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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一部開足馬達配合無間的機器,一起朝前開進。 “好,諸位,我們很幸運地給小寶貝完成了動脈導管結扎,現在開始疏通右心室到肺動脈的通道,擴大右心室心腔,護士,給我放點音樂。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距離勝利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大家別松懈斗爭,護士,”帕曼提高嗓門,“音樂呢?” 護士按了音響開關,我們當年喜愛那個搖滾樂隊的歌立即傳了出來。 “張,我還記得你頭一回做我的助手,畏畏縮縮地得像只鵪鶉?!迸谅皖^邊干活邊說,“現在你像個女戰士,這樣很好?!?/br> 鄧文杰在一旁笑著說:“是女哥斯拉,教授?!?/br> 帕曼抬頭帶著笑意瞥了我一眼,又立即低頭,說:“哥斯拉這個名稱不錯,很斗志昂揚?!?/br> “嗯,所有阻擋我的東西我都會毫不留情踏碎它,”我低頭作業,隨口說,“必要時包括讓你們閉嘴?!?/br> “好,下面是重建心室到肺動脈的通道,各位,這孩子會恢復健康的?!迸谅f,“今天以后,他的肺動脈會嘩嘩地發育起來,就像春天里瘋長的野草一樣堅韌有力?!?/br> “那是,我現在已經在期待二期的根治手術了?!编囄慕苷f。 “我則是頭疼該給他買什么糖,”我說,“軟糖還是硬糖,水果糖還是棉花糖,這是一個問題?!?/br> 整個手術一直進行了五個小時,等我們將孩子縫好了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竟然站了五個小時。 “張醫生,干得好?!迸谅撓率痔卓谡终f。 “謝謝您教授?!蔽艺嫘恼\意地跟他道謝。 帕曼對其他人說:“先生們,謝謝你們配合我完成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br> 大家疲憊的臉上都笑了,也不知道誰帶頭鼓掌,于是我們全都鼓起掌來。 我走出去,小孩的父母流著淚看著我,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恐懼,直到我笑著點點頭,那位mama才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爸爸也用手背抹著淚,泣不成聲。 我對他們說了聲謝謝,這是我應該說的一句話,感謝他們讓我治療他們的孩子,感謝他們讓我有救贖的機會。 第63章 聲明 孩在重癥監護室內呆了六天,情況穩定后就轉回普通病房。 他現在已經又能笑了,我過去給他做檢查時給他帶了一只質地柔軟的玩具棕熊,還有一小盒色彩斑斕的水果軟糖,裝在同樣是棕熊形狀的透明塑料糖盒里。 在征得我的同意后,小孩母親給他拿了一顆放在鼻子邊聞著,他舔了一下糖的甜味,快活得瞇了眼睛。 我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小手,他拽住我的手指頭,示意我低下頭來。 我有些詫異,但順從地低下頭,小孩小心翼翼地把手掌貼在我臉頰上,然后咧開嘴笑得異常歡樂。 我也笑了,摸摸他的頭發,讓他貼了我的臉一會,才站起來。 “張醫生,娃咋樣了???” “情況很好,”我說,“不過還是要小心,恢復得越好,二期手術就能越早做?!?/br> 他的父母都不約而同問:“那再做一次手術,娃就好了?” “要活蹦亂跳可能還是有難度,但跟正常孩子那樣上學,生活自理是沒問題?!蔽倚χ皖^問小娃娃,“以后就能跟別的小朋友去玩了,高興嗎?” “高興?!彼搪暷虤獾卣f。 大家聞言都笑了,我跟他們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又過去請負責這個病房的護士多照看那個孩子點,然后走出病房,覺得心情很舒暢。 在拐彎的地方我遇到鄧文杰,他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瞇瞇地看著我。 “領導,你這么笑而不語我最緊張,說吧,有什么事?” “沒,就是覺得那個開胸狂人張旭冉又回來了,我心甚慰啊,”他笑著說,“跟我來,我那有幾個手術就安排給你做,媽的,我忙得腳不沾地你倒有心思閑逛,小心我扣你獎金?!?/br> 我挑起眉毛看他:“你不會想把事堆我這好抽身干嘛吧?” “猜對了,”他笑著說,“我想休假?!?/br> “???”我驚詫地低喊一聲,忙問他,“發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從來不休假的嗎?” 他聳肩說:“從來不休假不意味著永遠不休假,我覺得年紀大了,不能像鄒國濤那幫小年輕那樣沒日沒夜干活了,我得勞逸結合,有段完整的時間想想自己?!?/br> “想想自己?” “對,思考一下自己的生活該如何選擇,要不要改變之類的問題?!彼卣f,“你知道,一種生活重復得太久,難免會厭倦?!?/br> “鄧文杰,你知不知道你說這種話令人很想抽你?”我毫不留情地說,“看看你自己,年輕有為,事業有成,長相又不俗,身為一個異性戀者還深受女性歡迎,你不覺得比起很多人,你在這無事喟嘆很無聊嗎?” “那又怎樣?”他囂張地說,“我為什么要比別的人?他們比不上我是理所當然的,問題在于,我這么優秀,生活完美無缺,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夠?!?/br> “哪里不夠?” “說不上,”他有些懊喪地垂下長睫毛,然后說,“我有個模糊的感覺,我的生活當中肯定確實了至關重要的什么東西,我現在說不好那到底是什么,有了它會給我的生活帶來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我想,如果我有了這個什么東西,也許我整個人會從此完全不同吧,那樣的話,詹明麗對我也會改觀……” 我打斷他說:“對不起啊鄧文杰,但我這么聽著,好像覺得你在將詹明麗跟你的生活意義聯系起來,可你知道,這種觀念本身就經不起推敲,因為你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維特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鄧文杰皺眉說:“你可能誤會我了,我并不是說詹明麗成為我生活的意義,我只是有點不明白,我身上到底缺少了什么東西讓詹明麗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你所說,我覺得自己還算一個頗具魅力的男性,為什么我以往能吸引別的女性的東西,詹明麗都不感興趣呢?” “因為她經歷了生活?!蔽业卣f,“她經歷了生活的洗禮,她不是一個散發荷爾蒙吸引雄性來交配的雌性動物,她是一個獨立美麗的女人,她還是一個母親,你不能拿你的男性魅力來打動一個母親,知道了嗎?” 鄧文杰困惑地看著我,隨后問:“那你呢,你為什么能接受傅一睿那樣的怪胎?” 我想象了一下傅一睿的笑容,他笑起來弧度很淺,不仔細觀察不容易發現,但一旦發現了,那種笑容卻是蘊久不衰的,我還沒回答,鄧文杰已經說:“行了行了,別說了,看你一臉小女人狀,張旭冉,這種表情真的很不適合你?!?/br> 我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