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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瞎折騰來為難于他。 “那是因為你沒瞧見她!”楊勇神色間帶著些微的戾氣,仿佛已是認定了蕭思爾并未死去那般。 “……”殷朔之瞧了一眼楊勇的那模樣,心頭無語。那蕭思爾還真就成了他楊勇心頭的那一顆朱砂痣,這么多年過去了都還碰也碰不得…… “幫你查就是,不過你且說一說你的疑慮吧?!币笏分畷缘脳钣虏⒎悄欠N凡事都喜歡讓人幫忙的人,想必能無所顧忌的跑來他這里,應是早就查過了一些東西,但并未找到有用信息的。 “她在來京城的途中遭遇過一場劫殺……”楊勇心頭強而有力的跳動著,徐徐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殷朔之。 “太子殿下,你且知你這樣一查究竟意味了什么嗎?”殷朔之一改先前的慵懶頹廢模樣,端坐的身子將身后的陽光擋了大半,在地上投下一片清晰的暗影,而那狹長的眸子卻是難得的正經嚴肅。 正如楊勇所說,如果當今的晉王妃并非真正的蕭家四公主,而是由他心中所系的那人而代替的,那做出此等事情的人,他又是意欲為何? 而這個來歷不明,后又假死脫身的蕭思爾在這樁樁件件的事情里,又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如果她的身份被揭穿,那等待她的又將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楊勇被殷朔之這樣一問,身如過電哆嗦著回過神來,他一心里想要證實蕭思爾沒死,可當他的這一系列猜想被證實之后,他又能怎樣呢?去揭穿她?讓眾人皆知她便是當年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 這樣的話,她會怎樣? 不敢繼續往下去想,楊勇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過于的單純及魯莽了,可他卻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的?。?! “太子殿下想要知道的事情,殷某自會給你一個答復,還望太子殿下凡事三思?!?/br> 殷朔之起身,原本松松垮垮搭在肩頭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整理妥當,而今長身而立恭恭敬敬的朝著楊勇揖了一揖,那長長的陰影落在楊勇的面前,仿佛在心頭硌了一塊極大的石頭,沉甸甸竟無處可述。 殷朔之這是在指摘他作為一國之儲君,今日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來了這京城第一大賭坊‘留君齋’,也在警醒他凡事斷不可只憑自己的一念之間,便不顧前后莽撞而為,他知道,什么都知道。 可…… “先生教誨,勇當銘記!” 恭敬的回了一揖,楊勇沉默了一息之后大步離開了留君齋。 瞧著楊勇策馬離去的身影,殷朔之懶懶的啜了一口手中的醒酒茶,狹長的眸子望向京城的南面兒,那一處正是京中權貴聚集之地,一座座氣派規整的宅邸,端的便是老百姓難以靠近奢想的。 晉王府啊…… 當年她救了他一命,來不及見上一面,待到見面之時卻已陰陽兩地,卻也是遺憾,若是今日再來,便只當彌補了這遺憾吧。 世人都道留君齋是個來不得,卻又離不得的地兒。只因著有人在此處一夜暴富,從此富足有余縱享奢華,便叫許多人心頭的貪念在此處生了根,日日流連。正如那隔壁的煙柳勾欄之地兒,歡愉享受使得人生了欲念,便在那處落了魂兒,離不得。 且都知此處來不得,來不得,但又無法離了去,這個啊,便是人。 殷朔之來此處已有五年有余,原本來了此處,他并未曾想過要開這么個賭坊來著,楊勇瞧著他確是糾結,便將他這猶豫給她說了,可后來那女子說,開賭坊掙錢來的快啊,他想著確也是這么個理兒,他便是開了。 瞧瞧,這五年來啊,這地兒還真是讓他賺了盆滿缽滿,足夠他幾世里縱享欲念迷醉酒色也花不完。嗯,對了,還記得那時候楊勇給了他十兩銀子,說是她‘入股’的資金,誠然他并不缺那十兩銀子,但卻讓他覺著實在有意思,便是收了。 是以,若這十兩銀子便是她入股的資金,那這盆滿缽滿的金銀里,他估摸著還得分她一些的。 轉手間,一只通體銀白的精致小狐貍出現在了殷朔之的手上,活靈活現的眉眼,狡黠的眼神,分明是一只雕出來的銀狐,卻像是活了一般。 嘖…… 第27章:涼亭 晉王府有一方活水引來的小湖,這湖水與七八棟宅子外的柱國公府內的那方湖水來自同一處,清清涼涼泛著些碧色,縱使湖水并不深沉如今看來也大有一番難得的深幽之感。 湖水中央建著一個八角亭,因著湖邊有兩棵合抱的細葉楠,枝繁葉茂剛好擋住了亭子頂上的陽光。而今映著那幽深的湖水,倒是消去了不少這盛夏的暑氣,清風拂過涼爽怡人。 湖邊種著一片白蓮,繞著亭子放眼望去一片綠意中綴著點點潔白,實在是少得的愜意。而今那亭子欄桿上坐著一個墨綠衣衫的少年,十八/九歲的年紀,左腿曲著踏在欄桿上,手肘撐著膝蓋剛好將手上的一只白瓷細盞湊到鼻尖。 另一只腿若有似無的晃蕩著,勾著身形都一晃一晃的像是一不小心就能從那欄桿上摔下去,再‘噗通’一聲驚起荷尖斑斕的彩蝶兒,實在叫人心頭也跟著他那樣抖動了起來一般。 “……若不是這番已過了五六年,她還是這般模樣,我還真以為……嘖……都說英兒節儉,這茶水也實在……” 欄桿上的那少年半睜著眼睛看向徐步往湖心亭來的兩人,將手上的茶盞放到唇邊抿了一口,忽又換了個話題,就連舒展的眉頭都微微蹙了一起,不滿的神情立時顯現了出來。 而他說完這話的時候,那半睜的眸子隨即睜開朝著亭中石案邊的另一少年看了過去,只見那少年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年紀,聽得他如此一說,微微一笑將手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中規中矩的回道: “稍顯清淡了些,不過細細品之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的?!?/br> 避開少年的前半句,只就事論事的對茶水做了一番品解,說話的語氣不失尊敬也不顯附和,實在是中規中矩的很。 聽了他的回答,先前那少年也不置可否,瞥了他一眼便又繼續品起了茶來。 “小叔和李淵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此前你們也有頗多接觸,舉止上頭不要露出什么破綻才是?!?/br> 冷冷的平靜的語氣,蕭思爾抬眼去看的時候入眼卻是滿臉的溫情,和煦如春風,就連冰冷的眼神外都罩著一層寵溺的柔光。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