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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公子,你怎么也來了?”云夢初騎著一頭毛驢慢悠悠的走著,回頭看到騎著馬的鐘墨,一臉的驚訝。隨即,云夢初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你是想把我丟在醫館,自己上山找我二叔去?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彼f著說著還真有些不高興起來,可是他忘了先不告而別的人是自己。明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所以一聲不響的把鐘墨丟在了醫館,而且還偷偷騎走了醫館里的毛驢。鐘墨面無表情的看著云夢初的后腦勺,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從之說了,你內傷未愈,不可騎馬?!辩娔?。“所以我騎的是驢呀?!痹茐舫跖牧伺拿H的腦袋道。鐘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想到一會兒上山這家伙不知在武櫻面前會如何編排自己,便只得認命的跟在對方的毛驢后頭。兩人一驢一馬,一前一后向著凌霄峰慢悠悠的行去。第13章婚服云夢初坐在凌天宮前院的正廳里,心忍不住砰砰作響。與近鄉情怯的云夢初相比,鐘墨倒是從容了許多。他立在正廳的門口,看著院里院外的花紅柳綠,面上不自覺的浮著一絲笑意,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兩人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武櫻匆匆而來,后頭跟著林麒。武櫻得知云夢初回來的消息之后,便急忙趕了過來,一路上還忍不住抱怨,這小子既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為何不直接回住處,反倒來了前廳。不過,待看到立在門口的鐘墨之時,他便明白了。“墨兒?”武櫻走近鐘墨的身邊才認出對方,不由驚訝不已。“櫻叔?!辩娔珗掏磔叾Y向武櫻躬身道,隨后又向著對方身后的林麒行禮。武櫻與林麒對看了一眼,后者面色微沉。武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都長這么高了,倒是沒怎么變樣,我一眼便認出來了?!辩娔α诵]有言語,轉頭向著屋里的云夢初看了一眼。此時云夢初已經站了起來,立在廳內一動不動的望著武櫻。武櫻驟然見到對方面上的傷疤,不由心中一痛,上前將對方摟在懷里,心疼不已,道:“總算是回來了,還好你沒事?!闭f罷松開對方,望著對方面上的傷疤道:“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云夢初聞言眼圈一紅,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哽咽著叫了一句“二叔”,武櫻見狀又將對方抱在懷里,一手在對方背上輕拍,以示安慰。云夢初一路上設想過很多種再見到武櫻之時的場景,也想過武櫻的真實身份和那夜那個不知名的黑衣人。他甚至暗暗的覺得,武櫻此前對他的寵愛說不定都是偽裝,若是知道他察覺了一些什么,說不定便不會再繼續做自己的二叔了??墒钱攲Ψ胶翢o隔閡的將他抱在懷里的時候,云夢初覺得縱然此刻死在對方懷里也值得了。這份溫暖和安慰,是他躺在鹿靈谷冰冷潮濕的溪邊最渴望和最想念的東西。如今他失而復得,再無所求。哪怕對方對他無意,只要能日日相對,也好過天各一方。林麒帶著鐘墨到了斷崖之上,一路上也不言語,似乎頗有些不快。待確定四處無人,林麒不悅的開口道:“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來了,你若是路上有個差池,誰能承擔的了這個后果?”“麒叔,我已經四年沒有鳴哥的消息了,我給你寫信你也不回,我沒別的法子,只能親自來問一問了?!辩娔?。“胡鬧?!绷主璧溃骸笆郎显缫褯]有鐘鳴這個人,你想要他的什么消息?”鐘墨聞言面色一黯,道:“麒叔,讓我見他一面吧,只要確信他還活著我就心安了?!?/br>林麒深吸了一口氣,道:“再等等吧,等到他可以見你的時候,自然會去見你?!?/br>“當初說好了一年見一面,可是自從四年前匆匆一別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辩娔溃骸拔沂懿涣肆?,我必須見他一面?!?/br>“如果他的生死于你而言抵不上見你一面,那你便去見他吧?!绷主璧?。鐘墨聞言挫敗不已,張了張口,卻再也說不出要見對方的話來。一陣風過,花落了一地。內傷未愈的云夢初被武櫻勒令臥床休息。云夢初已經多日未曾好好睡過一覺了,但是今日與武櫻重逢,免不了有些興奮。武櫻見狀便留下來陪著對方說話。“你身上的傷是出自鹿歌之手?”武櫻拿著藥膏,小心翼翼的抹在云夢初臉上的傷口上。“二叔認得鹿歌?”云夢初不答反問。武櫻點了點頭,道:“你那日在后山突然失蹤,林堂主派人在北江城內和城外找了好幾日,也沒找到你的蹤跡。那個時候我便猜到你可能被人劫到了鹿靈谷?!?/br>“二叔去過鹿靈谷?”云夢初問道。“沒去過?!蔽錂训溃骸奥轨`谷雖然距離凌天宮很近,可是由于地形奇特,外人很難找得到那里。鹿歌知道你的身份么?”云夢初搖了搖頭,道:“二叔說過,不知敵友,勿告名姓?!蔽錂崖勓运坪跛闪艘豢跉?。云夢初望著眼前的武櫻,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也就是自己的另一個二叔云中天。那畫中之人是不是云中天呢?“為何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鹿靈谷?”云夢初問。武櫻神情微滯,而后答道:“江湖上的事,你不是向來不感興趣么?”云夢初見到對方的神情有些異樣,心中的懷疑便更甚了幾分。“二叔,我記得那日,你說過……我還有另一個二叔?!痹茐舫醮搜砸怀?,便見武櫻面色一變,他想忍著不問,可話都到了嘴邊,自然沒有咽回去的道理,于是又問道:“他去了哪里?還活著么?”武櫻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悲切,道:“他在你出生之前,就過世了?!?/br>“那他的樣貌與我長得相似么?”云夢初又問。武櫻聞言有些訝異,盯著云夢初看了半晌,面色游移不定,道:“你在鹿靈谷是不是聽說了什么?”云夢初想了想鹿鳴,又想了想那畫中之人,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既然云中天已經不再人世,追問這些也便沒有意義了,于是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被鹿歌打的半死的時候,突然想起你說的話,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