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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卻是嫌棄之態,瞧了片刻,忽然道:“傅伽羅?!?/br> “嗯?” “你……”樂安公主瞧著阿白,有些難為情的道:“你是不是得罪皇兄了?” ☆、38.038 伽羅微訝, 看向樂安公主。 樂安公主宮裝鮮艷,眉目卻垂著,手指只在阿白背上流連。 伽羅猶豫了下, 道:“民女怎敢得罪太子殿下?!?/br> “別在我跟前裝了?!睒钒补靼櫭? 抬起頭來, “皇兄護著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在東宮住了半年,上回在清思園瞎晃,顯然沒什么顧忌。在皇兄跟前, 你也自稱民女?我今日過來,也不是要興師問罪, 只是想問清緣由?!?/br> 她自重逢以來,到伽羅跟前就露出尖銳的刺,此刻難得坦白,倒叫伽羅意外。 伽羅抱著阿白, 站得更近些,“也不算得罪,就只是……沖撞了?!?/br> 樂安公主盯著她, 一副看白眼狼的神情, “皇兄待你那么好, 你還沖撞他!”見伽羅不語,別扭了片刻, 道:“為傅家女眷的事情是不是?皇兄不計前嫌是他寬宏大量, 但傅家當年的罪行就擺在那里, 他就算想求情,也有個限度。你為這個置氣,太為難人了!” 她縱然不算喜歡伽羅,卻也看得出伽羅的態度。 雖有謝珩的縱容,伽羅平常在外都是恭敬之態,據她打探到的,也沒在謝珩跟前放肆過。那么,唯一可能讓伽羅頂撞皇兄的,也就傅家的事了。 伽羅卻是聞之愕然,不動聲色地含糊道:“殿下能夠說情,我已十分感激?!?/br> “我看你就沒有感激的樣子!”樂安公主沒好氣。 伽羅還是有意探問,“那最后……” “不問罪,但也不能住在那府里,自謀生路?!睒钒补骺吹劫ち_明顯松了口氣,“這是父皇所能給的最大寬容了!若不是皇兄求情,總要挑兩個落?;市帜抢锉M力說情,我都聽說了。哼——也不知皇兄是的什么瘋?!?/br> 最后一句是嘀咕的,伽羅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那日的誤會還沒鬧清,樂安公主卻帶了這消息來,愈顯得她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謝珩對徐家痛下殺手,對傅家女眷卻又極盡寬容,說了情,卻沒向她露半點口風。 這樣的胸懷,又怎會待外祖母過于嚴苛? 她當時真的是……太小人之心了! 瘋的不是謝珩,是她才對!那晚鬼使神差的,一門心思只想讓謝珩答疑解惑,卻最終氣走了謝珩。 他幫了她那么多,她卻如此報答。 伽羅垂眸,心里騰起nongnong的愧疚。 樂安公主瞧著她神情變化,心里的氣總算順了些,續道:“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皇兄真的兩頭作難。先前給你那倒霉的表哥說情,惹來父皇一通怒氣,沒安生多久,又是傅家女眷的事。傅伽羅,做人得講良心,就算你不報答皇兄,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我知道?!辟ち_握緊衣袖,極力克制,“多謝殿下點撥?!?/br> 兩人片刻沉默,樂安公主瞧那拂秣狗終于乖順了,抱入懷中玩了片刻,遞給伽羅,“這只狗,是真心送給你?!彼曇魤旱脴O低,旋即難為情似的,立馬抬高聲音,“但我還是不喜歡你。不喜歡傅家所有人?!?/br> 伽羅浮起稍許笑意,點了點頭,“多謝殿下?!?/br> 能說出來的厭惡,比暗藏在心底的厭惡,更令人寬慰。 伽羅寧可跟直言恨她的人來往,也不想跟明面對她好,背后卻嫉恨放冷箭的人來往。 其實她明白樂安公主的心思。當年惠王妃被害時,樂安公主還小,六七歲的小姑娘錦衣玉食、千嬌百寵,正是最依賴母親的年紀,陡然失慈,會有多悲傷難熬?更何況到了淮南被人欺負,必定更懷念母親的疼愛。 伽羅八歲那年得知娘親失蹤的消息時,曾連著哭了好幾個月,倘若當時有人告訴她,娘親是被人害死的,她恐怕會記恨一輩子。對于那人的親眷,雖不至于深恨,卻也不可能平白喜歡。 樂安公主對傅家也必是如此。所以憎恨祖父的時候,連帶著對傅家女眷也覺厭惡,更勿論伽羅的外祖家也跟謝珩一家結了仇。 伽羅覺得,她大概是造過什么孽吧,謝珩父子最恨的兩家人,都被她沾全了。 相較之下,謝珩的恩怨分明和寬宏大度,簡直令人感動。 而她呢,卻還在造孽。 那邊樂安公主交代完了,瞧著伽羅誠懇的笑意,又覺得別扭起來,竭力端肅態度,道:“皇兄要護著你,我不會再找茬。但是,知恩圖報,傅伽羅——你不許再給皇兄添亂!” 說罷,匆匆走了,一如來時。 伽羅眼瞧著她出門,那頭戰青出乎意料的同她抱拳,旋即快步跟出。 院里霎時又空落起來,唯有懷里的阿白嗚的輕叫了聲,兩只爪子揪著她胸前的衣裳。 不知怎么的,伽羅忽然想起那回入宮面圣,樂安公主拿這只拂秣狗嚇唬她的時候,它也是如此刻般,滿眼無辜地吊在她胸前。 她甚至記得及時雨般救她脫困的謝珩,慣常冷肅的眼中藏了些許笑意,拎著阿白湊到她跟前,故意嚇唬。 那是與素日端貴威儀的太子截然不符的姿態,伽羅回想起來,竟然不自覺露出笑意。 她想,就算謝珩性情冷硬,不肯屈尊解釋,她也該為那晚因揣測而生的指責道歉。 至少,不管事實如何,她應該在質問之前問問經過,不是嗎? * 伽羅見謝珩的心頗為迫切,奈何往昭文殿打探了三四回,直到晚飯過后,依舊不見謝珩歸來。她知道謝珩近日忙碌,留在東宮的時間都甚少,只好暫時放棄。 此時的謝珩,正在奔波。 要拿下徐堅,并不是容易的事。那位是徐公望的長子,拋開徐相嫡長子的身份不談,本身也是朝堂里舉足輕重的角色,輕易不能查辦。 謝珩既然要出手,便得一招斃命,打得徐堅徹底敗亡,再無翻身的可能。不止擺出如山鐵證,讓徐堅毫無逃脫罪名的可能,還需提前想好徐公望可能的反擊手段,早做準備。 最要緊的事,他和端拱帝在位只有半年,朝中根基本來就淺,千里外還有太上皇那個隱患,拿下徐堅之后,如何令人心服口服,平定眾議,迅將徐堅那攤子事理順,不波及朝政運作,也十分重要。 所幸徐公望父子把持朝綱數年,即便細心收了尾巴,驕縱跋扈之下也露了不少破綻。 醉魚莊內的事情只是十中之一,余下的私吞軍糧、草菅人命、欺君罔上等罪狀不一而足,其中最要緊的一條,是里通外國。 通敵幾乎是必死的罪名,尤其虎陽關大敗,令太上皇和許多朝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