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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斗篷披在他的肩上,趙麒覺得他很細心也溫柔,不由得也收起了身上的長刺。再說劉長卿,從小就聽說一代權臣趙相,他位極人臣,cao縱朝政大權獨攬,廢立君主如弈棋。聽說他還未成年時便高中狀元,從此入朝為官。初入官場時沒有靠山沒有黨羽,然而他巧言善辯八面玲瓏,朝堂之上步步為營,年僅二十便被先皇提升為一朝丞相,從此無人能及。這么厲害的人物,劉長卿自然是懷著敬佩又崇拜的心情,簡直就是他的偶像??墒沁@傳言終歸是傳言,劉長卿本以為趙麒是那種冷面黑臉的人物??伎婆e的那天,卻只看見溫潤如玉的少年郎。那顆心登時就一陣亂跳起來。那時候,劉長卿本是想湊過去看一眼,沒想到趙麒卻忽然轉過頭來,一雙墨色的眸子直直撞進了他的眼睛。劉長卿當場就嚇到了,正要逃走,卻見趙麒朝他一笑,溫和問道,“準備好了?”“回,回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眲㈤L卿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結巴。其實趙麒當時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不久之后的狀元郎,雖然不是特別喜歡他的官品,但是既然要在一個朝堂上當官,關系還是要打好些。后來劉長卿高中,又成了趙麒的門生,心中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他崇拜趙麒已久,與他相識簡直是自己畢年來的夢想!更別說,能與他一同吃早飯,住在同一屋檐下,親近的叫他的字。這些事情,劉長卿以前想都不敢想??伤瓦@么微妙的發生了。趙麒見他出神,便問道,“在想什么?”劉長卿回過神來,彎起眉眼輕輕一笑,道,“在想以前的事情,不值一提?!?/br>趙麒似乎愣了一下,別過臉望向了別處,“是么?!?/br>劉長卿本就生的好看,他的膚色很白,襯得五官精致鮮明,這樣笑起來上挑的眼角帶著些蠱惑勾引的味道??赡芩约翰惶?,但是趙麒卻看得分明,幾乎都要以為劉長卿是在刻意的勾引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是新晉狀元,現在是正三品四省巡撫,勾引自己做什么。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忽然豆丁跑過來,一蹦一跳的抱住趙麒的大腿,“大人,劉大夫來啦~”“劉大夫?他找我做什么?”趙麒伸手將他抱起來,“哎?怎么這么瘦,今年不是十一了嗎?怎么看起來還這么小個?”說著又捏了捏他身上的rou,“我平日里可沒虧待你,吃的用的哪兒缺了嗎?”豆丁嘻嘻一笑,“人家還小嘛,等過幾年就長大了!到時候就會像大人這樣高這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呵,好你個小豆兒,我教你讀書你倒學會用來笑話我了?”趙麒笑了笑,將他放下去摸摸他的腦袋,“好了,去叫劉大夫過來吧?!?/br>“嗯,好!”豆丁又蹦跶著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領著劉大夫過來了。趙麒剛要問他來這兒干嘛,誰知道那劉大夫忽然停在劉長卿面前,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好你個豎子!有出息了,連家也不回了?!”只聽見劉長卿怯懦的往后縮了縮,叫了聲,“爹。。?!?/br>趙麒嘴角莫名一抽,難怪一直覺得這劉大夫看起來面熟,誰知道竟然是狀元他爹!那劉大夫往日里對趙麒就沒什么懼怕之意,現在直接將他無視了,竟然從藥箱里掏出一把戒尺來,罵道,“豎子!還不給我過來!”原來這劉大夫原名劉昭,以前也算是個秀才,后來棄考從醫當了大夫。劉長卿自小不在私塾上課,教他功課的自然是他爹。這就當真是亦父亦師了。要說劉昭,他原先也是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夫人的,只可惜他夫人身子弱年紀輕輕就去了,只給他留下一個兒子,貌美如花的兒子。雖然劉長卿如今已經是朝廷命官,可是在劉昭眼里,他還只是時常叫他頭疼的搗蛋兒子,隨身帶著戒尺的習慣二十年也沒改過來。劉長卿其實覺得很委屈,如果在家里被打被罵倒是無所謂的??墒沁@里是丞相府,趙麒就站在這里,劉長卿自然不愿意在他面前丟臉,便道,“爹,孩兒昨日才回京,還沒來得及回去呢?!?/br>劉昭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還以為他兒子當了官就要蹦跶上天了,直瞪著眼睛,“好??!你當了官了不起了,連爹的話都不聽了!還不給我過來!”趙麒原本不打算插嘴的,眼見著劉長卿一副水眸無辜的瞧著他,想也知道劉長卿定是覺得面子上不好過,便笑了笑說,“劉大夫,長卿確實是昨日回京便被我召到府上。你這一番豈不是在罵我?”劉昭這才放下手中的戒尺,憤憤然道,“回大人,草民不是這個意思。對了大人,我來這兒是給您請脈的?!?/br>“給我請什么脈?”趙麒奇怪的看著他,“我身子好得很?!?/br>劉昭摸了摸山羊胡子,“我聽小豆丁說大人每晚失眠難睡,今日便過來瞧瞧。大人眼下泛青,面色晦暗蒼白,的確是失眠癥。敢問大人,這樣的狀況持續多久了?”趙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暗道,看起來這么嚴重嗎?這小豆丁倒是觀察的仔細?!坝行r日了,你看這癥狀嚴重嗎?”劉昭伸手示意他坐下,“大人先坐,草民給您把把脈。這失眠癥可大可小,還是盡早解決了以免節外生枝?!?/br>趙麒點點頭,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右手遞給他。只見劉昭從容的蹲下去,一手把著脈,一手縷縷自己的山羊胡,好一會兒才起身,面色凝重,“敢問大人,可是有夢魘纏身?”趙麒愣了一會兒,他的確是時常夢見一些關于上輩子的事情,每每夢見小皇帝面無表情的寫下那封罪召就會滿頭大汗的驚醒。有時候也會夢到這輩子,小皇帝面容猙獰的用一把劍刺穿他的心臟。倒是想忘了,以為做到了,只是潛意識里還是想著這些。趙麒低嘆一聲,道“劉大夫可有什么好法子?”劉昭說,“稟大人,這是心病,草民只能開些安神助眠的藥來,卻不能根治。若非大人自己看開,恐怕沒什么好法子?!?/br>“我明白了。多謝劉大夫?!壁w麒揮手,道,“你先回去吧,長卿先留在這兒,上完早朝再回去也不遲?!?/br>“是,草民告退?!?/br>劉昭剛走,劉長卿就說,“非鹿,你每晚都睡不著,是不是朝廷的事情太多了?我現在是四省巡撫經常不在京城沒辦法幫你,等過些日子我向皇上請命做個言官,就可以每日上朝了?!?/br>趙麒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溫和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這言官不比巡撫,既無實權又時?;⒖诎窝?,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你在朝堂之外也可祝我一臂之力,許多事情還要靠你打理?!彼@番話是要將劉長卿招攬到自己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