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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在顧臻那里吃的虧不計其數,被氣得夠嗆,這還是頭一回看到顧臻發脾氣。兩人都以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陳宏,紛紛起身離開,什么話也沒說。 陳宏被留在客廳里,莫名地感覺渾身冰涼,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出門時,他竟然在門檻上絆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腿竟然已經癱軟。 鎮遠侯,誰人不識誰人不怕,連太子和晉王都競相攀交,哪里是他一個陳國公府得罪得起的? 之前他敢肆無忌憚,是因為篤信顧臻跟阿姐感情匪淺,那個狐貍精不過是眼云煙??山袢找豢?,似乎并非如此! 顧臻是徑直回侯府的,上車時,劉暉的告罪信才交到他手上,顧臻煩躁地掃了一眼,嘴角突然一翹,這兩人來得正是時候。前兩日顧臻才翻了陳宏身邊這三人的老底,很意外,劉暉和盧安身上都攤上不少事,陳宏跟那個袁兵倒是干凈得很,還熱心地幫劉暉和盧安解圍。 稍稍了解這四人秉性的都該知道,這事中有蹊蹺,不用說,身份低的這兩位就是給另兩人背鍋用的。 他正想找個機會將這兩人的嘴給撬開,沒曾想兩人覺悟這般好,自個送上門來了。 阿璃見他臉上陰霾終于消散,忍不住問:“你真的沒跟陳芝華通信?” 顧臻蹙眉,“你竟然懷疑我?我像那么無恥的人么?” 阿璃看他要發飆,趕緊順毛,“我沒懷疑你!我只是覺得陳宏范不著撒這種不著調的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陳芝華好歹是國公府的嫡女,那身份可不低,的確沒道理一直等著顧臻,以前顧臻沒成親,她或許還能等得有底氣一點,如今顧臻都成親,連世子都已經被皇上冊封了,她還繼續等,甚至不顧身份來撬墻角委實太過了。 “這種事,你就別理會了。陳宏敢對章嫻下藥,還趁機占茹月的便宜,這已經觸犯了我的底限。這一次我不會手軟!” 阿璃點點頭。這個男人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那就由他去吧,陳宏這個人她也著實忍不下去。這種人品的人,不斬草除根,只會后悔無窮! 兩人回到侯府時,劉暉跟盧安凍了個半死,見得馬車來,連行禮都行不了。顧臻沖看門的小廝道:“扶他們去東暖閣!” 阿璃沒有跟去東暖閣,而是去太夫人的院子看小阿昭。 幾個嬸娘都在這里逗小阿昭,阿璃一一見禮。嬸娘們見得她也都是眉開眼笑的,一人玩笑道:“小阿昭長得這般可人,阿璃可有想過再生個女兒出來玩玩?以得你跟阿臻兩人的容貌,女兒一定更漂亮!” “為老不尊!孩子是拿來玩的么?”顧母嗔怪道,“要玩叫你們自己的媳婦兒生去!” 顧母拉了阿璃說私房話,其他人都知趣地退下。 “今日回來這么早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顧母一般不會擅自過問顧臻跟阿璃的那些事兒。崔家跟顧家都喜歡將自家的娃兒放養,不管是哪房的兒女,別指望坐吃山空,更別妄想家族會讓你為所欲為給你收拾爛攤子,甚至很小的時候,就會被丟出去,自生自滅。相應地只要成才,不管嫡庶,都會在家族中占有一席之地。 兒時尚且如此,大了,更不用長輩cao心,除非找上門來。 阿璃起初還不大適應顧母這種方式,以前陸母可是連她穿什么衣服,花了幾文錢,做了什么,巨細無遺都要過問。而顧母恰恰相反,除了幫她帶孩子,閑來無事給一家子做衣服外,幾乎什么都不管,但真有事情找上門,那絕對是能拿得出主意的! 阿璃斟酌了一下,怕顧母擔心,便避重就輕,只道:“我就是想知道陳國公府的事情,想來這府上沒有誰比阿娘更清楚了?!?/br> 顧母眉眼含笑,竟然還知道來拍她馬匹。 “這陳國公也是老糊涂了,他的第一人夫人知書達理,也是曾經長安城有名的美人,那時,我們侯府跟國公府關系還不錯,只是可惜,國公夫人嫁進府沒幾年,就病故了,只留下一個長子陳數。 如今的國公夫人是他的第二任夫人,陳數四歲時娶進門的,也算是大世家的女子,只是德cao品性跟前夫人完全沒法比,對陳數明面上不錯,但背地里少不了苛待責罰。以前那孩子還跑到我們侯府來躲了幾日。后來還是你阿爹帶著他親自上門,數落了一通,陳國公也自認為疏漏了,但又管不了自己續弦的夫人,只得將陳數送到他姨母家中寄養。 大概也是這件事讓如此的國公夫人對我們生出嫌隙,后來便少了往來。兩邊分開,倒是安生了幾年。但孩子們長大了,世子位卻一直未定,這位國公夫人軟磨硬泡讓陳國公去圣前求情,將世子位給了陳宏。不過,幸好陳數自己爭氣,如今在安北都護府當將軍,一身軍功,前途無量。去年安北都護劉天昊下獄,阿臻本想提拔他上來,卻被陳國公自己上折子推卸了。你說,天下間有這樣的父親么?” 阿璃聽得一陣唏噓。 “至于庶出那幾個,就更不成氣候了,不提也罷。旁支里爭氣的倒是有幾個,不過陳國公這個老糊涂跟旁支并不親近?!?/br> 一個國公府,那可是開國就被封賜的,傳襲數代,按理該枝繁葉茂才對,可硬生生被他們自己糟蹋成今日這般模樣。俗話說,獨木難支,陳國公自己瞧不上這些枝丫,這些枝丫自然也不會硬將自己往他門前送。 了解完,阿璃完全不擔心了。就這樣的貨色,顧臻還不揮個手就能解決的事情么? 翌日,便有百姓將陳宏告進了京兆尹,說他欺男霸女,又有人說他縱惡奴傷人,開賭館專門坑人錢財,但這些都是小事,陳宏自己聽了都嗤之以鼻。偏偏劉暉和盧安站出來,指認他去年代圣巡視淮水,修筑堤壩,私吞財帛的事。 這下陳宏慌了,“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劉暉看也不看他,只道:“去年剛修的堤壩,今年只是爆發了一場山洪,便潰堤,淹沒了數百畝良田。今年的水還不及不上去年未修堤壩前,若非大雨很快停歇,只怕損傷慘重。數月前,當地官員上本重修堤壩,為了掩蓋你們的罪行,竟然將那名官吏以莫須有的罪名下獄。壓下這樣的奏本,必然是通過特殊渠道的,只怕圣上連看都沒看過?!?/br> 文武百官上的奏本,那是有專門機構先篩選一翻,大事才會上呈御前,要查卻并不難,如果是顧侯的話,只需要在圣前一句話而已。 而陳宏被拉去京兆尹時,顧臻便已經進宮跟皇帝下棋去了。鎮遠侯府的所有事情,皇帝都知道,這次鎮遠侯府的人被人算計,連自己認定的侯夫人都以封縣主為其正名了,結果還有人敢當眾侮辱阿璃,這分明是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了。 但這畢竟是鎮遠侯府的事情,皇帝不好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