“應”字,再模糊其來歷,希冀以此賣個好價錢。因此,坊間流通的“應君玉作”之物,數量極為龐大。 “妾身知道?!苯`洲回答道,“是那個擅長制巧鎖暗器的匠人,是也不是?” “正是?!笔掤E馳答,“若說誰能憑僅僅一眼就制出個魚符來,這應君玉倒是極有可能。就算不是他干的,憑借他對這一行的熟悉,也該知道些什么。更何況我大哥身死后,應君玉便從齊銷聲匿跡,我看……這也是有理由的。當年他最后出沒之所,便是競陵,如今我特地來尋他的蹤跡,萬望不要白走一趟才好?!?/br> 如此一說,姜靈洲倒有些后悔當初將那些東西還給劉琮了。 要是留著,指不得還能派上什么用場呢! 不過蕭駿馳這脾氣,要是她留著其他男人送的東西,準能鬧得競陵郡都顛倒過來,叫人不得安生。 午膳便在山腳酒家用了,恰好是松江蟹肥的時候,店家上了一捆兒的蒸蟹,一只賽一只的肥大;滾金色的殼與健實的腿腳,捆得嚴嚴實實待人品嘗,看著就令人好不心動??善`洲懷有身孕,不能吃這寒涼水物,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吃。 “王妃莫急,待以后生下了春兒,再吃也不遲?!笔掤E馳陪著她,也沒有吃蟹,安慰道,“屆時為夫親自剝給你吃,如何?” “可那一等,便是要一年?!彼沽嗣?,道,“妾總算明白了,為何這孕事極為艱難。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可真是難受得要命?!?/br> “王妃就這么貪嘴?”蕭駿馳失笑,給她夾了點兒撒了碧綠蔥花的鮮嫩魚rou,道,“嘗嘗這個罷,魚rou是可以吃的,還能叫春兒生的更聰明活潑些?!?/br> 這魚rou蒸得漂亮,魚rou白嫩,落在濃郁的湯汁里,像是雪花點兒似的,叫人不忍下筷。鮮綠的蔥點襯著嫩生生的豆腐方和黃澄澄的姜片,顏色好看極了,香味也是一等一的誘人。姜靈洲嘗了一口,果真不再記得吃蟹的事了。 ……啊,何以解憂,唯有吃。 ……從某個角度來說,說姜靈洲是家豚倒也沒錯了…… 蕭駿馳哄完姜靈洲,抬眼便看到另一桌的傅徽似有心事,遲遲不動筷著,一雙眼望著窗外招搖旌旗與滿山紅葉。于是,他問道:“子善,怎么不吃?一會兒還要回郡府去,餓著可不行?!?/br> 傅徽笑了笑,說“好”,拿起筷子來??伤行┬牟辉谘傻?,又低頭去看手里什么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有些開了線的舊香囊,被裁斷了紅色系繩,口兒都敞開了。 幾人用完了午膳,又賞玩了一陣子,便回郡府去了。姜靈洲有些累,便將蕭駿馳當做枕頭,一點兒儀姿都無,倚到了他的胸口上。 “王妃現在這幅橫七豎八的模樣,叫人看見了,準要驚掉下巴?!笔掤E馳說。 “怎么,妾還非得時時刻刻端著禮儀不成?”她懶洋洋地說,“更何況,有身孕者為最大,王爺不知道么?” “知道了?!彼麘艘宦?。 她平??偸嵌酥鴥x態的,在華亭時,誰不夸一身河陽公主有大國之風?就算嫁來了魏,也沒見過誰能在她的禮儀上挑出毛病來的??墒窃谑掤E馳面前,她就卸下了架子,躺得歪七扭八、東倒西歪。 姜靈洲望著馬車車頂,視線隨著車簾蕩來蕩去。忽而間,她想到了什么,對蕭駿馳道:“跟王爺在競陵過太平日子過久了,忘了些正事。王爺還記得,妾初初嫁來競陵時,曾被個瘋子沖撞了么?” 蕭駿馳皺眉思索了一陣,訕訕道:“為夫……不大記得了?!?/br> “王爺可真是貴人忘性大?!彼f著,就陡然坐直了身體,道,“當初王爺還說,那瘋子沖撞了我,是一定要好好罰上一番的。后來妾身遣了傅徽,將他送去醫館了。王爺真不記得了?” 聽她一番話,蕭駿馳勉強想起了一個模糊的人臉來:“……噢,好像確實有這么一號人物。怎么?王妃怎么忽然提起他來?” “王爺在太延出事那會兒,妾在西宮前頭,遇見過毫州王府的平側妃一回?!苯`洲皺著眉,努力思索起當日之事來,“那平側妃對妾說,‘代張均芳謝過毫州王妃’,妾就猜那平側妃,便是張均芳苦苦尋覓的妻室?!?/br> 蕭駿馳聞言,微微一懵,“此話當真?” “十有八|九是真的?!苯`洲道,“為了讓妾不將此事說出去,那平氏還在西宮前賣了妾身一個人情,放了妾一條生路?,F在妾可真是悔不當初。早知如此,不如早早就將那張均芳招攬過來?!?/br> 此事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峰回路轉。 且不說毫州王竟然奪人妻室為妾,這于蕭氏皇族而言無疑是道恥辱;再說那平側妃若和張均芳依舊藕斷絲連,這其中便有許多關節可讓外人敲打。 搞不好…… 毫州王府那由平側妃所出的、唯一的小世子,都是別人的種。 毫州王這可真是頭頂綠油油,出門喜當爹呀。 蕭駿馳思忖了一陣,道:“罷了,現在也找不到那張均芳了,便隨他去吧。那平氏必然是記著王妃救了張均芳的恩情,這才施以援手,王妃不必掛懷在心?!?/br> 談話間,兩人便回了競陵王府。 一個侍從匆匆迎來,附在蕭駿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