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br>
“唉——”齊洸唉聲嘆氣。

“高興點?！苯簾煱咽謹R在齊洸腦袋上不放了，“想想三倍工資?！?/br>
“再多的錢也不能使我快樂?！饼R洸抓著江暮煙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腦袋上移開，深情道：“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小寶貝，嚇傻了可怎么辦??？”

“少貧嘴?！苯簾熜πΑ@半年里他被齊洸練出了一張厚臉皮，再聽到這種話，心里雖然美滋滋，卻再也不會把臉一直紅到耳朵根了。

這讓齊洸少了很多樂趣，嘴里嘟嘟囔囔的表示不滿。

“你在說什么？”江暮煙問。

“我說，你被我影響得最久，萬一今晚聽到了什么，一定比先前所有人都來得清楚，萬一你有個什么好歹，我會后悔一輩子?！?/br>
“后悔什么？”江暮煙十分心機地反問。

“后悔今天沒翹班！”齊洸一眼看穿江暮煙的心思，機智地見招拆招。

“呵?！苯簾熇湫?，“翹班了你才會后悔——我會把你的工資扣到負數?！?/br>
“萬惡的資本家！”齊洸憤憤，“把你從我的小寶貝里開除?！?/br>
“嗯？”江暮煙輕飄飄地瞥了齊洸一眼，左臉寫著“威脅”，右臉寫著“扣錢”。

齊洸立刻求生欲很強地回答：“加入我的大寶貝行列?！?/br>
如此這般，即使齊洸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后也沒能跑掉，反而被江暮煙慘無人道地壓著一起吃晚飯。

齊洸哀哀切切地扒了大半碗飯，表示吃飽了。

“這就飽了？”江暮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過去的半年里，我平均每周兩次陪你去超市采購食物，就你買的數量來說，你的飯量應該遠遠大于這些?！?/br>
“你管我？”齊洸噘嘴，“我浪費，我樂意?！?/br>
江暮煙搖搖頭：“你不是這樣的人?！?/br>
“唉?！饼R洸嘆氣，“等過了今晚，你要是沒傻，我就告訴你為什么?！?/br>
“好啊?！苯簾熝酆σ?，“一言為定?！?/br>
夜間，八點。

江暮煙難得不偷看齊洸而醉心于工作，齊洸卻明顯不在狀態，心不在焉地對著江暮煙出神。

“江暮煙，你聽到了嗎？”

“沒有?！?/br>
十分鐘后。

“江暮煙，你現在聽到什么了嗎？”

“沒有?！苯簾熀闷獾鼗卮?，眼睛一直沒離開電腦屏幕。

“哦?！饼R洸悶悶不樂。

五分鐘后。

“江暮煙，你……”

“沒有?！苯簾熅窀叨燃袇s還不忘哄人，“別擔心，沒聽見?！?/br>
又過了五分鐘。

齊洸按捺不住地發出氣音：“江暮煙——江暮煙——”

“我很好?！苯簾熆扌Σ坏?，終于從屏幕上移開了眼，習慣性地往齊洸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是這一眼，卻被江暮煙看出了端倪。

“你先別動?！苯簾熎鹕碜叩烬R洸桌前，伸手捏起了一個小東西，“你手邊有只小壁虎?！?/br>
江暮煙說著，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上漂亮的小東西——琥珀色的身體干凈剔透得像一件藝術品，一對圓眼睛是橙色的，頭頂還長著一對小角。

“等等?！苯簾煵唤獾刈匝宰哉Z，“這壁虎怎么有角？”

“小壁虎”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了，張了張嘴，發出幾下軟綿綿的聲音，像極了小孩兒在咿咿呀呀。

“還會叫？”江暮煙吃驚，手上不自覺加了點力氣，“小壁虎”吃痛，發出哇哇的哭聲——這一哭可不得了，辦公室里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哭聲，七八只小壁虎從不同的角落里爬出來縮到齊洸手邊，委委屈屈地哭，濕漉漉的橙色圓眼睛看著江暮煙。

“他們說：‘壞人，把我們的弟弟放下，你弄疼他了?！饼R洸轉述道。

“??？對不起?！苯簾熈⒖贪咽掷锏男〖一锓呕刈郎?，“去找你的家人吧?！?/br>
“小壁虎”歪歪扭扭地爬過去，挨個蹭了蹭哥哥jiejie們。

辦公室里的哭聲立刻停了。

“江暮煙?！饼R洸站起來，慢慢走到江暮煙身前，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極其靠近也極其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你能看見？”

“當然能啊?！苯簾熛乱庾R地扶住齊洸的腰身，“這么多小壁虎，會哭會笑的，怎么能看不見？”

齊洸沒有說話，表情復雜。

“我……應該看不見嗎？”江暮煙試探地問。

齊洸松開手，搖頭：“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看見?！?/br>
“不是還有你嗎？”江暮煙反問。

“也是?！饼R洸忽然笑了，輕輕抱住江暮煙，拍了拍他的背：“還有我呢?！?/br>
“所以，它們不是壁虎嗎？”

“當然不是?！饼R洸挨個點了點小家伙們的腦袋，“江暮煙，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嗎？”

“它們是妖怪嗎？”

“是啊?！饼R洸把手放在桌上，任由小家伙們爬上爬下，“他們是言妖的幼崽，等長大了就能說任何一種語言——只是，這一代言妖的幼崽都很虛弱?！?/br>
“為什么？”江暮煙問。

“因為現在的世界已經不適合妖怪生存了?！饼R洸語氣平和，“這些小家伙，可能只有不到一半能活到會說話的年紀?！?/br>
“有什么辦法能幫他們嗎？”

“很難?！饼R洸回答，“我現在能做的不過也是用自身的氣場給予他們一點庇護罷了?！?/br>
“所以即使他們發出的聲音讓你一次次被辭退，你也從沒想過驅趕他們？”

“工作丟了可以再找，生命卻只有一次，它太珍貴了，我舍不得?！饼R洸把言妖們攏起來放到軟綿綿的沙發靠枕上，看他們興高采烈地爬來爬去，“我很精明的?！?/br>
這一幕讓江暮煙內心柔軟得不行，他走過去和齊洸并排蹲在沙發前看小言妖們玩耍，輕聲道：“你說得對，這世上最珍貴的，莫過于生?！?/br>
“比起這個?！饼R洸湊過去和江暮煙頭碰頭，“我更想知道你怕不怕？”

“如果我有爬蟲類恐懼癥，現在應該已經暈倒了?！苯簾熒斐鲆桓种该嗣渲幸恢恍⊙匝哪X袋，“可惜我沒有，甚至還覺得小家伙們挺可愛?！?/br>
言妖崽崽們聽得懂贊美的話，十分買賬地圍住了江暮煙的手，讓他體會了一把眾星捧月。

“怪人?！饼R洸笑著說，“言妖竟然這么喜歡你?！?/br>
“你嫉妒我？”

“才沒有！明明我更受歡迎?！饼R洸噘嘴，“快去工作，離我的崽崽們遠一點?！?/br>
“也是我的?！苯簾煿雌鹱旖?。

“你說什么？”齊洸沒聽清。

“沒什么?！苯簾熣酒鹕?，“繼續工作吧，爭取早點結束回去休息?！?/br>
等與齊洸一起處理完所有的工作，掛鐘的時針已經爬到了十一上，言妖們早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