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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才以身犯險做下這樣的事,也算是個識時務的有情郎?!?/br> “哦?那晉王覺得本該是如何” “我怎么看不要緊,這朝堂什么都可以錯,獨獨立場不能錯,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該站在什么位置,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被人抓了把柄,永世不得翻身。你是吃過這個虧的,應該知道各種厲害?!?/br> 你不就想說我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們手中么?叫我別吃里扒外! 陸煥之依然和煦如初,謙恭地拱手一揖:“謝晉王提點,卑職受教了?!?/br> 那頭清平公主煮好茶,端過來,笑道:“阿兄和陸郎在談什么,這般投機?” 李元接過她遞到手上的茶盞,隨口道:“父親要給你的陸郎封官,眼下有兩個選擇,很是犯難,不如你也來選選?” 聽得“你的陸郎”幾字,清平公主紅了桃花面,“阿兄且說來聽聽?!?/br> “第一個是留在長安當個京官,這不萬縣縣令剛告老還鄉,正好缺了個位置?!?/br> “這個甚好!” “可還有一個,父親覺得更合適,那就是進御史臺當一個百官忌憚很是得罪人的御史?!崩钤D頭對陸煥之說道:“大概是你上回彈劾劉天昊,有理有據,證據確鑿,教人無可辯駁,父親覺得應該發揮你所長?!?/br> 能抓住劉天昊的死證,讓太子都無力翻盤,這當然不是陸煥之的本事,全耐顧臻安排得周全。陸煥之雖還不清楚京中權勢分割,派系爭斗,但已經隱隱嗅出了苗頭,顧臻這是將他拋出來,自己卻順利抽身,當真狡猾得很。 李元這邊夸贊他,便是有意要激激他,誰知陸煥之半點紕漏都不給他,反而謙虛說道:“劉天昊的事不過一時僥幸罷了,這也是托圣上洪福?!?/br> 誰都知道御史臺是肥缺卻也真是得罪人的伙計,沒后臺,恐怕怎么被權貴弄死的都不知道。 關鍵一點時,自古以來,似乎還沒有哪個駙馬當御史的。 “很多人都想要運氣,可惜燒香拜佛都求不到,煥之有這運氣也是不錯的。你自己覺得這兩個職務如何?” “晉王說笑了,這豈是我一階下臣能置喙的。若真要評價,那便是各有千秋,只要好好干,都能有一翻作為?!?/br> 李元只覺得,這陸煥之狡猾了。 陸煥之示弱的話,激起了清平公主護郎之心,“那陸郎喜歡哪個多點?”大有你喜歡哪一個,本公主保證幫你搞到手的架勢。 陸煥之當然也相信她有這本事,但這卻不是他放棄分寸任性妄為的借口,反而笑道:“可有又輕松俸祿又高的官沒?” 喜歡什么做什么官豈是他能夠決定的,這些人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生或者死,這就是皇家,這就是特權。他相信,李元今日找他來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便是早就給他安排好了,不過表面上知會一聲罷了。 這就是強權,這就是官場,當你還太弱的時候,你的態度意見從來只是一個不該在人前放的臭屁。 “煥之又說笑了?!崩钤蛄艘豢诓?,“你若現在拿不定主意,我倒是有一個提議。你不是求了父親讓你年后回鄉祭祖么?三年未回江陵城的確該回去一下,這也算是衣錦還鄉,給陸家祖宗張臉的事。今日我聽御史臺有人說起,江陵城有人狀告知縣林文淵,正想著要派個人去查查。你既然回去,就領了這份差事,也讓父親和百官看看你并非別人傳言靠著某種關系爬上來的?!?/br> 李元意有所指,傳言說的是靠著清平公主對他的癡念,可靠的到底是誰,他們心知肚明。李元向他透露過顧臻去蜀中的消息,至于顧臻到底在蜀中干什么,李元卻查不出來。 這回蜀中之行大概也是考驗吧,看他到底是站在顧臻那一邊,還是晉王這一邊。陸煥之自然從善如流。 關宮門前,李元親自送清平公主回宮。清平小臉兒紅潤,問兄長道:“兄長今日跟陸郎談得頗投機?!?/br> 李元嗯了一聲,清平偷眼看著,遲疑啟口:“兄長覺得他如何?” 李元嘆了口氣,這個meimei就是死心眼,“你若是喜歡,好好調、教調、教?!敝皇?,他早已不是當年你初見的陸郎了。 陸煥之回到暫居的館驛,抬頭看天,這些將他肆意揉扁搓圓的人,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還諸其身。 第39章 狀元郎回鄉祭祖的消息傳來時,阿璃的地里已經長出鮮嫩的幼苗。因為如今天還冷著,幼苗長得有些緩慢,但是發出嫩芽之后,還是讓所有人都露出了欣慰驚喜的笑容。 轉頭林文淵正高高興興地準備接風宴,想趁機巴結一翻,京中又有人送來消息說,陸煥之領了監察御史的頭銜,巡按蜀地郡縣。 林文淵一下便著了慌,前段時間,那個姓顧的商人還跟他相談甚歡,應該不至于背后使詭計,何況,他明明塞了重金以防蜀地這邊有人去京城告御狀,那邊甚至找了御史臺和中書省的關系,將下面交上的公文關于他的給攔下來,那頭一點消息也沒有,可怎么突然就來了個監察御史? 林文淵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還有自己算漏掉的門路?殊不知,顧臻并未通過下面任何關系,只是跟龍椅上那位寫了一封信,說他想在上任前巡視劍南道,卻碰到有人以他的名義占良田建豪宅,還令無辜百姓死的死傷的傷,天怒人怨,人神共憤。 難得顧臻能給自己寫私信,那位高興得不得了,當即便下了諭旨讓御史臺徹查此事。上頭的事,不是下面的人過問得了的,無論林文淵如何打聽找不出源頭,甚至連監察御史此來的目的是什么都打探不出來。 屬地之大,百余縣,他本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這事跟他沒關系,可就是會忍不住心虛。 這只在官場侵染十余載的老狐貍,又豈會沒有后路,轉頭,向心腹交代了幾句,不幾時便有衙役穿了便裝出了成。 顧臻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京中消息,陸煥之,領監察御史,回鄉祭祖,呵呵,還真巧啊。 “你怎么笑得這般瘆人?”阿璃坐在書案前算山民們的賬目,她對這些沒了生計的山民是很大方的,江勉就曾告誡過她,她這般,若是土地沒有收成,不到夏天就會將積蓄吃空。 她倒不怕吃空,到三四月份,茶葉抽新葉就可以開始收成了??蓻]想到,除工錢外,這么多人吃喝,也是好大一筆開銷,她甚至懷疑能不能支持到新茶上市。 這正愁眉難展便見聽得顧臻的冷笑。 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這莊子里一窩就是大半個月,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正月都快出了,俗話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他這么大一個人物,難道不該為自己的未來籌謀籌謀?這三鎮節度使的位置說廢就廢了,他也不像是個任人宰割的主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