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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不止官居要職,更是三天兩頭的受端拱帝單獨召見。君臣間說得投契了,端拱帝順道擺個小宴做午膳,格外恩寵。 今日也是如此,謝珩父子和姜瞻議過徐家的事,待姜瞻告退,便往后宮來。 臨近段貴妃所居的儀秋宮,端拱帝忽然就想起了高家的事—— “高探微那老賊,如今倒老實了許多。這回新政的事,原以為他會跟徐公望串通一氣,誰知他倒乖覺,沒來添亂。對了——高家那老婦,也快到京城了?” “昨日到的東宮,兒臣已安排了。只是近來事務繁忙,尚未來得及審問?!?/br> 端拱帝為旁的事焦頭爛額,對此也不是太在意,“高家的人都很難纏,審問時留心些?!?/br> 謝珩素來對父皇盡心竭力,這回有意隱瞞,心中畢竟愧疚,遂道:“兒臣遵命?!?/br> “近來徐公望步步緊逼,新政在民間的評說,你想必也聽說了?那新政是你所提出,我聽巡查的官員稟報,百姓對此怨氣不小。徐公望借題發揮,今日朝堂情形,你也見了?!?/br> 今日朝堂上的情形,謝珩記憶猶新。 徐公望拿新政做文章,不知從哪里尋了個萬民書,上頭皆是對新政的不滿。徐公望當著百官的面拿出來要呈給皇上,口中說的是新政,話里針對的卻是他和姜瞻。 朝堂百官,雖已有人歸服,卻還有許多跟徐公望勾結串通,當時鬧得不好看,父皇的政令難以推行,還被徐公望反將一軍,面上也無光。 徐公望那仗勢耀武揚威、仗勢逼迫的嘴臉,確實可惡。 謝珩神情冷清,肅然道:“這事兒臣派人查過。是徐公望陽奉陰違,授意地方官員歪曲新政,才致民怨沸騰。涉事的八州,其中五處被徐公望把持,另有三州,兒臣卻已通了關竅。姜誠已親自趕赴地方,盯著新政的施行,必不會令父皇失望。而至于其他五處,兒臣已派人去搜集證據,不出半月就能有回音,屆時自可反擊?!?/br> “那五州離京城近,屯兵又多,總叫徐公望把持,隱患太大,總得盡快握在手里?!?/br> “這事是姜相親自盯著,父皇放心?!?/br> “姜相勞苦功高,該封賞的朕已封賞了,如今做如此要緊的事,更不可薄待。他的兩個兒子,已是格外器重,剩下的就是她那孫女——”端拱帝才要提姜琦,跨過一道門,就見姜琦正陪著段貴妃和樂安公主,往這邊走來。 這倒是巧了,端拱帝打住話頭,駐足。 對面段貴妃帶著兩位姑娘,面帶笑意,見了端拱帝,忙上前行禮,又問候太子。 謝珩敬她對樂安公主的照拂,也躬身道:“貴妃?!?/br> 段貴妃側身受了半禮,笑吟吟道:“剛才英娥還念叨,說皇上這兩天忙得連她都不見,太子也有數天沒來看她,沒想到這就來了??烧媸墙蛔∧钸??!彼m居貴妃之位,除了彰顯身份的佩飾外,也不曾過分打扮,這般家常的語氣,也叫人聽著親近。 端拱帝笑了笑,招手叫樂安公主過來,“這兩天是父皇疏忽了?!?/br> “父皇忙是忙,別忘了我送去的糕點就成?!睒钒补餮雒鎺?。 端拱帝頷首,又看向姜琦。 段貴妃遂道:“英娥悶在宮里沒個玩伴,我便召了姜姑娘進來,一道讀書。這會兒正要往花園里去,皇上可有興致走走?”她睇著端拱帝,余光瞥向姜琦。 端拱帝心領神會,“正好乏了,一道走走?!?/br> 樂安公主當即歡喜,姜琦臉上,也稍露笑意—— 陪著貴妃和公主算什么,今日她可是要陪著皇上和太子一道游園。宮中沒有太后皇后,眼前這四位,便是當下最尊貴的人。算遍整個京城,誰還有這樣的福氣? 她笑意盈盈,愈發端莊守禮,雖想多在謝珩跟前露露臉,到底捏著分寸,只陪在樂安公主身旁。 樂安公主受了段貴妃的提點,挽著姜琦的手臂,不時要同謝珩說話。 奈何謝珩雖答了,跟姜琦的來往卻還是少得可憐。 游至中途,端拱帝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耽擱,叫段貴妃等人自便,卻帶了謝珩,往另一處書房去。 走得遠了,段貴妃等人的身影藏在參差的花木之后,已然難辨。 端拱帝沉默思索,到了書房,才道:“姜瞻的這位孫女,貴妃時??滟?,朕瞧著也不錯。嫻雅端莊,溫良謙恭,確實勝于旁人。貴妃數次召她入宮,看那孩子的品行也極好。我聽英娥說,你先前也見過她幾回?” “兒臣見過?!?/br> “感覺如何?” “端莊穩重,有姜相的影子?!?/br> “今日呢?” “與平常并無二致?!?/br> “這樣就好?!倍斯暗凼媪丝跉?,緩聲道:“姜相勞苦功高,該封賞的朕已封賞了,如今做如此要緊的事,更不可薄待。那位姜琦——朕與貴妃皆有意以她為太子妃,你意如何?” 這樣的說辭早在意料之中,謝珩沒露半分意外。 “兒臣以為,朝堂上的事,自有關乎朝堂的章法,不必牽扯女眷?!彼f。 “這是什么話?!倍斯暗郯櫭?。 “如今情勢未穩,太子妃的事,兒臣不愿cao之過急。姜姑娘雖好,卻非兒臣中意之人。父皇若有意施恩,破格封賞她個郡主的身份,另擇賢婿,也是旁人難以企及的恩典?!?/br> “選太子妃,又不需你中意!” “父皇選的是太子妃,兒臣選的卻是妻子!”謝珩意料之外的堅持,竟自撩起衣衫,跪在地上,“父皇的苦心兒臣明白,如今朝堂上有徐公望之輩賊心不死,外面還有北涼虎視眈眈,處境確實艱難。但兒臣有信心解了這些難題,不必借助裙帶之力?!?/br> “胡說!這算什么裙帶之力!”端拱帝微怒,“內廷外朝向來密不可分。那姜琦溫良端莊,即便沒有姜瞻這層關系,朕也有意選她入東宮。將來哪怕未必能母儀天下,也該以其懿德風范,做女子表率?!?/br> “可兒臣不想娶她?!敝x珩答得干脆。 “那你想怎樣?” “兒臣要娶的,是兒臣真心喜歡,愿意與她共度一生的人。父皇,旁的事情,兒臣皆可遵命,哪怕肝腦涂地,也要協助父皇穩住朝綱。唯獨這件事,兒臣想自己做主?!?/br> 謝珩跪得筆直,冷峻的臉上不帶多余神色,唯有堅定。 端拱帝氣笑了,“誰要你的肝腦涂地!姜琦先進東宮,等你碰見中意的女子,再娶到身邊,又不沖突?!?/br> “可兒臣只想娶心愛的人,旁的女子一概不碰?!?/br> “荒唐!”端拱帝嗤笑。 謝珩在這件事上卻不心虛,抬頭直視端拱帝,道:“倘若這想法荒唐,父皇當年為何非母妃不娶,如今為何要令中宮之位虛懸?父皇待母妃之心,兒臣盡知。兒臣一向敬重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