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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勉那又是怎么回事?” 這事他們是隔了一日才知道的,阿璃那日去柳樹村根本就沒跟二房這邊打招呼,江英因此很是氣郁,如今又傳來柳樹村的妖言,江英更是氣壞了。 平素里縣太爺想如何作威作福他管不了,但是這次,是把江家也一塊兒拉下水了,卻連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個,江英如何能不氣。 江瑤挺了挺腰板,“這就更不關我們的事兒了。是江勉自己要去請人開荒,價錢談不攏跟人鬧了起來,正好被柳樹村的刁民抓起來威脅林郎。阿娘,你說我們冤不冤?” 這女兒心思活絡,柳氏一時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信,可若連自己這個做娘的都不站在女兒一邊,豈不是更教外人將她欺負了去。 江瑤回江家沒得到一點安慰,反而添了樁心事,當日便又回了縣衙,林文淵正打算買點東西去把她哄回來,在門口碰上,自是又是賠笑又是誘哄,才讓江瑤把那口氣給咽了下去。 進了內院,林文淵將江瑤拉到房中,問道:“我聽聞阿璃的莊子上來了一個貴客。你可識得?” 林文淵有七成的把握那個人就是叫人將他買去的地痞流氓收拾了的人。能有那樣的護衛定不是尋常人。 “貴客?什么貴客?” 林文淵將他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姓顧,長安人士,除了那個跟阿璃有□□的還能有誰? “你說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誰,我雖沒見過,但曾經救過阿璃那個小賤人的性命,聽說是在長安開綢緞莊的?!?/br> 皇城腳下,魚龍混雜,一巴掌下去,能打死螞蟻,也能招惹上權貴,還真是個棘手的對手?,F如今,林文淵就擔心這個人真的插手柳樹村的事,若是他真有什么了不得的門路,把柳樹村的事情捅到上頭,屆時又是一翻麻煩事,費錢不說,還會惹得一身sao,洗都洗不掉。 “你可有法子將他請出來見見?” 江瑤心頭又是一涼,“怎么?莫非你真的惹上麻煩了?” 林文淵捏捏她的小臉蛋,“夫人說哪里話?” “既然沒麻煩事,為何怕長安來的人?不過一個商賈而已……” “真是婦人之見!能在長安謀得富貴榮華的,就算只是一個普通商人,那也不簡單,沒有強大的人脈,尋常人家,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你們江家不是也曾想在長安開茶葉鋪嗎?最后不也功虧一簣,其中艱難總該知道一二。只要是有人脈的,就可以為我所用!” 江瑤頓悟,她怎么沒想到這點,這樣的好事可不能讓阿璃那個小賤人獨吞。 “可是,上回我們沒幫她救阿勉,還落井下石,只怕……” “所以才要叫夫人想辦法。若實在不行,本府就委屈一下,跟他們姐弟二人辦一個謝罪宴,你看如何?” 江瑤猶豫不定,若是如此,阿爹那邊倒是有了交代,可是要讓她向阿璃謝罪,門兒都沒有! “夫人!大局為重!”林文淵還不知道江瑤什么性子嗎。 江瑤煩躁地應承下來,林文淵怕她反悔,督促她親自寫了謝罪書,并且是以江家二房的名義送到四明山。 這幾日天氣好,四明山按地形被劃分出幾個區塊,一把火,燒掉了成年的雜草枯葉,留下一層草灰當肥料。 男人們耕地、挖池塘,女人們跟著阿璃分發糧種,教播種方法。以前都是將種子直接撒在土里掩埋,發芽率通常不到一半。這回阿璃在山洼里選了一塊肥沃的土地,平整出來,統一催發幼苗。據說,這種方法發芽率高,帶土移栽存活率也很高。何況山地本來就貧瘠,帶點山洼下面的肥沃土壤倒是好的。 這邊忙了一日,回到茶莊里,才看到江瑤送來的信,送信的仆人是江家二房的一個小廝,自然是識得她的。 阿璃只簡單看了一眼,江瑤怎么可能來謝罪,定是有其他目的,她大大方方地拒絕道:“謝罪就不必了,一家人,沒有隔夜仇?!?/br> 小廝急了,“這可不行!那頭已經準備好宴席,就等郎君娘子回去,還有也請顧郎君也一同前往?!?/br> 請顧臻?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阿璃心頭冷笑,“告訴她,林縣令讓這山地也按兩稅交,再過幾月,就要交夏租,我們這頭忙著干活,江陵城又遠,來回要兩日,實在耽擱不起?!?/br> 阿璃這頭剛回絕,顧臻從外頭回來,接過信看了一眼,也道:“請罪就不必了,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去拜會一下林明府?!?/br> 小廝眼睛一亮,不用說,這位儀表不凡的陌生男子定是傳說中那位姓顧的郎君。 “那感情好,小的這就回去稟報!” 打發了人,顧臻送阿璃回內院,視線不經意地掠過她的肚腹,這冬日衣服寬大,他也沒法估量出她到底有幾個月的身子,可見她扶腰的動作,看得出,成日里在外cao勞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我看星兒那丫頭挺機靈的,地里的活兒就交給她,你若實在不放心,偶爾去看看便是,不用一直待在外頭?!?/br> 阿璃斜眼看他,“星兒是我的侍婢,方才那也是給我的家書?!蹦阍趺窗才诺萌绱隧樋?,偏生還有人聽命,這算怎么回事 喲,這倒計較上了。他這是為她著想竟然還不領情。 “地里的農活且不提,那信雖是寫給你的,但他們想見的人卻是我?!?/br> 阿璃愣,“莫不是他們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 “那倒不至于。該是那日我讓燕三十六教訓了林文淵的人,雖然沒路面,但后來卻堂而皇之地進了柳樹村接著來了你這里,林文淵那只老狐貍要找出我不是很容易嗎?就算我自稱是商人,那也是在長安城扎根的商人,他狡猾得很,怕我借用長安城的關系,把柳樹村的事情抖落出去,他討不到好。若是不去見他,他是不會死心的,徒惹麻煩?!?/br> “你去見他,莫非是想官官相護?” 顧臻橫眼,這個家伙腦子都在轉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怕來查此事的御史都快要上路了!” 阿璃眼珠子亮了亮,低頭抿了抿小嘴兒,當晚便親自給顧臻做了一張又甜又酥軟的玉米烙。 長安城,晉王府。 曾經的狀元郎陸煥之跟晉王李元在暖閣下棋。清平公主來探望自己的兄長,與他碰了個正著。 洗手烹茶,清平公主很少親手做這種事,而且難得這么專注細致。李元看了一眼,對陸煥之道:“我這meimei有個缺點,就是心眼又死又直,看中的東西,很難割舍得下。她可從來不曾給我這個兄長煮過茶?!?/br> 陸煥之面色很是平和,“這么說,我的運氣豈不是很好?!?/br> 李元不置可否,“你彈劾劉天昊的事,有人說你以八品縣令身份不畏都護強權,膽識過人,也有人認為你是為了向清平謝當年拒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