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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閉上眼舉杯,將滿滿一玻璃杯的芒果汁一飲而盡。 落杯的那一瞬間,他的口腔便失去了知覺,緊隨而來的是從嘴唇擴散開來的麻木和瘙癢,瞬間席卷了他的脖頸和前胸,讓他呼吸變得急促,全身酸澀難耐。 但端琰落杯后卻始終沒有再動一下,眼見著脖子上出現一片片紫紅色的疹子,他都只是咬著牙,雙拳死死攥著,不愿意讓徐子元看自己半點笑話。 看著端琰如此狼狽卻又如此倔強的模樣,徐子元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說到底,這廝再聰明也不過是個90后的小屁孩,剛剛摸索人生路還沒幾年,怎么和自己這70末的大人做比較? 徐子元又吃了個芒果糯米團子才道:“小子,你知道你媽為什么被抓嗎?” 端琰一言不發地看著徐子元,他的嘴巴已經僵了,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因為——”徐子元神秘兮兮地靠近端琰的耳畔,“因為你媽,她,就是當年殺害那對母女并且栽贓江陳輝的真兇!而她的上級你知道是誰嗎?就是蘇燊?!?/br> 端琰聞聲,瞬間睜大了眼睛。 不是相信了徐子元說的屁話,而是明白了自己母親被抓的原因。 徐子元的上司上官澤,那個男人需要的從來都不是當年江陳輝案件殺人的真相,而是一個能洗牌現有格局的力量。 所以,案件的真相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案件被重新提起后,它自身所具備的爆炸性的力量。 當案件的真兇無從查起時,那么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案件的真兇。 而一定和當年案件有關的自己的母親,便是很好的“藥引”。 至于蘇燊,他是上官澤上位路上的一只攔路虎,在北川任職多年,如今年事已高,雖然早就遠離了官場,但黨羽勢力卻仍有影響力,手邊更是和不少工程開發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自己母親能被當成“藥引”,蘇燊這種老人能被當成上級,這就意味著上官澤勢必已經大概知道了當年江陳輝案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中的黃雀大概是誰,也就是自己母親的“上司”是誰。 怕是上官澤開出了一個雙贏的假設和天大的利好,才獲得了那位大佬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端琰頓時覺得太陽xue抽著疼,雙眼被憋得充血。 他曾經試想過上官澤會不會找那位大人物談利好,可想到上官澤這種野心勃勃的性格,和那位大佬向來中庸的做事風格,他本以為他們不會有瓜葛……當然,也是他希望他們不會有瓜葛,因為他們一旦有瓜葛,自己父母的處境就會格外危險。 而眼下,最壞的假設變成了現實。 “其實我也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徐子元撐著下巴嘆著氣,“如果你能知道點什么就好了,你說是吧?” 說完,徐子元低頭看了看腕表:“我接下來還有點事,沒法陪你在這里繼續吃點別的了,你如果想到了什么,可以聯系我,到時候我們再聊,行吧?” 說完,徐子元直接起身離開,端琰就這么靜靜地在椅子上坐著,一言不發地靠著椅背看著窗外。 直到徐子元的車子消失在視線里,他才猛地放松了下來,下一秒左手痛苦地抓住喉嚨,右手摁著后頸瘙癢難耐的疹子,瘋狂地喘著粗氣,一時之間腦內嚴重缺氧,幾乎快要失明。 這一瞬間,端琰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又回到了無數年前正式成為“江陳輝的兒子”的那一晚,孤獨、迷茫和絕望,處處與他相伴。 第268章 153 陳月洲搭了滴滴來到北川國際中學外下車, 值班處電話詢問過呂博后,他第一次進入這所只有耳聞卻從未踏足的知名中學。 作為一座位于二環內這種寸土寸金地段的民營私立中學,即使有著雄厚的資本背景和師資力量,學校的總體占地面積也比較中規中矩。 總共就三棟目測三十層有余的高層構成了正三角形的三個點,每棟樓之間用橋梁式走廊連接將整個小區的俯視圖構造成一個大大的正三角形,三棟樓中間的空地是噴泉樹林和小廣場, 總體建筑風格看似和自己母校北川醫科大學這幾年建造的新校區其實差不了多少。 可進了教學樓, 陳月洲瞬間感受到了資本帶來的差距感:人家……一棟樓有八部超大容量的透明直梯, 比北醫新校區的那四部迷你黑匣子不知道炫酷了多少倍。 這里A棟樓是正選部, B棟是非正選部, 最后一棟樓C是校務處和多功能部, 呂博目前任職于高中二年級的29班, 要去B棟的29層。 一個年級有三十六個班,一個班目測最多二十人的結構, 一層有六個班, 也就是說, 一層樓學生容量最多一百二十人, 還沒自己高中那會兒兩個班的人多。 但是,人家這一層樓的凈面積, 可比自己高中那會兒八個班一層樓的凈面積大多了。 出了電梯,新世界的大門才剛剛打開, 陳月洲的左手邊——也就是校區俯視圖正三角形外側的那一側方向有教室,因為是上課時間,各個大門緊閉, 陳月洲也看不到里面的具體情況,只有教室外的電子屏上顯示著這節課的課程內容和教師信息等內容。 而三角形對內的這一側則是沙發、茶幾和書架,簡約宜家風格的休息閱覽處,坐在這里小憩或者自習的學生從落地窗向外望去,剛好可以俯瞰到學院區中央的景色。 走廊盡頭懸掛著巨大的電子屏,輪播著今天食堂、超市和便利店的進貨和特賣消息。 雖然他陳某人早就知道北川國際中學富得流油,也見過國內一些有著高額國家補貼的學校食堂經常會冒出高級料理,可是當看到輪播屏幕上關于午餐特價處赫然寫著“佛跳墻”三個大字時,還是再次思考了一下:自己來的這是學校吧? 就在這時,兩個學生去一旁的飲水機買水,全程英文交流,聽得陳月洲是一頭蒙,頗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等學生走后,一種莫名的尷尬感和不適感涌上了心頭。 就像是剛到北醫讀書那會兒,英語課上被迫用口語和那些大城市來的學生做交流時候時,僅僅是聽到對方發音就不想繼續交談。 在教學樓里兜兜轉轉了一會兒,陳月洲也沒耽擱時間,來到了呂博所在的辦公室。 對方沒在辦公室內廳,陳月洲出了辦公間,總算在外面的職工休息處找到了人影。 此刻呂博正站在窗前焦急地和人通著電話,一通撥起一通又掛,整個人忙得不可開交,從他的臉色來看,似乎發生了什么不容樂觀的大事。 見呂博忙碌,陳月洲也不上前打擾,就在背后默默站著等候。 直到對方掛斷最后一通電話時,身子忽然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