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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鏢,和他幾名手下一起,用他們的身軀擋住門口,試圖制止外面的人進入。“你們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我?給我滾開!”尖細的女聲給人一種神經質的感覺,接著,便是一陣推搡的動靜,“阿靜,讓我見阿靜!”“龍小姐,大少爺在休息,真的不方便……”“你閉嘴!閃開!”簡直就是一幕鬧劇。葉初靜面沉似水,完全沒了笑意,五官輪廓因瘦削而越發冷硬凌厲,他眼神陰鷙,對上邢飛往后回顧的目光,低斥道:“邢飛,你還在等什么?請龍小姐出去!”他心中惱怒,差點直接說出“滾”字,最后好歹忍住,沒失了風度。得到命令,邢飛毫不含糊,與另外幾名保鏢一起,立即將不速之客驅逐。只聞其聲的女人發出刺耳高分貝尖叫,不斷試圖掙扎,“阿靜?阿靜我是儷儷啊……放開我!葉初靜,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的妻子!葉初靜——??!”門被迅速關上,那凄厲叫喊聲漸漸模糊,微弱下來。葉初靜來不及多想,便發現張寒時已醒了。顯然剛才那些話,他都一句不漏聽到了,他的眼神讓葉大少頭腦里嗡的一聲,忙不迭出聲:“時時,你別誤會!我與龍儷兩年前便已協議離婚,為了減少對兩家的影響,才一直未將消息公開。這次我回北邊,就是為了處理這事,你要信我!”葉初靜是真怕了。他以退為進,用命做賭,才好不容易把時時留在他身邊,這時再出什么岔子,一切苦心就要盡付流水,時時也永不可能再接受,原諒他了。誰知張寒時卻說:“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br>“不!時時,我要說——”葉初靜態度堅決。開什么玩笑,他不趁機解釋清楚,是怕時時嫌棄他嫌棄得還不夠嗎?當年的葉初靜,享受著張寒時毫無保留的愛。每過去一天,時時在他心里的分量就更重一分,無論到哪兒,去做什么,葉初靜都會想著他。他的獨占欲也越來越嚴重,想把時時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想讓他永遠只注視著自己,只愛他一個人。心里總冒出許多陰暗念頭,時時的注意力只要稍不在他身上,葉初靜便覺得無法忍受。這是危險的征兆,讓他心中警醒,漸漸他不得不承認——時時已變成了他的軟肋,他的破綻,他不再無懈可擊,擁有了張寒時的葉初靜,不再完美無缺。那時候,又恰逢父親從外邊接回他的另一個兒子,葉梵瑞這個原先一文不名的私生子,一舉成了葉家二少。為這,他的母親更急于鞏固他們母子在葉家的地位。種種內因外由,讓他向時時提出分手。一朝放棄,便是長久錯失。而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為了坐穩葉家繼承人的寶座,他答應龍儷與她結婚,更是錯上加錯。這整件事,愚蠢至極,足可令他悔恨終身??v有千般理由,最終做決定的人是葉初靜自己,他自作自受,與人無尤。從小受盡家人寵愛的龍儷,就像個公主,驕橫跋扈,任性自我。這也是他們這個圈子年輕一代的通病,無限膨脹的金錢權力,造就了無限空虛貧瘠的內心,欲望就像座深谷,難以填滿。他們面前,沒有阻礙,沒有挫折,當然,也似乎沒有理想與奮斗這回事,從一開始,他們便坐擁著到許多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精神空虛,人便容易發瘋,這無關男女。龍儷瘋起來,比林森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楹蟛痪?,葉初靜便發現她吸毒,不是飛、葉子或搖頭、丸那樣簡單,她吸的是毒中之王海、洛因。戒毒,復吸,再戒再吸,如此這般,循環往復。同時她還出入各種聲色場所,被人撞見不止一次兩次。連原本看好她與葉初靜兩人這段婚姻的葉母亦看不過去。這場出于多方考量,唯獨沒有感情因素在內的政治聯姻,兩家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龍儷每每在酒店夜場失態,甚至被國外媒體狗仔爆料,將她與脫衣舞猛男不堪入目的視頻po到網上。一次次替她收拾善后,壓下負、面報道,龍、葉兩家疲于應付,當連表面功夫都維持不下去的時候,這場婚姻也就走到了盡頭。“我們分開后,她就被送到龍家在地中海的私人島嶼上休養。時時,我真的不知道……”“別說了?!睆埡畷r搖頭打斷他,他沒了睡意,干脆坐起身,為了照顧葉初靜他昨晚一夜沒有合眼,這時只覺腦子里亂哄哄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靜的生活似乎注定要離他遠去了。如今的張寒時,就像一個在茫茫大海上迷航的人,面對一望無垠、看似廣闊的海面,他無所適從,困在狹小的船艙,不知出路在何方。“時時,你累了嗎?”葉大少情意綿綿,微微沙啞的嗓音在張寒時耳畔呢喃,“困了就睡會兒,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來打攪?!?/br>被那催眠般的聲音柔聲輕哄,張寒時差點要點頭,關鍵時刻他清醒過來,看了葉初靜一眼,真不敢相信這個連眼神都在發光,看上去生龍活虎的男人,是不久前前剛剛吐血吐了半張床的葉大少。“你……覺得怎么樣了?”出于禮貌,張寒時問了一句。聽他關心自己的身體,葉初靜眼神更亮,忙點頭回道:“時時,你放心,我沒事?!甭曇纛D住,他又小心翼翼打量著張寒時的臉色,“時時,我答應你,會按時吃藥,配合治療。你也答應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見張寒時想開口,葉初靜立即伸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噓聲道:“時時,別說話,聽我說完?!?/br>“過去的事是我錯了,我不奢求你現在便原諒我。我知你受了很多委屈,很多苦,我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那時我派王全盯緊你,可他對我隱瞞了許多細節,林森他們針對你,還有后來他們給你下藥的事……”說到這里,葉初靜話語聲暗啞低沉,他伸開雙臂將張寒時抱住,臉上痛心不已,“時時,對不起。是我太混賬,我知道的太晚了!”王全是他母親的人,這一點葉初靜早就知曉,他只是沒料到,在時時與自己這件事上,王全一早就聽命于母親,在她的授意下,許多事葉初靜被蒙在鼓里,時時又那么驕傲,背地里即使被欺負了,也從不找他抱怨。而他盲目相信自己的力量,忽略了人心最不可測,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時時那樣,無條件地將全副身心,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他。這個世界上,往往更多的是因一點點利益,就能倒戈、出賣、離棄你的人。想到這里,葉初靜心中更痛。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而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張寒時神色木然,他心想原來葉初靜真的不知道,可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