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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辦公室的,沒想到周朗月將它放在了公文包里。現在看來實在是諷刺,他苦笑了一下,將清點好的現金整齊地放回了公文包里。他去沖了個澡,又回到了床上,由于胃痛的折磨,睡睡醒醒的,天還未亮透,他便再也受不住了,只能打了電話讓前臺幫忙去買止痛藥。止痛藥送來時,他卻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被敲門聲一驚,他猝然睜開眼來,見入眼的事物全數陌生不已,他居然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數秒鐘過后,神志才回籠,他站起身來,去開了門。門外的服務生是昨晚接待他的那個,乍然見到他面如死人,怔了怔,關切道:“客人,你要去醫院么?”朱醴搖搖頭道:“我沒事,吃個止痛藥就可以了?!?/br>“那好吧?!狈丈行┆q豫,怕朱醴出事,但到底還是在門被關上后走遠了。朱醴就著房間里的礦泉水瓶子,將兩顆止痛藥吞了下去,而后又回到床上,抱著被子縮成一團。止痛藥慢慢地起效了,他由于疼痛而緊繃的身體也跟著舒展了些,沒多久,他如愿地沉沉睡去了。他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里的周朗月一會兒問他喜歡吃什么菜,要不要抽空一道去旅游,一會兒又抱著他深情地親吻,細細地撫摸,再溫柔地進入,一會兒卻拿了手術刀,剖開了他的心口肌膚,將他血淋淋的心臟摘了下來,還含笑著問他他的心臟是不是很好看。不論是喜悅,亦或是痛楚都十分真切,他驀地睜開眼來,四周卻沒有周朗月。——那個眉眼溫柔的周朗月早已不要他了,如今他僅有自己一個人,孤孤零零的。他與周朗月在一起后,他不安或者傷心時,常常纏著周朗月抱他,因此為了逼退滅頂的無助感,他忍著羞恥,伸手去撫慰自己。但末了,他卻發現,并非是性事將他從不安、傷心等負面情緒中拯救了出來,而是周朗月,沒有了周朗月,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液體釋放而已。第44章第四十四幕朱醴又在小旅館住了一天,用旅館里配備的電腦研究了半天的地圖,最后,開著他的二手沃爾沃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旅游城市。小地方雖然不容易被周朗月與林凝找到,但小地方的居民大多數都有些沾親帶故,他太過面生,反而極易引起注意,不大不小的城市相對而言更為適合一些,而且旅游城市游客眾多,因為貪戀景致,來此定居的外鄉人也不少,他藏匿在其中并不算突兀。他在一家民宿訂了一個星期的房間,趁著天氣晴朗,便出去隨處走走。走著走著,便到了當地的民俗街,他買了一只粗麻布的背包,一頂鴨舌帽,瞧起來像極了背包客。他便也將自己當做了背包客,混在游客中間,還與旁人一道拼車去了幾個偏遠的景點。這個城市的景致十分秀麗,山山水水都頗有文化底蘊,古時候卻是兵家必爭之地,淌過的鮮血曾經將這片土地染作殷紅,尸骨亦是滿山滿谷。他之所以來這個城市,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是他的故鄉,一千多年前的故鄉。縱然他從未在這個故鄉有過什么愉快的回憶,但無處可去時,這故鄉倒是成了不錯的避難所,至少心理上給予了他些微安全感,即使這個故鄉已然面目全非。他先是將城市與附近的旅游景點一一游覽了一遍,而后才姍姍地循著記憶去了他之前的家。可惜家早已全然沒了當時的模樣,而且徹底地被夷為了平地,原本熟悉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廟宇。這座廟宇內香火鼎盛,多的是善男信女,旅客也不少,遠遠望去,煙霧繚繞著如同仙境一般。他闔了闔眼,緩緩地走進了廟宇中,香火迷了他的雙眼,他直覺得雙眼生疼,卻沒有落下淚來。他要了一大把香,將廟宇中的神仙逐一拜過,又敬上香,無比虔誠,卻無所求。若一定要有所求,他或許會求周朗月不要露出馬腳來,待他被周朗月送上手術臺,他斷氣的那一霎,他與周朗月渡過的歲月便是他的一生一世了。又或者,他要是能死透了,而并非來到了這個世界,也是一件幸事,假若沒嘗過被愛與愛人的滋味,此刻他的心臟必定不會這么空落落的。他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將最后一把香插進了香爐里,接著端端正正地磕了幾個頭,便站起了身來。他將這座廟宇的每一處都踏過,才走了出去。天色漸暗,他回了民宿,坐在不算大的前廳里,要了一盤尖椒牛柳,一碗蛤蜊菌菇湯,一份白米飯以及一碟當地特色的小吃。他吃得極慢,極仔細,仿若在品嘗什么珍饈美饌似的。突地,卻有一個人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朱醴并不理會來人,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晚飯,一只手竟是伸了過來,試探著想要碰一碰他的手。朱醴避了開來,抬眼去看來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人,高大英俊,眼神卻極為輕佻。來人自我介紹道:“我姓鄒,鄒霖?!?/br>鄒,周……朱醴登時心臟一緊,所有關于周朗月的回憶鋪天蓋地而來,將他牢牢地圍困住了。鄒霖見朱醴的雙眼一片茫然,卻趁機抽出朱醴右手里的筷子,將那只右手握在手里,又取下了朱醴頭上的鴨舌帽,就著淺黃色的燈光,將朱醴的模樣看了個分明。果然很合胃口,鄒霖舔了舔嘴唇,湊到朱醴耳側問道:“要不要試試?”試試?朱醴猛然回過神來,瞥了鄒霖一眼:“試什么?”難不成自己碰到的是個雛?鄒霖眉開眼笑地盯緊了朱醴:“當然是……”他欲言又止,下一刻,卻抓了朱醴的一只手,撫摸揉捏。朱醴用力地抽回手,冷淡地道:“我不想和你試試?!?/br>說完,一個念頭竟猝然闖進了他的腦海中:為什么不試試呢?也許,也許,在與別人發生關系之后,我便能順利地忘記周朗月了。想到這,朱醴嘗試著去吻鄒霖,鄒霖震驚不已,迫不及待地伸手附在了朱醴的腰側。在唇瓣即將覆上鄒霖的時候,朱醴的胃卻翻騰了起來,他的身體已經先于他的意志拒絕了除卻周朗月以外的人的靠近,他被鄒霖的手附著的腰側肌膚也同時戰栗了起來。他拍開鄒霖的手,道:“松開?!?/br>鄒霖卻不死心:“出來玩哪有不艷遇的,你試過一次就知道后面的樂趣了?!?/br>朱醴拿起被鄒霖放在一邊的筷子,想要將剩下的晚飯吃完,鄒霖卻又纏了上來,方才還算隱晦的用詞越發不堪入耳。朱醴索性將筷子尖的牛柳放回了盤子里,轉而拿了一只筷子向著鄒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