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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朝趙麒喊,“太傅!太傅!你不要我了嗎!”說著又要去踢桂公公,“你這個狗奴才,快放開我!”桂公公連道不敢,卻招呼著幾個御林軍上前來幫他夾住了小皇帝。韓臻心中打顫,眼淚決堤了似的,眼前一片模糊。太傅當真不要他了?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對他這么好?為什么讓他孤苦伶仃登上這皇位?“趙麒??!”韓臻嘶吼一聲,邊哭邊叫道,“趙麒,我恨你!我恨你??!”趙麒卻覺得似乎解脫出來了。小皇帝終于說出了這個字,再也不必自己面前假裝,隱忍。他也不用這么艱難的假裝絲毫不知情。“趙麒,我恨你!”韓臻說到最后泣不成聲,被桂公公拉到養心殿內關上了門,“嗚嗚!死太監!你竟敢對我不敬,我要殺了你!”小皇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邊哭著一邊抹眼淚。桂公公連忙恭敬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這是為了您好??!”“你滾出去!”韓臻伏在書案前哽咽著,道,“明明說了要對我好一輩子,為什么不要我了!”桂公公心中警鈴大作,聽見這些不該聽的對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來說,簡直就是催命符。桂公公連忙道,“皇上,丞相大人也是為您好!他是臣子您是皇帝,這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免不得要詬病?;噬喜诺腔肽瓴坏?,要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這事兒可真不得了了!”韓臻抬起頭望著他,卻問,“你說什么?什么事被外人知道了要詬???”太傅是為我好?桂公公跪在地上,喉頭干澀,只覺得自己死到臨頭,長嘆一口氣,“皇上,但凡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皇上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也是人,況且丞相相貌出眾,有經世之才,皇上喜歡那也是正常的。只是在外人看來,皇上和丞相大人都是男人,丞相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免不了得一個以色侍君的壞名聲,皇上為了丞相大人著想,也斷不能再像今日這樣毫無忌諱了?!?/br>韓臻愣愣的,摸摸自己臉頰上的淚痕,連哭也忘記哭,喃喃問道,“你是說,我喜歡太傅?是,是那種喜歡?”桂公公這才反應過來,這小皇帝該不會還拎不清吧??桂公公心中有了計較,又說,“回皇上,丞相大人才貌雙全,皇上自小又跟在他身邊難免生出些許情意來,不過奴才覺得,皇上對丞相大人應該是對長輩的尊敬喜歡?!?/br>“是嗎?”韓臻垂著頭,覺得怪怪的,思索了好一會才悶聲說,“你出去吧。太傅不想呆在這里,你一會兒派人送太傅回府?!?/br>“是,奴才遵旨?!惫鸸@才起身退下了。韓臻坐在原處,腦子里回想起這些年來和趙麒相處的點點滴滴。趙麒凡事都順著他,幾乎只要是他想要的都會給,從來連重話也沒有說過,只有幾次是背不出文章,趙麒才在他手心里敲了兩下。以前父皇從來都不會看他一眼,后來自己背書好了,父皇才會偶爾夸獎一次,每次這個時候趙麒都讓他不要驕傲自滿,然后又給他一堆好吃好玩的作為獎勵。韓臻忽然坐直身子,眼神發亮。太傅,太傅還欠我一個獎勵??!要什么呢?要你一輩子不許離開我。。。韓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輕聲呢喃,“我要是能把你牢牢抓在手里就好了?!?/br>掌心的紋路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韓臻握緊手掌,忽然笑了起來,像是小孩子看見了喜愛的糖果般,“太傅,你是我的?!?/br>☆、第15章非鹿桂公公深吸了一口氣,疾步走到忘憂亭里。這時候趙麒還是跪在地上,背挺的筆直,一雙好看的眸子卻直盯著養心殿上的殿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桂公公小聲道,“丞相大人,地上涼,您快起來吧!”趙麒的腿早就麻了,扶著桌子站起身,膝蓋處一陣刺痛,他坐回石凳上,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仰頭喝盡。桂公公心中一酸,忍不住說道,“丞相大人,奴才心里都明白。丞相大人即便是擔心皇上被人詬病,也不能再自尋短見了!皇上這邊奴才會多疏通疏通,皇上不久便也想明白了!”趙麒卻沒聽懂他的話,笑了笑,“多謝公公美意?!惫鸸珖^者清,自然看得出小皇帝心中情意,趙麒卻是絲毫不知,神色漸冷,“公公,今日養心殿外所有知情者,一概不留活口?!?/br>桂公公連忙跪下磕頭,“大人饒命??!奴才。。?!?/br>趙麒打斷他的哭訴,“行了,桂公公,本相相信你,你可別叫本相失望了?!?/br>桂公公連忙道,“奴才知道了!今日之事定不會有第四人知曉!”馬車到達趙府的時候已經是清晨,稀疏的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照射下來,現在正是立秋的季節,早晨溫度略低,趙麒卻是只穿著里衣就出了宮,不免有些冷。回到趙府的時候,劉長卿正好要出去,剛巧遇到一起。劉長卿一愣,連忙解下身上的狐皮斗篷披在趙麒肩上,又垂著頭幫他系上帶子,然后才問,“老師,您怎么穿成這樣就回來了?”趙麒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入府,道,“回來的倉促,衣服都忘在宮里了。這不正經的樣子叫你見笑了?!?/br>劉長卿連忙說,“沒關系,老師穿什么都是風度翩翩!”“為官不久什么沒學會,倒是會拍馬屁了?!壁w麒勾勾唇,看了他一眼,又道,“早朝還有好一會兒,不如留下來與我一起用膳。我叫廚房備些好菜?!?/br>劉長卿點點頭,側過臉悄悄看了他一眼,才道,“多謝老師招待?!?/br>趙麒道,“別這么生疏了,你我名義上雖是師徒,我卻沒教過你什么。我見你比我小不了幾歲,叫我字就好?!?/br>劉長卿一愣,臉頰微紅,好一會兒才叫了一聲,“非鹿?!?/br>趙麒,字非鹿,稱呼起來比叫大人老爺要親熱多了,可是平日里趙麒不喜歡這字,所以很少有人這樣叫。不過這一次趙麒卻覺得劉長卿叫的感覺蠻好聽的,沒有外人刻意的巴結之態。要說這字還是趙麒生母在世時給取的,說是‘麒不就是非鹿的意思’,就這樣定下來了。他的弟弟趙麟,字是他爹取的,比他的要難聽的多,‘大鹿曰麟’,就這樣倉促的叫他大鹿。幸好當時趙麟才一歲多,不然定是要大鬧一場。想到這里,趙麒不由得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劉長卿見他這樣笑,不由得紅了耳朵,垂著頭無言以對。在上一輩子,趙麒和劉長卿的來往不是很多。雖然劉長卿是他的門生,可是他任職四省巡撫,常年不在京城,而且劉長卿為官高調唐突,趙麒并不喜歡他,來往自然也就少了。其實昨天以前,趙麒對他的印象還是不怎么樣。直到剛才,劉長卿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