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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犯軸,我也不想成天自稱過來人了,總之,既然想明白了就好好過,小李那個病,肯定沒大問題的?!?/br>“嗯,明天我哥就帶我去醫院,”李枳仍是笑著,“還有,真的很謝謝你們,一直熱心幫我也沒嫌我煩,不聊那么幾句,我到現在可能還明白不過來呢?!?/br>“還是你自己弄懂的,成長就是不停撞南墻唄,正常?!?/br>“一定要謝的。你們的經歷給了我們很大的鼓舞,”黃煜斐忽然道,帶著點調皮神情,“十年后我和李枳也會是這樣?!?/br>“媽呀,大閃光彈又點上了,”趙維宗哈哈大笑,把手機塞回宋千手里,“不說了,不說了!”往后這一邊吃著魚,另一邊泡著澡,大家伙又聊了幾分鐘,各自說了說接下來的打算。宋千閑下來準備繼續搞他的公眾號和廠牌,多挖點名不見經傳的小樂隊出來,幫人出點作品,他還準備等余翔有空領著他去克拉瑪依燥一回,開著紅旗越野穿越大沙漠。陳雨濃則決定去往肯尼亞,見一位在那里工作的野生動物攝影師,并開啟一場曠日持久的網絡奔現兼約炮?!胺▏卸己芾寺?,說不定真能變成戀愛呢?他特意為我學了中文,聽了黃家駒,老娘的幾句Jet'aime也不是白練的!”她紅唇褪色,抿著綠瓶二鍋頭,這樣說道。這么看來,好像每個人都有那么點方向,他李枳也不是沒有。未來也有東西在等著他,那些好的他抓緊了,那些壞的可能也就沒那么怕人了。掛掉視頻之后,出了浴缸之后,李枳心中久違地充滿了坦然,好像一張皺巴巴的紙,終于完全展平了,不再畏懼色彩和線條。屋里特別暖。他穿著絲絨睡衣,單膝抵在沙發上,幫黃煜斐吹干頭發,右手已經恢復到可以握住機柄的狀態,左手捋上發絲,又烏又亮,滑滑yingying的,帶點韌勁,長點的話肯定就像是緞子了。暖氣邊的黑貓已經不見,連帶著貓窩貓糧貓廁所,據黃煜斐說是送去了寵物店,被附近小區的一個老太太領養,斷掉的腿也快要長好了。李枳由衷開心,他覺得那小家伙的命好歹也有自己救的一部分,又覺得那么凄慘的情況還能活得下來,被人好好地疼著,生命雖然無常,但也能給人驚喜。黃煜斐從他手里拿過吹風機,換他坐在沙發上。李枳乖乖垂著腦袋,熱風,還有指尖,在他頭皮上溫柔地游走。覺得差不多要干了,他就不怎么安分地仰臉看黃煜斐。那人臉上貼著張大面膜,還是金屬箔質的,閃得很有趣兒,李枳就笑,笑他臭美,笑他“鐵面無私”,黃煜斐就揭下“鐵面”,也在笑著,帶股護膚品的淡香,俯下身和他接吻。臨睡了,固然不必再分床,連被子也要用一條。李枳喝了溫牛奶,拱在黃煜斐邊上,他聞見輕薄桂花香,還有枕邊人特有的的松香和苦橙,身上軟得要命,也完全沒有冬夜的冷澀。他很快就睡了過去,隱約覺得自己會做個好夢。夜里三點不到,黃煜斐就醒了。他近來睡眠淺,聽得見懷里人喘得不對勁。扭開床頭燈,李枳出了一腦門的汗,面色如紙,醒不過來似的緊閉雙眼,手上卻沒顧著傷,死死攀住他的手臂,明明張著嘴,卻沒有氣息流動的動靜。像溺水的人,被關在在真空里,黃煜斐近乎心碎地想,又像有什么話卻發不出聲音。他撥開黏在李枳額頭上的亂發,拇指撫過蹙著的眉頭以及單薄的眼皮,“寶貝,放輕松,”他沉下聲音,貼在李枳耳邊說,“你……醒醒,小橘,你能醒的?!?/br>遇到這種情況,強制把人弄醒甚至會有危險,只能等他自己因缺氧而憋醒,這是周醫生和科里森醫生都特意囑咐過的。黃煜斐只得等待李枳醒來,眼前散亂的漆黑發絲、耳釘上反射的細小燈光,燙得他火急火燎,除了抱住呼吸困難的人擦汗,還不敢使勁抱,他仿佛比李枳還要無能為力,像個廢物,或者施刑者。好在李枳并沒有那么一觸即碎,很快睜開雙眼。伴隨一陣難止的咳嗽,他肺部鼓入空氣,支撐他思緒逐漸清明,一抬眸,便是黃煜斐的眼睛。那人問他:“喝水嗎?”“嗯,要喝?!崩铊讋傉f完這么一句,就繼續咳嗽起來,他沒辦法,氧氣能燒人,在他干涸的氣管間飛竄,哪怕快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他也必須費好大勁才能停住。好不容易挪開捂嘴的手,定睛一看,濕淋淋的,還帶血跡。黃煜斐也看見了,沒說話,只是難過地走開,再帶著溫水和毛巾回到他身邊。他看著李枳沉默地一口一口把水咽下去,他想那清水也必定是帶血腥味的,他又幫李枳仔細擦了手心,那手小小的,握起來發涼,毛巾上的小塊殷紅,挺淡的,有點發粉,黃煜斐看在眼里,親眼所見總比閉目想象還要有沖擊力,心里那種難過的感覺甚至快要把他打懵。“沒事兒,就這么一點,也不是從我肺里出來的,就是喉嚨,”李枳把他拉回床上,訕訕地笑了笑,“表層毛病,我還是有救的?!?/br>“嗯?!?/br>“你別著急,哥?!?/br>“疼嗎?”李枳一愣,搖了搖頭:“不疼啊?!?/br>“必須把你治好,必須治,”黃煜斐抓起他的手腕,怕他就此消散似的,“我不能——”他頓了頓,“你不能再流血了,小橘?!?/br>“哎,咋又像要哭了似的呢,我記得我哥說過自己不是??薜娜税?,”李枳聲音很啞,把腦袋埋在他胸前,“跟你說個秘密,我剛才做噩夢來著,有個影子老來sao擾我,拿把小刀剜我心臟,這回竟然差點讓他得逞了。我還奇怪,今天應該做好夢來著,他怎么又來了呢?”老來找,也就是說有多少個這樣的晚上,李枳是一個人度過的。這一認知本身就夠鋒利,夠扎人,經不起細想,更何況還要黃煜斐親眼見識那人噩夢纏身時的情狀。他無措地抱緊了李枳:“夢里全部都是假的,害不到你?!?/br>“我知道,我知道的,”李枳柔和道,拍著他的后背安撫,“我聽見你對我說,放輕松,影子慫不拉幾的立馬就跑了,然后我很快就醒了。所以哥,你也放輕松呀?!?/br>“對不起,”黃煜斐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道歉,或者是道歉的理由有太多,比如他竟然要李枳反過來安慰他,“做完手術,等病好起來,小橘就不會再總做噩夢?!?/br>“我確實是要好好治病,肯定也能治好,但你又說啥對不起呢?睡傻了?”黃煜斐確實快傻掉了,記憶中他鮮少因心緒沖涌而語無倫次,還不如一個為初戀所困的愣頭后生。摸著手下溫軟,摸到咚咚的心跳,黃煜斐的心臟也跟著跳,在胸腔里埋著,撞著,都有點疼了,他喃喃重復:“沒有,我沒有睡傻?!?/br>“那就別道歉,搞得我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