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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畫眉,她已經不是小畫眉了! 冷下臉,快步來到門口,連眼睛也懶得抬,問:這是雜貨店老板教的新道歉方法? “今天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边B嘉澍回,晃了晃拿向日葵的手,“漂亮嗎?” 嗯,的確很漂亮,以前幾次到胡西昂來,她總是死皮賴臉讓他陪她去看向日葵花田。 比起延綿不絕的薰衣草花田,林馥蓁更喜歡明亮的葵花田,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到最后,看的人通常只有她,而連嘉澍則把她頭當成枕頭。 連嘉澍討厭向日葵,他總是擔心有著那么明亮色彩的花瓣會弄臟他的白襯衫。 回家路上,一米多高的葵花田埂又窄又徒,她就像他的仆人,一邊用傘為他驅趕飛蟲,一邊讓自己雙手充當開路器,不讓飛蟲忽然撞上小法蘭西的臉,不讓葵花花粉花瓣弄臟小法蘭西的雪白的襯衫。 哪怕一只飛蟲從小法蘭西面前飛過,哪怕一小點花粉沾到小法蘭西的襯衫,他都會用手指著她的臉:林馥蓁,你給我聽好,不會有下次了。 “嘉澍……”涎著臉。 “閉嘴,我受夠你了!”手指幾乎戳到她的眼睛。 我受夠你了!現在,應該輪到她來說這句話了。 一把搶過向日葵花束,把向日葵花一股腦朝連嘉澍襯衫砸去,直到向日葵花瓣都掉落在地上。 葵花沒用了還有葵花干,日葵干再狠狠往著他臉甩,直到最后一支也折斷了。 花束往地上一扔。 踮起腳尖,手戳向他眼睛:“連嘉澍,我受夠你了!” 是的,連嘉澍,我受夠你了。 再搶過他手上裝魚的桶,高舉桶,冷冷看著連嘉澍,翻動手腕,水和魚一起往院子地面。 空了的桶往外一丟,拿出作為洲際青少年冠軍得主的力氣。 把人推到門前去,關門,背貼門板,一氣呵成。 “連嘉澍,你走!”背貼在門板上,一字一句。 腳步聲響起,遠去。 想必,小法蘭西這幾天的不耐煩也和她一樣,已來到局限,她剛剛的行為正好推了他一把。 林馥蓁那頭蠻牛真是太不可愛了,事實證明,蠻牛就是蠻牛。 是的,林馥蓁就是一頭蠻牛。 那個晚上……那個晚上休息室所遭遇的,就當是一位視情感為玩物遭受的現世報吧,那沒什么,她根本不在乎。 抹了抹眼睛,那沒什么,她根本不在乎。 那沒什么,她真的不在乎!再抹了眼睛。 卻抹出了一手掌的淚。 沒事,沒事,再睡一覺力氣就補回來了,林馥蓁往房間走。 那聲聲響來得很突兀。 手貼在塌塌的肚皮上,真餓。 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 從房間門縫處隱隱約約傳來食物香氣,側耳細聽,廚房有響聲。 一聽就知道這就是索菲亞的手筆,索菲亞每天做早餐時怕吵醒她,聲音總是放得特別小。 她現在肚子餓極了。 腳步循著香氣。 香氣越來越濃了,是魚片粥,魚片粥的香氣很地道。 林馥蓁吃過最好吃的魚片粥來自于連嘉澍。 那年,撒哈拉國際青少年夏令營,連嘉澍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刻出現,她撲倒在他懷里和她訴說這幾天來遭受排擠的苦楚,他安靜聽著,等到她把所有苦水倒完,他說小畫眉你餓了嗎? 怎么可能不餓,白人孩子偷偷藏起她的面包。 他把她帶到他的帳篷處,支起材火,給她做了魚片粥。 他在攪拌粥她幫忙添柴火,聽他說在青訓營學到的種種,地道的魚片粥是他在青訓營學到的。 魚片粥好了,他們沒有掐滅材火。 原始的火光照著他的臉,魚片粥很香味道很好,頭頂上是撒哈拉的萬丈星空,北斗星的一端是他,另一端是她。 那晚的魚片粥味道至今都讓林馥蓁念念不忘,她不下十次纏著他,讓他再給她弄。 只是,他都不愿意。 經過下午的事情,假如她再次提出要求時,連嘉澍肯定會說“林馥蓁,想想你那天對我做的事情?!?/br> 當然,她自然也不會和他提出那樣的要求。 小畫眉和小法蘭西拆伙了。 不對,小畫眉都沒有了,何來小畫眉和小法蘭西拆伙之說。 以后,連嘉澍你這個混蛋自己一個人玩去吧。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腳步循著香氣,沒想到索菲亞也會做魚片粥。 廚房空無一人,餐桌上放有冒著香氣的魚片粥,一看就是剛剛出爐的,水槽處傳來自來水聲,索菲亞在洗手呢。 顧不得去和索菲亞打招呼,林馥蓁拿起湯勺。 放了一湯勺魚片粥入口,歪著頭,想了想,再想了想,意識到什么時,為時已晚。 放下湯勺,想奪路就跑。 單肩斜靠在廚房拱形門的人讓林馥蓁含在嘴里的魚片粥吞下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下一秒—— “燙!” 尖叫著往水槽處。 林馥蓁坐回餐桌。 餐桌對面坐著連嘉澍。 就在數分鐘前,她和他接過吻,自來水還是沒能緩解那一口魚片粥所導致的疼痛感,她呱呱叫著,叫聲有些夸張,她想利用尖叫來緩解那一口魚片粥所導致的尷尬與惱怒。 然后,他吻了她。 推、踢、掙扎、最終以難舍難分收場。 廚房被布置得很溫馨,粉色格子餐巾,童真童趣的手工杯子,灶臺處南瓜和茄子相互依偎,窗臺上,海棠花開得歡。 這樣安靜的夜晚,映在窗外的星空,剛剛生完病的她,去而復返的他,念念不忘的魚片粥香味,遙遠年代那個撒哈拉的夜晚,發生在墻角處的那場難舍難分的吻。 一切一切一幕一幕…… 唯有。 低下頭,盛了小湯勺粥,在他的注目下,把小勺粥放進口中。 味道,溫度,剛剛好。 碗干干凈凈,一丁點都沒有剩下。 兩人隔著餐桌呆坐小會時間。 “我去刷牙?!彼退f。 刷完牙,連嘉澍還沒有走。 “怎么還沒走?!彼龁査?。 “陪我去散步,好嗎?”他聲音很輕很輕。 看了一眼鐘表,九點十分,散完步剛好是上床睡覺的時間,而且,她得消化掉那碗魚片粥的熱量,還得和他嘮叨他們之間的關系。 點頭。 埋頭往著門口走,索菲亞帶來了檸檬味的牙膏,魚片粥分量剛剛好,飽足后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懶洋洋的,站在門口,昂望漫天星空,思緒飄到很久很久以前,撒哈拉沙漠,被篝火映得紅紅的臉,他的,她的。 據說,那就叫做年少時光。 “小畫眉?!?nbsp;聲音近在眼前。 “嗯?!睖厝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