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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伯從柜臺處迎上來,神色略微驚訝。 “你們家公子呢?”楊勇掃了一眼大堂內七七八八的各色賭具,邊往內堂去走邊就回頭朝那老伯問道。 “公子在卿香苑還未回來呢?!编嵑旯斫o楊勇揖了一揖。 “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他怎么還沒回來?”楊勇神色略顯急躁,抬腿便是往樓上而去,走了兩步后像是壓著心頭異樣的情緒又開口問:“那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公子稍安勿躁,我這便讓人去喚我家公子?!编嵑觌m然有些好奇楊勇為何會大白天的就出現在這里,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遇著些什么事情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失了儀態。 “嗯”楊勇蹙著眉頭往樓上走了兩步,這才應了一聲。 只是當他剛剛走到二樓,往他熟悉的內堂去走的時候,一抬頭就瞧見末間屋子里走出了個衣衫不整,頭發潤濕,眉頭緊攢還一臉痛苦的人來。 淺墨色的長衫隨意搭在肩上,于腰間松松的勾在一起,袒露的胸口和鎖骨處還留著形色可疑的嫣紅痕跡,烏黑柔順的頭發淌著水搭在修長的脖頸和潔白的肩胛上,水珠在結實勻稱的胸口留下道道旖旎的紋路直往腰間而去。 “公子,您回來了?!编嵑昵埔娨笏分?,恭恭敬敬的迎了過去,也是略微驚訝。 “昨晚喝了多少?”楊勇覺著這時候他都還能聞著殷朔之身上傳過來的酒水味道和淡淡的胭脂味。 “沒多少……你知道秦姝姑娘的……”殷朔之并不介意自己這副模樣讓楊勇瞧見,嘻嘻一笑揉了揉因宿醉而拉扯著生疼的太陽xue,“你怎地來了?” “有事情想讓你幫忙?!睏钣麻_門見山往最末那間屋子而去,殷朔之朝鄭宏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他跟著走進了屋子。 那是一間極近奢華的屋子,一應烏木造就的各色家具,低調卻處處彰顯別致,墨玉雕就的各色裝飾物件兒,小到案間的鎮紙貔貅,大到墻角一處繁華盆景。 墨山墨水之間,潺潺流水之音裹挾著氤氳的水霧,盛開的夏蓮泛著幽幽香氣,迷惑了案底那兩只蠢頭蠢腦的小魚兒,以為那便是天下仙境,悠悠然偷閑入境。 可與這奢華不相符的便是那凌亂的書頁與散亂的衣衫,紅黃藍綠,一看便是那樓子里的哪個姑娘留下的,紅艷艷的羅裙,粉嫩嫩的肚兜,蓋著一地的圣賢書,說不出的荒yin彌亂。 “什么忙?”打個哈欠,殷朔之搖搖晃晃走到屋內的一方貴妃椅上躺下,宿醉使得他只想好好的躺著。 殷朔之的屋子里開著兩扇碩大的窗戶,從屋子里去看,可將大半京城的景象都收進眼底,及至晚間那燈火闌珊的樣子,那才是美景一番,一番美景。而今那明艷艷的陽光照射進來,和著那一室的烏煙瘴氣,簡直讓楊勇不敢恭維。 “幫我查一個人?!?/br> “誰?”殷朔之聽楊勇那慎重其事的口氣,心頭略微好奇他查的這個人與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關系? “蕭家四公主!” 殷朔之挑眉看他,那人不是剛入門的晉王妃嗎?也是他的弟媳,他好端端為何要去查她? “她和思爾長的——”楊勇神色焦躁。 “蕭思爾?”殷朔之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睜,逝過一絲明滅的光點。 楊勇點了點頭,近幾****著人去打探關于蕭綺夢的事情,后得到的消息也全都是他早已知道的,她是蕭巋的四女兒,因著生于二月,被南方譽為不詳,便是給梁帝抱養了出去。 后因著獨孤伽羅她們與楊廣選妃被測得生辰八字是大吉之相,便是被迎來了京城,成了晉王妃。 他想了多日,也讓自己接受了面前這人就是那蕭家四公主,而今還是他弟弟的妻子,但他又實在不甘心的很。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心里還記掛著她?!币笏分F妃榻上一躺,好不愜意,那語氣清清淡淡的說不上想要表達些什么。 “……”楊勇不語,健碩的身子像是少了一絲力氣,往一旁的烏木椅子上頹然的坐了下去。 他只是不甘心罷了。 他想到六年前的那許多事情,那時候他第一次看到她,她穿著一身奇怪的衣裳,由著一群丫鬟侍衛追著沖進了他們的詩會當中,好不驚恐,好不狼狽。 那日是他二弟楊廣的生辰,她不由分說的闖了進來,撞翻了那個滔滔不絕贊美他二弟的賢者,那時他二弟剛作了他人生的第一首詩,小小年紀便是智慧超群,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追捧。 第26章:朔之 可她搞砸了一切,而且來歷不明,慌慌張張竟然將他二弟劫成了人質,想來,她可真是個膽子夠大的丫頭。 后來他二弟放過她,還將她收作了他院中的一個丫頭,但她因著不懂規矩常常遭受責罰,尤記得那次他小叔和他們兄弟幾人去檀香山聽明空師傅講授佛經,他二弟竟然是帶她一起去的。 那時候他小叔楊爽和表兄李淵因著頭一日未曾分出勝負的一局棋而絞盡腦汁,楊廣便留她在車里給他二人添茶倒水,可后來卻被他小叔給丟了出來。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她是犯了他小叔的忌諱,他小叔棋藝不精卻討厭別人的指點,而她剛好觸了他的逆鱗。 小叔罵她:婦人之道,豈不知君子觀棋而不語! 她乖順的道歉后小聲嘀咕:姑奶奶是女子!才不是君子呢! 那時候他就覺著,她還真是不怕死的有意思呢! 自那時起他小叔便是不喜她了,而他表兄瞧著她該是個有些小智慧的女子,想要問一問她自何處學了那些,豈知她一句:這是常識,大家都知道。又使得他表兄也不喜她了。 他想,她還真是個敢說敢為之人呢,確是不怕死。 而今,分明還是那樣一副容貌,可他的表兄及小叔卻能正大光明的去瞧她與她說話,而他卻只得壓著心頭的那些惶惑,惴惴地猜測那些擱在心底的不甘和疑惑。 他曉得她若是不安,便是喜歡在說話之時捏著自己的小手指,回想那日在永安宮中,她似乎也有過如此動作呢!只想到這里楊勇的心就止不住的跳動了起來,但思量一番后又趕緊將這心緒收斂下來。 “那****我是親眼瞧見她入殮的,你又何必……”殷朔之微微嘆息,也不曉得是為楊勇這癡情還是為他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