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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什么尊嚴、道德都是狗屁,在錢面前什么也不是。我拿這筆錢買了一身衣服,以客人的身份來到供職的酒店,我知道夏克莘間歇會來,總在原來的包廂里,他是一個耐心而有風度的獵人。我現在是這種人,并不是夏克莘的錯,他給的只是選擇,無論重來多少次那個時候我都會簽上自己的名字。而他唯一做錯的事,不過是喜歡上自己的一個玩物。“生活就是狗`娘養的?!蔽铱偨Y道。老董很同意我的說法,指著天高聲道:“我X你媽X!”“如果我沒聽錯的話,老董你這小子是要出軌?”我循聲看去,是牽著盛夏的馮靜靜。馮靜靜說話不按套路,一般開的玩笑都很冷,但這個玩笑不溫不火,可惜老董一見她就蔫了,我只得把笑意憋住。“你們怎么來了?”盛夏拉著馮靜靜往前走:“靜靜姐來家里找你,我就帶她上這來了?!?/br>馮靜靜看著滿桌的酒瓶,皺眉對老董道:“喝了這么多酒,待會我們回家前買個燈泡,把廁所的燈換了,免得你起夜的時候看不清?!?/br>老董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想伸手去拉馮靜靜,最后還是牽起了一旁盛夏的手:“我們現在就去買燈泡吧?!?/br>三人撇下我手拉著手走了,我結了賬落在他們后面。盛夏在他們之間,揚起頭道:“靜靜jiejie,老董,我剛學會了怎么結婚,我表演給你看吧?!?/br>我在后面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顯然各懷鬼胎的兩人臉色不會太好看。她清了清嗓子,朗誦道:“圣潔、永生全能的上帝,你是天地萬物的創造主,求你賜予我們潔凈、美好的心靈,我們全心全意地為這對新人向你祝禱,求你讓他們成為彼此生命中的至愛,讓新的家庭成為您的燈臺。董釋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馮靜靜小姐作為你的合法妻子,無論順境逆境,無論健康疾病,或者快樂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董釋彰沒有出聲,倒是盛夏叫了一聲:“哎呦!董叔叔你捏我手干嘛呀?”馮靜靜噗哧一笑,盛夏轉頭改了名字將那段話一字不落復述了一遍,她停下腳步,輕聲道:“我愿意?!?/br>老董步子都快扭成陀螺了,過了一會突然嚴肅地向盛夏問道:“夏夏,你這么熟練,該不會和別的小朋友玩過結婚游戲吧?”盛夏迅速掙了兩人的手,躲在我身后,露出小半張臉:“有啊?!?/br>董釋彰沉了臉:“是哪個小子那么大膽,把名字報上來,我非好好修理他一頓?!?/br>睡覺的時候,盛夏低聲告訴我:“mama,我沒有和別的小朋友玩結婚的游戲,我要和豆豆結婚的時候,他們打起來了?!?/br>我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的上帝教她不要撒謊。他教了盛夏許多東西,而這些基本上都是我沒法教給她的。盛夏接觸宗教的契機,是我的一位病人,他是陳姨的丈夫,肝癌晚期,做了手術效果不錯,醫生建議他存個信仰,轉移注意力和心理壓力。他跟著陳姨信了上帝之后,成為一名狂熱的傳教者,不厭其煩地在病房里宣傳“神愛世人”,同病房有個老教授很反感,拿唯物法同他辯了半天,差點心梗沒緩過來。他告訴我教堂里有專門給孩子開設的課堂,午飯課本都是免費的,我聽得很動心,便帶著盛夏去了。教堂的人眼里飽含溫憫,口中說著我是他們的“兄弟姊妹”,我是一位單身母親,又是個男人,但神會寬恕我,會庇佑我。去他媽的,老子一不偷雞二不摸狗,犯了什么罪,去他媽的寬恕,去他媽的神。盛夏那時還不會察言觀色,開心地去扯法蘭絨窗簾上的流蘇,陳姨柔聲勸她放開,她乖乖松手,留在了教堂。后來那位病人肝腦發作,揮著十字架手舞足蹈地高喊“上帝已死,我們無需再傾聽這個死亡的說教者”,在我和幾個護工的幫助下被陳姨及時堵住了嘴巴。我恍惚記得這句話應該是尼采的原創,沐棲衡在我們二十三歲的交集里曾念給我聽。他是一個溫柔的人,無論內心態度如何,都不會像這位老先生發病時大喊大叫,他不過是在波光粼粼的玻璃圖書館轉過身來,湊在我耳邊說出這句話,然后用書擋著光線,輕吻著我的側臉。說這句話的尼采是個把太陽比作胯下金燦燦的睪`丸的隱睪瘋子,他輕而易舉的用另一句話瓦解了我的顧慮、否定和全部的防備。其八其實護工這份工作,與其是買一個人的陪護經驗和照顧扶住,更多的是買一個人的時間。我從前對醫務工作毫無興致,但現如今我的時間已經毫無意義,能有一份將它換成金錢的工作,我想不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劉晟年輕又聽醫囑,這兩天恢復得很好,因此有了大把的時間跟我相坐無言,小臉擺得委屈得很。“誒,你這兩天和我哥出去約會,有沒有提起我???”尊重病人的隱私是一個高薪護工的必要素質,我做作地搖頭:“沒有?!?/br>“嗯,算了算了。反正明天就能出院了。我得打電話讓他來接我,讓他大吃一驚?!彼掍h一轉:“你覺得我哥這人怎么樣?”“很好啊,人帥多金,又肯花錢。如果沒結婚,估計有大把大把的人當面撲上去吧?!蔽覠o力笑了笑,想起早上收到的一條匿名消息,內容是一張照片,在曖昧的光線里,沐棲衡側臥著,像是浸著月色的大理石雕塑,懷里貼著一個眼角泛紅的清秀男孩。那個男生與我打過一次照面,是沐棲衡的助理。“對啊,我哥身邊來來往往這么多人,他為什么還要死守著他妻子不肯離婚?”我心平氣和解釋道:“他還是這么喜歡白曄?!?/br>“是啊,他有多喜歡我沒法說。但跟他能處三個月以上的,基本都是照著白曄那小婊`子長的,有的冰山美人的氣質像他,有的五官神態像他……”他突然不說了,目光在我臉上細細檢索一遍,轉頭看向窗外,“表面夫妻做到這份上的,真是稀罕?!?/br>我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畢竟大學里就常有人說我和白曄長得相似。眼看氣氛有些尷尬,我問道:“你為什么認他當哥?”他來了興致:“我哥是我姐夫那邊的朋友,我在酒吧里得罪了人,不想讓家人知道,想著我姐夫左右逢源,便打電話向他求救。結果我姐夫把我哥派來,三言兩語就把話說開了,對方也沒追究傷勢,我哥卻堅持要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結果CT一出來,被我打的嗷嗷叫的那人沒什么,我卻被查到脾破裂。當時我才二十二歲,什么都不懂,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我哥和醫生交談了幾句,把我抱上擔架床,摸了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