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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落在了他的臉上,他走到易一錢的旁邊,將易丞藝一開始畫的那張素描要了過來,然后攤開在易丞藝的面前?!拔覍@張畫有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來,總之很奇怪?!?/br>那張畫紙有點皺巴巴了,即便很小心的保存,因為紙質的緣故上面的素描也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但是那個人具體的輪廓還是可以看清楚。這也可以算是一個不解之謎,之所以會產生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是因為這個男人就是他自己十多年以后的樣子。當然易丞藝等著他自己去領悟,難得會有讓安德森這個人也感到迷茫的事情,心里有點竊喜,但是其實好像也沒什么。他仔細的看著那張畫,然后眨了下長時間聚焦有點干澀的眼睛?!拔译S便涂的?!?/br>安德森盯著易丞藝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后移開視線,將那張脆弱的紙沿著痕跡疊了起來,壓進了桌上的一本書中。房間里的氣氛逐漸趨于平靜,易一錢嫻熟的轉著筆,哼著小小的調子,他希望大侄子畫畫這點是沒錯,但是畫畫這種事他自己實在不愿意的話,也強求不來。只是他永遠都不會放棄雕琢這塊璞玉的機會,或許他只需要表個態,安德森似乎更迫切的希望在易丞藝身上看到更多的東西,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被那張人像素描折磨的快要精神異常。“一乘一,你不畫畫是損失?!?/br>“我畫畫才叫損失?!睋u晃著自己有點亂糟糟的頭,易丞藝坐在了床上,他忽略了現在這張床是安德森的,所以當他習慣性的一屁股坐下時,安德森的臉色有點黑?!澳沁呌械首??!彼焓种钢鴷琅赃叺囊粭l凳子,帶著一點強制性的語氣。易丞藝撐著床站起身,無可奈何的坐到了那條被指定的凳子上。潔癖什么的真是夠討厭。“我都說了不畫畫了,那么現在能出去了嗎?待在這里簡直無聊的要命?!?/br>安德森痛快的走到門邊打開了門。雖然有點詫異,但更多的是贊賞于安德森的爽利,如果前世的他在龜毛的一定要把鉛筆頭削成一個完美的圓錐的時候,也能突然爽快的表示其實怎么削都行只要能畫不就好了,易丞藝想他對于安德森那典型的處女座完美主義行徑或許會更能容忍一些,只是現在的安德森對他自己的美學明顯還沒有執著到那種不容侵犯的地步。“嘿,如果不談畫畫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做你的小伙伴的?!币棕┧囋谧叩桨驳律懊鏁r開口說道,四目相對安德森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倨傲目中無人。“你之所以整天想著喂豬放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鄉村教育的局限性影響了你對這個世界的判斷?!卑驳律呀浳兆×碎T把,在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易丞藝跳了出去。他依稀聽到了安德森說……“你應該換一種教育方式?!?/br>……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易丞藝覺得安德森說話的語氣似乎有種審判者的篤定。他被關在了門外,背對著門,眼角余光掃到林花柔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身子小小的縮在一起。果然,安德森這家伙!讓一顆玻璃心有小情緒了!易丞藝半蹲著身,拍了拍林花柔,小姑娘抬起頭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怎么是你。有點尷尬,這氣氛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是怎么回事……“他不出來嗎?”林花柔在看著易丞藝的同時,視線時不時的掃過那扇緊閉著的門。怎么天底下的女人都這么偏心,在感嘆好悲哀好可惜好凄慘的同時他想男人似乎在偏心美女這方面同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你說安德森嗎?他應該不會出來了吧?!崩鹆肆只ㄈ?,易丞藝雙手放進了外套口袋里,“你要在我家寫作業還是跟我出去放羊?”原來他叫安德森。林花柔心里默念幾遍,記住了。易丞藝提出的兩個選項,她果斷選了前者,畢竟在他家的話,撞見安德森的幾率是比較大的,感情什么的,不都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嗎,第一次預想中的一見鐘情沒有成功,說不定第二次就擦出火花了……不得不說林花柔被荼毒的厲害,瑪麗蘇傻白甜萬惡之雷她占了個遍,還有點沾沾自喜。但是畢竟年少不懂事,最主要的是一看就知道她只是個跑龍套的。☆、/12/:第十二章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但是易丞藝覺得自己運氣一直不錯,過著的是沒有不如意事的那十有一二,風水輪流轉,好日子總會到頭,所以他遇見了安德森,而且還開始了畫畫。當然,那是前世。這一次上天雖然沒有再讓他平靜安穩的過著小日子,但是畢竟這種有起有落才是常人生活的標配,只是現在他真的覺得很不爽,套用上時下流行的校園中的一句話,那就是遇上你已經用光了我所有的運氣。為什么他要變成只掛名卻不去上課的那種人?這不是土豪才有的行徑嗎!他家最值錢的東西只是一個象征性的馬桶啊喂!林恩家有錢,所以安德森可以跨國界就像跨樓梯,飛機票就像公交車票一樣買起來不心疼也不眨眼,他這種人從小就可以過那種驕縱不羈的生活,明明可以靠臉靠家世吃飯,他卻偏偏要靠能力,不嫉妒不行,節caoRP都好到想讓人哭暈在廁所里。他的家族為他請來的是最好的家教團隊,所以即便是在這種偏遠的小地方,人家接受的教育依然國際化而且正規一流。英國的父母親為安德森挑選的家教遠渡重洋,在他住下后一個星期便到了這個小村子。在安德森提出要讓易丞藝跟著他一起學習的時候,易大剛感恩戴德的就差沒把自己的腎挖出來送給安德森。易丞藝知道安德森買下的那棟房子正在翻新裝修,跟著一起來到中國的侍者和管家都在那里打理著一切,而安德森因為裝修時過于嘈雜的緣故所以暫時住在了易丞藝家。易丞藝老爹簡直把這次借住當成了從天而降的超大號餡餅,反正他活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種只要從牙縫里漏點就能夠他吃一年的有錢人。但是易丞藝是真的不想和這個有錢人扯上什么關系,上輩子的那次經歷已經讓他苦不堪言。他爹一臉凝重的從學校把他提回家的時候,向二狗還幸災樂禍的說等會兒放學會去他家,然后在他的背上灑把鹽。說實話看著他爹的表情他真的有點小小的惴惴不安,只是他早該想到會是這么一回事。安德森這種眼高于頂的人不可能跟易丞藝一樣在沙子里打彈珠滾泥土,也不可能聽著鄉里口音濃厚普通話說的還沒他標準的初中老師從課本知識一路扯到國外軼聞國足小隊家里幾畝田土豆有哪些營養價值云云,他連接受那些鄉里小娃崇拜羨慕目光的興趣都沒有,因為那些東西在他的價值觀看來是沒有意義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