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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里沖,那位都尉聽得遠處援兵呼喊,當即命部下倒戈,圍剿宋敬玄。這邊的sao亂盡數被山腰的兵士看在眼里,那些人固然是被將領和宋敬玄的重傷驅使,然而看前面的人一波波帶血倒下,焉能不膽寒? 而今形勢突變,宋敬玄后軍易亂,士氣霎時低落。 謝珩布下的守軍卻立時反攻,將攻山的兵士打得節節敗退,終至退散遁逃。 防守的壓力一松,謝珩命蒙鈺、戰青、杜鴻嘉等人反攻,他卻令侍衛牽馬過來,帶了韓林和蒙香君,由侍衛在前開道,縱馬直沖宋敬玄所在的中軍——此次殊死一搏,謝珩想要的不止是宋敬玄的軍權,還有宋敬玄本人。 倘若將宋敬玄押回京城,對于徐公望而言,將是致命的打擊! 苦戰之下的滿身勞累早已消失無蹤,謝珩重甲在身,不懼怕箭矢,當即如猛虎下山,帶人殺向中軍。 宋敬玄措手不及。 他知道謝珩可能會調動別處兵力來援救,故而沿途設伏,欲將對方攔在途中。而他急著率兵圍山,也是打算趁援兵未到,一鼓作氣拿下謝珩。誰知道黃彥博會及時來援救? 更可恨的是,后軍倒戈,大損士氣。 然而戰事已起,所有的后路都已斬斷,他或是拼死支撐,斬殺謝珩后再攬大權,或是敗逃潰散,另謀生路——然而以謝珩的心機手腕,能在他的地盤策反韓林、捉走徐昂,心機手腕著實駭人。 他縱然今日能逃走,也走不出謝珩的天羅地網。 倒不如背水一戰,你死我亡,全憑天意! 宋敬玄胸中騰起些豪氣,當即拔出佩劍,高聲道:“殺過去!” 前軍經過幾番沖殺,半數傷亡,剩下的人既然已對謝珩出手,便無推卸投誠的機會,當即高聲呼喝,仗著人多勢眾沖殺過去。 …… 高聳綿延的小相嶺下,是廣袤原野和起伏丘陵。 謝珩一路俯沖而下,如鷹入兔群,無人敢直攖鋒芒,紛紛退散。一行十余騎勢如虎狼,同蒙鈺等人率領的守軍攻襲而下,離宋敬玄愈來愈近。 對方數名都尉涌過來攔截,廝殺混戰中,迅向宋敬玄逼近。 蒙香君盔甲在身,右手是防身殺敵的長劍,左臂挽著那把桑木弓,背后是裝滿鐵箭的箭筒。 論臂力,她不及謝珩及諸位將領,但要論射箭的準頭,她卻是出類拔萃,甚至連謝珩都贊賞有加——哪怕是迅奔跑的虎豹獵物,只要是她臂力所及之處,蒙香君射向左眼,就絕不會落在右眼。 中軍迅被沖出缺口,宋敬玄麾下最得力的五名都尉,三人在攻山時重傷潰退,兩人被謝珩斬落馬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萬人馬潰散四逃,宋敬玄身邊部將冷落。 方才的些微豪氣被撲面而來的凜冽殺意澆滅,宋敬玄坐于馬背,終于覺出驚恐。 回溯越過這幾年的位高權重,歸根結底,他還是那個沒落伯府中的紈绔。 求生的本能驅使他策馬逃遁,因他身手平平,人心已散,旁邊只有最可信的四名死士保護,遂選了士兵們為盾,挑個謝珩不易追來的方向,縱馬奔逃。他比不得謝珩、黃彥博等常年習武強身的人,穿不動沉重的鐵甲防身,后背雖有銅鏡,空隙卻也不少。 謝珩和蒙香君在侍衛護持之下策馬緊隨,如虎氣勢之下,幾乎無需多揮劍,便震懾得對方讓出條路。 挽弓搭箭,鐵箭疾射,卻在金戈交鳴中飛向別處。 謝珩臂力甚強,鐵鑄的箭矢如攜風雷,但凡射中宋敬玄,便能叫他栽倒馬下。然而那四名死士卻忠心護持,出眾的身手配著敏銳的防御,甚難攻破。 前后兩撥人馬疾馳,謝珩因人手有限,未能撥出半個兵卒在前路設伏,只能急追不舍。 蒙香君最初的箭矢也被逐個擊飛,怒從心起,當即道:“殿下,我連射四箭,煩勞你掩護!”說罷,取四支鐵箭在手,夾在四指之間。 謝珩會意,雙腿夾著馬腹,彎弓如滿月,見蒙香君已備好,當即疾射而出。 蒙香君的箭矢緊隨其后,連珠般射出去,每一支目標各異,跨幅極大。 謝珩從來都是一箭即中,沒練過連射兩箭的手法,只能再從箭筒中取箭,疾射掩護。 六箭幾乎是同時射來,卻各有所取,謝珩攻襲背心要害,蒙香君的四支箭,卻各去后腦、背心和左右腿的要害,疾馳中防不勝防。才避開這四箭,后頭四箭再度射來,混著謝珩鐵矛般強勁的鐵箭,挾帶風雷。 死士們防護不及,被蒙香君的箭矢透隙而過,深深沒入宋敬玄后心。 如是四五回,宋敬玄背心已中兩箭,腿上要害亦被射中,搖搖欲墜。 死士中兩人已被蒙香君的飛箭連射除去,門戶大開。 謝珩愈追愈近,全力彎弓,鐵箭蓄滿力道,破空而出,穩穩扎在宋敬玄的后心微偏處。 肥碩的身影被箭勢沖得俯身前撲,跌落馬背,濺起滿地黃塵。 回身來救的死士被侍衛斬殺,謝珩勒馬過去時,便見宋敬玄滿腿是血,在地上痛苦抽搐,幸未斃命。他神情冷肅,鐵甲上沾了斑駁血跡,如同殺神,劍尖直指宋敬玄咽喉,厲聲道:“拿下!” ☆、73.073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 敬請支持正版^o^ 已經入夜, 屋里卻稍覺悶熱, 伽羅浴后渾身舒暖, 便推開窗戶望外。對面的閣樓上燈火通明, 都是上等的客房, 住著謝珩和隨行的官員。此時隱隱有爭執聲傳來, 隨行的侍衛嚴守在門外, 不許旁人靠近。 嵐姑道:“方才出門時就聽見他們在爭執, 這會兒竟還沒消停。姑娘別站在風口,當心受了風寒,路上難受?!?/br> 伽羅依言關上窗扇, “皇上登基倉促,太子這些年在淮南遠離朝政,朝中人心各異, 東宮根基不穩, 難以服眾也是自然的。嵐姑,我今日在車上想了想這議和的事情,心里實在沒底。先不說鷹佐為何要我過去, 單說他們若議妥了,會怎樣安排?” “議妥了,咱們老太爺就能回來?!碧崞疬@茬, 嵐姑眉間憂愁更深了。 兩國議和, 那鷹佐卻非要伽羅這么個小姑娘過去, 算是什么事?若伽羅能全身而退便罷,若是她被北涼帶走了,該如何是好?或者兩邊談不攏打起來,她一個姑娘家,豈不危險? 伽羅卻搖頭,低聲道:“若是老太爺回來了,太上皇是不是也能回來?這些官員們恐怕有不少盼著他回來,可太子會愿意嗎?這一趟議和,還不知結果會如何。到時候祖父和父親的處境就更難說了?!?/br> “難怪!”嵐姑忽然喃喃。 “什么?” “剛才我出去的時候碰見個人,看起來官位不低,跟我探問姑娘和那鷹佐王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