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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我接的,一上來就問我,兒媳婦不守婦道,夜不歸宿,國家有沒有領導管!那嗓門,整個辦公室都聽見了,落芊織自己正在那坐著呢?!?/br>一大早,許傳風便接了一通興師問罪的電話,上來就說問公安局要人,兒媳婦不守婦道夜不歸宿有沒有人管,國家管不管?許傳風刻意壓低了聲音,安撫對方的情緒,說昨天晚上落芊織同志在加班,出現了要案,全隊上下都在加班。誰知道那老太太越說越來勁了,就在電話里教訓起似乎是在一旁的兒子來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連個媳婦都看不住,都管不了,一天天媳婦都不過日子,娶媳婦還不如買只母雞咧!”“您要教育兒子,請回家教育,請勿占用接警熱線?!痹S傳風越聽越來火,開口一句,掛了電話。“誰???”落芊織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來。“上面領導,問咱們昨天誰加班了?!痹S傳風輕描淡寫的話音還沒落到地上,電話又打了過來。“這還是政府嗎?還是為人民當家做主的政府嗎?把人家的小媳婦拐得夜不歸宿,把人都教壞了啊,誠心讓老百姓家里過不了日子啊,一個婦道人家夜不歸宿,一天天不著家,都是政府教的呦!”電話里中年婦女破口大罵,一旁一個年輕男人唯唯諾諾的聲音做背景,“媽,您別生氣了,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管她?!?/br>許傳風使勁捂著聽筒,還是整個辦公室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落芊織的神色沒什么變化,只是靜默默地,看了看窗外,然而她只來得及咬了一口的煎餅,這一個早晨,放在桌角,再也沒動。“許隊,有興趣把落芊織她們引出來吃火鍋嗎?”鄭諺靠在欄桿上,閑閑開口。“是,她們好像還在加班,亮著燈的那應該是咱辦公室”素來穩重的許傳風沉吟了半晌,大雪里的冷風很快倒灌進嗓子里,嗆得他直咳嗽,“這...都這點兒了,她要是還不回家,她婆婆會不會又鬧到單位來?”“哦?”鄭諺笑著反問,“那你覺得,已經這個點兒了,就算她頂著大雪回家了,她婆婆難道就能知道她這么晚回家不容易,給她留菜留飯或是說句為人民服務辛苦了?”一句話封死,為人民服務的許隊只好任勞任怨地拿出了手機,直到現在,他也沒整明白,怎么就成了鄭諺這小子的碎催。“芊織啊,那什么,辦公室還誰在???”許傳風斟酌著開口。“我和依依整理嫌疑人資料呢,就那少年犯,還有技術的康揚也在,怎么了?”落芊織問了一句。“啊,我是說,都這么晚了,要不你叫上大伙,咱們出來吃個火鍋吧?!痹S傳風聽著她的聲音,忽然覺得她說話平靜的都有點不知道讓人怎么接話,加班到一定程度的煩躁,案件的困擾,自己家的事,在她的語氣里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跡。“??!啥?芊芊,火鍋!許隊請咱吃火鍋,去??!芊芊,去!”聽到了旁邊的鄧依依先咋呼起來了,“大半夜撈頓食,容易嗎我,芊芊,快說去!”“好?!甭滠房棾烈靼肷?,開了口,彼時,鄧依依正拉著她的袖子,不依不饒,左搖右晃,她忽而覺得,也許是依依的手心真的太暖了吧,讓她把周身的鎧甲在這個大雪夜,悉數剝落,變成柔軟無害的一團團棉絮,披在緝毒大隊每個人的心上。鄧依依從側面看著她,臺燈的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她臉頰的輪廓并不十分明顯,只是眼眸里淌著的光華最耀眼,暈成嬋娟的倒影一樣美好。想起來自己之前做過的一個比喻,要說許隊像太陽,中國式的好隊長,在外面沖鋒陷陣勇抗擔子;那落副肯定是月亮,外表清冷平和,內心堅毅柔軟。好。多簡單的一個字,興許是現在的電話攏音真的不好,也敲在了鄭諺的心上,他甚至可以腦補出一個畫面,落芊織坐在窗邊,想了一會兒,微微笑著說,好,塵埃落定。黑色的警服,白的雪,多像冬天家鄉黑龍江的冰面,一眼瞧過去,延伸到橫無際涯的地方去。第3章(二)何物最難得,雪中送炭也!例如冬天的火爐,夏天的蒲扇,當然,還有,大雪天的火鍋,三伏天的冰棍兒。三鮮的火鍋滾開的湯,羊rou卷、牛rou卷、土豆片、寬粉、花菜、魚丸一眾食物很快都上來了,只要離開了桌子,便可見周圍盡是昭昭的霧氣,對面之人尚看不分明,但只要一靠近桌子,霧氣便換了火鍋的香氣,同樣對面不見人,但暖絨的熱霧,撓著人的味蕾和心尖。“啥都沒審出來吧?”落芊織仿佛未卜先知,嘆了口氣,“不過我和依依這邊倒是有個線索,殺害父母的少年犯何守一交了個女朋友,叫魚茵,在夜光ktv上班?!?/br>大白菜,羊rou卷在火鍋湯中翻騰著,不時還有幾個鵪鶉蛋和魚丸俏皮地露出魚肚白??祿P向來是極其穩重有風度的,許傳風和鄭諺則自覺充當起了碎催,給女孩子們涮菜加菜,專注于享受美味的只有落芊織和鄧依依。不過今天有意外收獲啊,許傳風和鄭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鄧依依那饞嘴丫頭吃得多不新鮮,今天,落芊織也吃得格外痛快。如果有畫外視角,一定奇妙得很,這一桌子的世外之人,怎么就湊這么齊,33歲的許傳風,一身清雋,愛人影子都不知道在哪;31歲的鄭諺,放浪形骸,單身狗一只;28歲落芊織,清冷果敢,家庭問題纏身焦頭爛額;26歲康揚,方正規整,倒是有個女朋友,聽說是個女演員,聚少離多;25歲鄧依依,嬉笑怒罵,已經算是年紀比較正常的單身狗了。“哈......太舒心了!”落芊織吐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大碗熱湯,忽而覺得四肢百骸都被打通了,暖氣入過電般游走,忽然一瞥,瞥見了桌角的啤酒,拎起一罐來就干了。“芊織,穿著警服呢,你別喝!”許傳風伸手攔住她,向四周看了看。“怎么?為人民奉獻畢生的警察下班時間,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了嘛?”她略帶著些俏皮的一語雙關,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眼角眉梢都生動了起來,有了些溫暖的色調,伸手又拎了一罐,一仰頭喝干,還揚了揚手中的罐。“落芊織,跟你說個事,你要是覺得太累,不想干緝毒了,市局我也認識一些人,可以幫你調動個松快點的工作?!背缘牟畈欢嗔说臅r候,鄭諺忽然開了口,就像談天氣一樣平常,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小看誰呢?”落芊織也笑了,眼睛彎彎,一揚手里的罐子,喝干了最后幾滴啤酒,“您那美差啊,還是給您自己這種貪生怕死,好逸惡勞的人留著吧!走了,回家了?!?/br>“就你,還有人,你有什么!”許傳風直到看落芊織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