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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報信一事確實是顧庶妃所為,那顧司藥問心無愧,看向顧庶妃的眼神也應是坦然的,怎會躲閃?而顧庶妃恐自己連累了父親,應該心情愧疚才對,又為何有幽怨之色?王爺不覺得這里面有事情嗎?” “我方才見顧庶妃如花年紀即將凋謝,心中滿是惆悵,也沒顧得上這些,你竟是個心細的,看出破綻。 “后來妾身說要去請太醫,顧司藥拼命阻攔,恐連累了顧家滿門,看來他對顧庶妃,也真是沒有多少父女之情?!?/br> “這倒也是,本王當時亦覺心寒?!?/br> “王爺與妾身是外人,尚且心寒,更何況是顧庶妃本人。妾身眼見顧庶妃的眼里蘊了極大的不平,心底早已翻江倒海,卻拼命壓下了?!?/br> “新生父親不關心自己生死,只念及自身和全家安危,這樣的事情,擱在誰頭上,都會傷心的?!?/br> “不,顧庶妃不光有傷心,還有旁的東西,她在極力隱忍,如果不是王爺和妾身在場,恐怕她早已發xiele?!?/br> 王爺詫異,“有這等事?” “王爺與妾身一看便知?!眱A城指指糊著高麗紙的鏤雕風寒三友花窗說道。 王爺忖了忖,“我堂堂親王,怎可行此偷聽的勾當?” 傾城橫了他一眼,“王爺若不肯,那妾身自己去聽好了?!?/br> 傾城輕手輕腳走至窗前,捅破高麗紙,向里面觀看。 王爺看著她,搖了搖頭,離開了。 只聽里間顧庶妃屏退左右,然后喘息著道:“爹爹不疼我,我早就知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br> “你是爹爹親生女兒,怎么不疼?只是王妃若是去請太醫,把消息放出去,別說你的病已無藥可治,即便是治好了,犯下這樣的大罪還能活命嗎?到時候不但你活不成,還要陪上顧家一家老小,爹爹我怎忍心?” 顧庶妃掙扎著用胳膊肘支起孱弱的身子,“我犯下這樣的大罪?究竟是誰犯下這樣的大罪,爹爹心里還沒個數嗎?” 顧司藥慌忙跪倒,“是爹對不起你!” 顧庶妃憤慨道:“當初夏雨雪正得寵之時,你說要去算計她,因她為人實在不堪,我也就沒說什么,只是后來并未見你有何動靜,倒是如今的衛王妃進府之后,你開始與她過不去,當日衛王妃和王爺審問我可曾把印璽的事情說與旁人聽,我當時就明白了,一定是你去太子府報的信,我這才裝作患了癔癥,攬下罪責,蒙混過去,今見你無半點父女之情,真是枉我替你去充這個冤大頭!” “女兒呀,你有所不知,先前爹爹算計夏雨雪失敗,被她拿住了把柄,她以此來要脅,若是不聽她的話,便把那方子交給王爺,到時咱們顧家全家都完了,爹爹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按她說的做。先前王爺和衛王妃大婚之時,她一面通過衛映婳在戒指上動了手腳,那斷腸草就是打我這拿到的,然后又讓我在子母餑餑里放了金銀花等物,王妃催吐之后再順理成章地誣陷王妃說她早有預謀,事先服了解藥,王妃這才百口莫辯,被罰去了花房;后來夏雨雪被禁足,借我去問診之時,她讓我代替她,將楚王府的動向隨時向太子府稟報,所以王妃和王爺何時出門準備降香之事太子妃才會知道得那么及時,至于那兩個送子娃娃,也是爹爹我故意讓你領來促使王妃求子心切的,這次,你說了衛傾城私造印璽要當女帝的事,我想,這是扳倒衛傾城最好的機會,于是趕緊去太子府送信,我這樣做,一方面固然是迫于夏雨雪的壓力,一方面,也是衛王妃的專寵,已然造成你的徹底失寵,爹爹這么做,也是在幫你呀?!?/br> 傾城在窗外聽得真切,原來顧司藥才是那個真正的內鬼。 “你做了這么多事,為何不跟我說?” “當初事敗,被夏雨雪拿住把柄 ,知你身子單弱,怕你承受不得,這才沒有告訴你,后來她讓我陷害衛王妃,也知你性情高潔,衛王妃行為沒有偏差,你自是不肯針對她的,所以也沒有告知你?!?/br> “那這次衛王妃自言要謀反,你想告發她,為何也沒有同我商量?” “你素來看不起太子府的做派,豈肯與之為伍?” 顧庶妃頓了頓,有氣無力道:“王妃這次設下圈套,故意引我上鉤,看來是早就懷疑上我們顧家了,我已攬下全部罪責,王爺王妃寬厚,沒有牽扯顧家旁人的意思,還望爹爹今后安分守己,千萬不要再做錯事了?!?/br> 顧司藥點點頭。 傾城回到牡丹院。 王爺坐在榻上,正翻看一本,見她回來,頭也不抬問道:“窗外竊聽,可有所得?” 傾城面現得意之色,“收獲頗豐?!?/br> 第52章 王爺抬眼。 傾城過去坐下,侍香獻上茶來,傾城喝了一口,道:“妾身聽見顧庶妃父女背后的談話,方才知曉真相,如此這般?!?/br> 王爺聽完,一拳砸在紫檀雕花炕桌上,“原來是顧司藥這個混蛋!” “王爺,顧庶妃既然沒有癔癥,怎么在數日內就病得這樣嚴重?況且妾身聲稱去請太醫之時,顧司藥神色惶恐極力反對,您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 “顧庶妃身子向來單弱,就像一個美人燈,是經不起風浪的,今遭此變故,一時病倒也是有的。況且,為她醫治的是她親生父親,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難不成你還懷疑他害自己親生女兒嗎?” 傾城搖搖頭,“世上沒有父母不疼自己孩兒,這句話是錯的,方才妾身聲稱要請太醫為顧庶妃醫治,王爺可曾見顧司藥有半分憐惜之情?” “他是自私些,可總不至于會害自己的女兒吧?” 傾城吁了口氣,“難說啊,如今只有請太醫來診治了,方才知曉?!?/br> 經王爺同意,傾城請了太醫來,并且嚴格封鎖消息,特別是顧司藥,一點不知。 太醫診斷之后,同王爺、王妃至東暖閣說話。 “姜太醫,顧庶妃病體如何?”王爺問。 “回王爺,庶妃是服了大量抗癔癥的藥,致使心力衰竭?!?/br> 王爺、王妃對視一眼,面色暗沉,顧司藥明知道胡庶妃沒有癔癥,卻還給她服下大量抗癔癥的藥,致使其心力衰竭,其用意,不言自明。 “姜太醫,你是宮中醫術最好的,可有辦法救活庶妃?” “王爺,不是下官自夸,如今能救活庶妃的,也只有微臣一人?!?/br> 王爺喜道:“有勞姜太醫了?!?/br> 姜太醫恭謹道:“是庶妃命不當絕,微臣不敢冒功?!?/br> 姜太醫開了個方子,王爺、王妃吩咐人秘密出府抓藥。 調養數日,顧庶妃果然身子大好。 這一日,傾城來至翠竹館,屏退左右,開言道:“meimei身子大安了,可喜可賀?!?/br> 顧庶妃倚坐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