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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心地抬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鑰匙串發出輕微的一聲“叮當”。坐在葉昔旁邊的列昂尼德扭頭看了他一眼,他慢慢道:“清除者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回到總部就可以知道消息?!?/br>葉昔挺平淡地笑了笑,并沒說話,看上去渾不在意。列昂尼德看了他的表情兩眼,于是不再說話。十二小時之前。如同幽靈一般的車隊緩緩駛入廢棄的工廠群,天色正漸漸暗淡下來,寒風凜冽。黑色的轎車無聲停下,從車上邁出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撫平袖口的一點褶皺。他穿著高級定制西裝,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有些單薄??赡腥藚s依舊肩背筆挺,他任由那徹骨的風呼嘯著打透衣服。如果徐子敬在這里,他一定會用那種教人厭煩卻又在不覺中習慣了的眼神投來欣賞又贊嘆的一瞥。而事實上這樣的艱辛的“表面功夫”他們自己早都已經習以為常,連一點關懷也欠奉。卻依舊不妨礙欣賞對方的忍耐和強悍。葉昔就是這么個人。他消瘦,卻從來無法被打倒。列昂尼德在葉昔后面下車,他穿著厚厚的呢子大衣,臉上帶著些得意洋洋的笑意。“怎么樣,葉?!彼ゎ^向身旁的人道。葉昔黑色的眼睛里面沒有波瀾。他掃視了一下這巨大的廢棄廠區,然后微笑了一下:“令人驚訝?!彼f道。不遠處兩個全副武裝的俄國人正朝他們走來。仿佛是憑空冒出的一樣,列昂尼德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沒說話。他伸開雙臂任由那穿著鋼板防彈衣外面套著雪地作戰服的武裝人員將他上上下下搜了個遍。他示意葉昔照著做。男人微微挑了下眉照做了?!B列昂尼德的級別進入這里都要經過這樣嚴格的檢查,這地方的戒備森嚴可見一斑。全副武裝的俄國人走上來檢查著任何可能藏有危險物品的地方,距離已經很近了,葉昔甚至可以看清對方從面罩中露出的兩只眼睛瞳孔的顏色。放下胳膊的時候男人的手不經意蹭過對方的衣服,換來警覺的一眼。還帶著暖意。他們暴露在風雪中應該還不到兩分鐘,崗哨的位置就在這附近。室內的。幾個人都被檢查過,哨兵揮手示意放行,徒步向前的幾個人都沒吭聲,任由著逐漸猛烈的冷風夾雜著雪花打在他們身上,沒有人抱怨。男人步子不緊不慢,他的目光滑過不遠處不怎么起眼的一小片黑色。在山壁的掩映下那幾乎很難被看出是一扇窗子。足夠隱蔽的哨所,嚴格的檢查和戒備。這是他葉昔成為“ssLc的一員”的第三年。葉昔唇角的弧度很快消隱。終于啊。46盜取芯片破舊的廠房,地面還是那種上世紀流行的地磚,走廊的墻壁上一片一片斑駁。葉昔聽著他們幾個人的腳步凌亂回蕩,走廊盡頭的黑色監視器慢慢對準他們的方向,紅色光點在昏暗中一閃一閃。列昂尼德微笑著向葉昔道:“公司并不喜歡在這些表面上花功夫?!?/br>男人贊同地點點頭。俄國人接著道,“葉馬上就可以驗貨了?!?/br>葉昔道:“殷先生的委托,葉某不敢敷衍啊?!彼袷怯悬c抱歉地沖列昂尼德笑了笑。列昂尼德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說起來,殷先生一直都很神秘呢?!?/br>葉昔笑道:“是啊?!彼]有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的意思,列昂尼德也沒有再試探。和徐子敬身份資料一起被提供給ssLc的還有一份訂單?!獊碜攒嚦寂衍娢溲b的高層,最近兩年內扶搖直上大權在握的新貴,動動嘴皮子就讓一直倍受重用的刑訊專家灰狼被發配到地方游擊隊的“那位”,終于在葉昔的請保重有了一個姓氏。ssLc早已對這個“殷先生”大感興趣,無奈縱使是動用了整個公司的情報資源,對方的身份來歷卻依舊無跡可尋。相信與否,他們只有葉昔這唯一的情報。太多的試探并沒有意義。都是做這一行的,早都清楚規矩。而“那位”也放下話來,ssLc的生意他并不想做,除非葉昔來接洽。對方的態度幾乎算是傲慢到了極點,可那同樣象征著那個人背后強大的力量和同樣令人垂涎的,巨大的利益。ssLc只有選擇相信葉昔。前面引路的俄國人終于停下腳步,眼前是一扇平淡無奇的鐵柵欄門。葉昔挑了挑眉毛,而列昂尼德正一臉饒有興味地觀察他的表情。俄國人把手從胸前的突擊步槍上移開,他從褲袋中取出一小串鑰匙,鑰匙碰撞的叮當聲仔空蕩的走廊里聽得格外清楚。柵欄門咯咯吱吱地向外打開,葉昔看著那門內與兩側墻壁一體的青黑色屏障,微微瞇了下眼睛,不動聲色。列昂尼德有些得意地一笑:“這門是合金的,很堅硬哪?!彼€俏皮地眨眨眼睛,笑道:“想要闖進去,恐怕要用穿甲彈開個洞呢?!?/br>葉昔唇角亦浮上微笑,他慢慢道:“能保證安全,自然是好多?!?/br>列昂尼德向葉昔示意,兩個人稍稍向后退了幾步,那個引路的守衛在門一側隱藏的輸入鍵盤上摁下幾個數字,然后將眼睛湊上上方的一起。藍色的光束掃過,隨后發出“滴”的一聲輕響。葉昔表情淡淡。虹膜識別么。列昂尼德瞧了葉昔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沉重的門終于“嘎吱”一聲打開了。俄國人向葉昔擺了個“請”的手勢。葉昔沒說話,率先邁步。屋子里與外界截然不同,不知是什么材料鋪就的地面和四壁,平整光滑,幾乎可以照出人影來。屋子很大,那枚該死的核地雷像個什么展品一樣套了個玻璃罩子擺在中間。葉昔扯起唇角,幾乎是嗤笑了一聲?!€真是ssLc的風格。驗過貨出來已經快到下午,雪暫時停了,而天邊依舊陰沉。列昂尼德抬頭瞧了瞧天色,道:“這雪還沒完哪?!?/br>葉昔笑了笑,他瞇起眼睛看著天空。這樣的天氣總是令人心情壓抑。男人輕輕呼出口氣。這時列昂尼德的電話想起來。他瞧眼葉昔,然后接起來。站在他旁邊的男人眉梢一挑。“喂?”……“嗯,可以。把清除者派過去吧,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