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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任宣微微喘息,還是閉上了眼,仰臉含住他的唇。一親上去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兩人抱在一起倒在沙發上,彼此氣息交融,控制不住的愛撫對方,肢體交纏,下身隔著衣料緊緊相貼磨蹭。太過專注,也太過令人沉迷,于是兩人誰也沒聽到輕微的開門聲響。直到玻璃杯砸在地上,與地板接觸的沉悶聲音傳來,兩人才像觸電般的分開,齊齊看向門口——徐叔直挺挺站在那里,面色驚恐,連手都在發抖。“我、我……我是幫老童……”他連話都講不清楚了,踉踉蹌蹌的走到茶幾跟前來,取過上面的藥,嘴唇顫抖著,似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該說什么,最后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連門都忘了關。客廳里方才的曖昧氣氛全無,只剩下沉悶和壓抑。兩人均是僵硬的坐著,沒有人出聲,只是靜靜對視。片刻后童躍率先打破了沉默,低聲道:“徐叔現在應該已經告訴我爸了?!?/br>任宣一開始的驚愕褪去,又回到了慣有的淡然:“有沒有想好,待會怎么說?”“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唄?!蓖S自嘲的笑笑,“可惜慶功宴變成鴻門宴了?!?/br>任宣沒說話。“走吧,”童躍起身,握住他的手,“反正我們的事也瞞不過去,遲早有攤牌的一天。正好這下省得麻煩了?!?/br>任宣任他拉著,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又問:“你準備怎么告訴童總?”“我爸畢竟就我一個兒子……”童躍不確定的說著,其實他也沒什么把握:“他應該……會尊重我的意思吧?!?/br>“……”“哎呀,別想了!”童躍煩躁的揉揉頭發,又伸手捏捏任宣的臉:“來,笑一個吧,別這么嚴肅啦。事情總是要面對解決的,反正我多求求我爸,他遲早會同意的。我是他的親兒子,他總不能跟我鬧翻吧?”任宣別過頭,眼里憂慮劃過,無聲嘆了口氣:“去飯店吧?!?/br>站在包廂門口時兩人的手仍緊緊相握,任宣側頭看了看身旁的童躍,對方面上雖強作鎮靜,還沖自己故意輕松的一笑,可手心的汗意和微微顫抖,已經明明白白泄露了心思。任宣嘆息,慢慢掰開他僵硬的手指,從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進去吧,我陪你一起?!?/br>童躍一直在砰砰直跳的心定了幾分,勉強又笑了笑,帶頭跨進包廂。67紙不包火(下)包廂的桌上已經上好了菜,還冒著熱氣。里頭只有童老爺子一個人,正在自得其樂的自斟自飲。聽到兩人進來他連頭也沒抬,只道:“都坐吧?!?/br>童躍深深吸了口氣,童老爺子這反應出乎他所料,反而讓他有點無所適從,完全揣摩不透父親的心思:“爸……”“食不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童老爺子口氣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也不知情:“都是你們愛的口味,趁熱吃,別涼了?!?/br>童躍這會兒哪還有心思吃飯:“爸,我……”“先吃飯,”童老爺子放下酒杯,揮揮手,道:“天大的事,也沒有填飽肚子重要?!?/br>這頓飯童躍吃的難以下咽食不知味,任宣自然也一樣。最后三人幾乎剩了一大半的菜,童老爺子看著幾盤連筷子都沒動的菜大為可惜:“打包打包,怎么這么浪費?”童躍偷偷打量著父親的反應,愈發云里霧里了,出門時扯了扯任宣的衣袖,低聲說:“你看,會不會是徐叔根本沒敢告訴我爸?”任宣看著仿佛一無所知的童老爺子,輕輕嗯了聲,眼神卻微微沉了下去。到家之后童老爺子連電視也不開了,直接便拄著拐杖走向自己房間。童躍松了口氣,正打算拖著任宣上樓,童老爺子卻突然回過頭,道:“小宣?!?/br>兩人同時定在了原地。“到我這來,我們聊聊?!?/br>童躍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沖到任宣前頭攔著:“爸,有什么事我們可以一塊商量!”“別胡鬧,”童老爺子瞪他一眼:“回你房間去!”童躍急道:“可是……”衣服被輕輕拽了拽,他回過頭,見任宣沖他搖了搖頭,神色平靜,似乎早有準備。童躍氣悶跺一跺腳,眼睜睜看著任宣跟著父親進了房間,還關緊了門。他趴在門上聽了半天,卻什么也聽不清,生平頭一回后悔自家的隔音效果做的太好。任宣心里早就有數,進了房間也不想再隱瞞,直截了當的道:“徐叔都跟您說了?!?/br>“嗯,”童老爺子也冷靜的很,示意他坐下,才問:“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任宣沉默了下,答:“年前?!?/br>童老爺子心平氣和的哦了聲:“那時間也不長?!?/br>任宣點點頭。“你的眼光一向很高,沒想到看上了小躍?!蓖蠣斪有α耍骸翱磥砦疫@個兒子,還挺有魅力?!?/br>他口氣愈是輕松,任宣便越不敢放松警惕,避重就輕的答:“童躍很好?!?/br>“你也很好,小躍比起你,可就差得遠了?!蓖蠣斪佑芍缘溃骸拔业膬鹤游易约呵宄?,他以前一直不懂事,多虧有你一點點的幫他,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br>童老爺子混跡商場多年,跟他對話就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甚至比談生意還要累十倍。任宣揉了揉額角,說:“童總過獎了,有什么話您直說吧,我有準備?!?/br>“可是我沒準備,”童老爺子輕輕巧巧接過了他的話:“聽到老徐跟我說你們的事情時,我真的是吃了一驚?!?/br>任宣低下頭,真心實意的道:“對不起?!?/br>“是我們家對不起你,”童老爺子嘆氣:“小宣,我的確有愧你的父母,我也很感激,在我生病期間,你為公司,為我和小躍,所做的一切。我可以用我的全部補償你,但是——”他的話鋒一轉,決絕的毫無回旋余地:“不包括我唯一的兒子?!?/br>“童總,”任宣深深吸了口氣,直視著他:“很抱歉,其他那些我并不在意,我想要的,只有……”“小宣,我不否認你和小躍之間,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睆娪矡o用,童老爺子又很快放軟了口氣:“但是你想過沒有?小躍他,是可以正常的結婚生子的?!?/br>任宣仍然直挺挺的坐著,眼里卻有波動,一直維持的冷靜仿佛裂開了些微縫隙。“喜歡這種感情,能維持多久。而一輩子,又有多長。這個我不用說,你也明白?!蓖蠣斪咏K于尋到了突破口,說話愈發的有藝術:“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希望小躍跟著你,過這樣的生活?”任宣臉色變的蒼白,緊緊抿住了唇。一直以來他不是沒有顧慮。童躍是可以喜歡女人的,這一點他一早就知道。完全不必跟他在一起,去面對異樣的眼光,走一條艱難的路,徒添那么多麻煩。這也是他之前遲遲不愿開口的原因。童躍現在已經坐穩了位置,已經足夠成熟和擔當,大可以繼續順風順水下去,驕傲自信,意氣風發,如同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