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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皺眉,關切問道,“他生病了?”周清嘴角抽動,“哪能呢!這么大個男人,哪有那么容易生??!他昨兒玩網游到凌晨,嚎了一夜。我五點起來上廁所,他才剛睡下呢!”鐘明理解地點頭,徑自去柜臺選蛋糕。周清抹了把汗,抬頭,就見鐘明傻傻地站著,背影僵直。周清問道,“你傻站著干嘛呢?蛋糕在旁邊櫥窗里?!?/br>鐘明把紙條細心折疊好,塞入口袋,選了塊抹茶蛋糕,邊吃邊舉步離開。周清看著鐘明有些遲鈍的背影,撇了撇嘴,“嘿,怎的跟個小娘們似的!”下午四點,印風拖著一身快散架的骨頭爬起來,恰巧趕上周清買了便當,坐在自己身邊的電腦桌上上網。周清指了指桌邊的便當,道,“喏,晚飯?!?/br>印風跌跌撞撞地跑去刷了牙洗了臉,依舊帶些懵懂地捧起盒飯,坐在床上開吃。二胖子肥rou蠕動,轉身看著印風道,“風哥,那小娘們把錢包落這兒了,到現在還沒人來取呢?!?/br>印風挑眉,“你說程婉?她一個高中生,估計也沒多少錢,等她明兒來了還給她唄?!?/br>周清道,“不是程婉,哎呦說不清,我這腦子里一搗鼓倒忘了他叫啥了。就那給咱們裝電腦的那個!”印風瞪大眼睛,“鐘明?小娘們?”周清轉身繼續看著顯示器,手中鼠標啪嗒啪嗒,道,“不是么?細皮嫩rou的。哪像我們這種在江湖上混過的!我這樣才叫漢子!當然風哥您才是漢子中的漢子……”印風一口被嗆到,咳嗽不止,半晌才緩過來,問道,“像你這種沒什么成績就退隱的,江湖上俗稱未入世便已出世的?!?/br>二胖子滿不在乎道,“什么未入世就已經去世的,文縐縐,聽不懂??!”印風再次一口被嗆到,“未……未入世就已經去世?你人工流產呢你?!”印風捧起飯碗走到周清身后,看他拿著自己的賬號通殺四方,竟然還給自己加了個公會!印風彎腰細看,“唔,天行者?這名字霸氣?!?/br>天行者公會的精英們正在組織打副本,一共只有二十個位置,卻還有許多人沒進組。于是印風看到公會頻道上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自然醫生:靠!組我!我爸是李剛!天行(此人乃會長):李剛是誰?阿修羅王的男人:是我爸!風箏:我爸!糾結的人:我爸……印風嘴角抽搐,周清手指在鍵盤上飛躍,就看屏幕上又刷出了幾行字。佛朗索瓦:你們塑造了一個很好的氣氛,公會要的就是這種已經!佛朗索瓦:打錯了,是遺精!佛朗索瓦:又打錯了!是意境??!印風:“……”囫圇吞下便當,印風拍著周清的肩膀語重心長,“我去還錢包給人家,你慢慢遺精,別弄臟顯示器?!?/br>周清:“……”將近五點的時光,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子一路堵到商貿大廈所在的新區,已是寸尺難進了,印風干脆丟了錢,拖著瘸腿慢悠悠往那邊走。趕到商貿大廈時,六點整。好巧不巧,正坐在前臺修指甲的,不是上次那黑妞又是誰?劉蕓長相著實奇怪,要說眼睛吧,的確是大眼睛,可惜眼角耷拉得太厲害;要說嘴唇吧,厚厚的還算性感,可惜邊上一顆碩大的媒婆痣;要說額頭吧,的確光潔,如果額頭與頭發相接處不是那么靠后就好了,搞得跟清朝男人似的……要說皮膚吧,很光滑,沒疤沒痘的,如果再白一點就好了。整張臉最驚悚的是顴骨,高高地豎立,反射著耀眼的油光……印風抽搐著臉打量面前故作優雅的人許久,才小聲道,“鐘明還在嗎?”劉蕓嚇一跳,抬頭不耐煩道,“我們鐘總經理需要預約的?!?/br>印風倒也不在意,掏出手機給鐘明打電話,誰知剛接通便被掛掉了。印風撇撇嘴,慢騰騰地坐到大堂的沙發上。印風想,錢包這東西說起來挺重要,還是親手交給他的好。大廈里多數公司都已下班,大堂冷冷清清,暖氣早就關掉,印風縮在沙發上吹著穿堂風發著呆。劉蕓拖地的時候,才看到印風依然坐在沙發上,她這才正眼瞧了下印風。印風正無視墻上的禁煙標志,叼著根煙愜意地抽著,就感到一道越來越熾熱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他渾身一得瑟,看向光源處。劉蕓立即低頭拖地,依舊是滿眼的不屑,只不過拖地的姿勢淑女了不止一點點。印風吹了聲口哨,點了點煙灰道,“美女,幫忙喊下你們鐘總經理唄,我冷死了!”劉蕓心跳加速,就沖那一句“美女”,她臉紅了——不過由于皮膚黝黑,印風是看不出她面部色澤變化的。劉蕓迅速地拖好地,優雅地坐到印風對面,給倆人一人泡了一杯茶。“你找鐘總經理干什么?”劉蕓翹著蘭花指舉杯問道。印風面部迅速地抽了一抽,隨即正色道,“找他做男人該做的事?!?/br>劉蕓摸不著頭腦,也不打算離開,反正她得值班一晚上,負責這整個大堂的清潔衛生,她樂得跟美男作伴聊天。不過面上是絕不會表現出來的,面上她保持著自以為的優雅,放下茶杯道,“哎,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啊……”印風開始考慮放棄等待,或是直接闖上樓去找鐘明。劉蕓的額頭閃著油光,與顴骨上的光芒交相輝映。她舉著皮膚黝黑的雙手,悠悠道,“紅酥手,黃藤酒……”印風一口茶止不住噴了出來。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又是牢里出來的人,什么沒見過?印風本以為自己是開過眼界的了,此刻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賤……劉蕓鄙視地瞧著印風噴到茶幾上的水漬,道,“唉?怎么可以這樣?太不衛生了,真是的!你知道口水里面有多少細菌嗎?啊——太不衛生了……”印風:“……”劉蕓從懷里掏出一包面紙,上書清風二字,她拆開包裝,一股子廉價劣質香水的味道飄開,印風打了個噴嚏。劉蕓嗔怪地看了印風一眼,邊擦茶幾邊道,“太不衛生!真是的,我這人向來最講衛生?!?/br>印風心說你講衛生就別待我對面了吧,你用那顆長得跟海龜一樣的頭顱,擺出一副貴族的表情,我真的很消瘦不起啊……奈何劉蕓聽不見他心中的吶喊,依舊坐在對面翹著蘭花指,道,“印先生是做什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