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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聯系……聯系……誰……” 凌肅越臉上一直游刃有余且溫文爾雅的表情因為詩三的哭聲瞬間崩壞。 他幾乎是本能反應:“你在哪兒,站著不要動,我去接你?!?/br> 聲音極低,尾音發顫。 面具缺了角的他沒有了往常的平易近人,卻那么的真實。 第145章 0.7.15 詩三哭得很厲害, 直到身邊有人接過她手中的電話,對著麥大聲道:“請問一下,你是九……九岳龍……九岳龍詩三……是這個名字嗎?請問你是九岳龍詩三的家屬或者親友嗎?” 對方道:“我們是北城區綜合醫院急救中心,她現在牽扯進一樁治安案件里,現在情況必須要有陪護……可是她的家屬電話沒有一個能打通的……” 凌肅越頓時神色發黑,他打斷對方道:“北城區綜合醫院是嗎?” “對……” “我知道了, 我會二十分鐘之內趕過去?!绷杳C越說著掛了電話, 掉頭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 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 攔住凌肅越道:“那個, 齊段熊的家屬嗎?該他做檢查了, 主任吩咐過的?!?/br> 凌肅越看都沒看小護士, 冷著臉大跨步走開。 陳月洲望著凌肅越的背影,看著那個向來沉穩的男人最后甚至用奔跑的方式沖向電梯間, 突然笑了。 這個任務里有其他任務所沒有的東西, 讓人覺得可恨、可笑又可悲。 陳月洲低頭掏出手機, 翻開高德地圖查看了北城區綜合醫院的地址, 發現距離這里足足17公里,而且期間還要路過兩次環城高架, 那里紅綠燈遍地都是,沒個10分鐘連高架都繞不過去。 …… 黑色的帕薩特在寬闊的四車道上狂奔, 直到環城高架附近的環島時減速,遍布的紅綠燈繞花了他的眼。 距離第一個紅綠燈口還有200米左右,而綠燈的秒數只剩下9秒。 剛才送齊巧姍來醫院的時候他發現, 如果這個紅燈停下,等到行駛到下一個紅綠燈時又會因為下一個紅燈而停下,如此要反復經歷四次紅燈,而且開出環島沒五分鐘又會經歷連續三個十字口的紅燈,這一折騰,至少得十分鐘。 凌肅越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他的人生,不希望出現任何瑕疵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可是…… 三秒的內心掙扎,凌肅越踩下油門直接沖過了紅燈。 二十分鐘后,帕薩特出現在了北城區綜合醫院的地面停車場。 凌肅越下車的同時撥通詩三的手機,最終,他在急診的外的長廊上,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瘦瘦小小的身影坐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邊的長椅上,總是變來變去的漂亮頭發不見了,被一圈又一圈繃帶纏繞,繃帶的邊邊角角還透出絲絲血跡。 她穿著件漂亮又優雅的白藍相間的洛麗塔裙子,只是,胸口和衣領被濺滿的暗紅色的血跡無聲地訴說了這件衣服的主人剛剛經歷了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腿上綴滿小星星的絲襪被割破了,小皮鞋的鞋帶端掉,無力地耷拉在地上。 她纖細的雙臂并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抓著裙子的下擺,一動不動。 凌肅越認識這個動作。 從十年前就認識了。 每當這個愛哭鬼覺得悲傷到難以忍受,可是又不會有人站出來安慰她的時候,她就會這樣。 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雙臂繃得筆直,腦袋埋在臂彎里,一聲不吭地坐在那里。 凌肅越再也不想思考任何問題,他大步上前,蹲在詩三面前的同時抬起雙臂,抱住了眼前因為害怕而被淚水扭曲了的臉龐的小姑娘。 他擁著她,就像摟著珍寶:“沒事了,什么事都沒有了,我在這里,就在這里,不害怕……” 像是在安慰她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詩三這才放松繃緊的手臂,像個孩子一樣抹起了眼淚。 可她還是沒有哭出聲,只有憋不住的抽氣聲時不時從嗓子眼溢出。 “你是九……九什么來著的家屬嗎?”就在這時,隔壁科室出來一名醫生,緊接著跟出來兩名警察。 “對,我是?!绷杳C越應。 五分鐘后,凌肅越了解了詩三剛才所經歷的事。 從北醫圖書館出來的詩三被同校紀律部的幾個女生攔住,說是咨詢最近演講會的安保問題,并約她去星巴克坐坐。 北醫的紀律部規模很龐大,從校紀律部到院紀律部,從總部長、副部長、分部長到組長的職責都大不相同。 蘇夏婭做為校級紀律部總部長兼安保部部長突然一句家里有事平白無故消失,導致大型活動的安排均沒了著落,副部長常年不負責對外活動更不管理安保,突然接手這一對差事,差點為此急得禿了頂。 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幾名女生將詩三帶到星巴克后,一群剛放學的高中生混混就圍了上來,緊接著,對方和詩三發生了口角沖突,再然后就升級成了戰場。 詩三雖然學過格斗,但對手是一群人,一個酒瓶子掄在詩三頭上,望著汩汩而下的鮮血,就算是再怎么堅強的人,又沒上過戰場,頓時就慌了神。 星巴克的員工急急忙忙報了警,詩三自己給自己打了120急救。 可等警察趕到案發現場時,混混們早已作鳥獸散。 據警察講述,這群混混除了少部分是附近的高中的學生外,更多的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他們的父母也管不住他們,一時半會兒可能沒法將人找齊,需要些時間。 警察已經通知了其中兩個學生的家長,但是對方以“工作很忙,孩子是未成年,打架就是玩玩,有事請找孩子”為由,拒絕搭理警察。 而那兩個學生,雖然已經被找到,但什么都不愿意交代,十分狡猾,似乎早已習慣了打架斗毆和見警察叫家長這些流程。 聽到警察的話,凌肅越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片刻后,他掏出手機,撥打某個號碼:“老許,剛才發生一起傷人事故,在北花園街人行天橋位置的星巴克,已經錄案,對,麻煩查一下具體情況,嗯,麻煩你了?!?/br> 半小時后,醫院的偏廳,兩個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男生出現在了廳內,兩個人面對眾人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挑釁地笑了笑。 旁邊還站了個約摸著二十出頭的男性,身材消瘦而筆挺,他走進隔間內,對著凌肅越鞠躬道:“許老師今天在市局開會,我是他派來解決問題的,許老師吩咐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我叫袁加凱?!?/br> 凌肅越點了下頭,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檔案,袁加凱立刻很有眼色地走出隔間,來到內廳看向兩個男生:“梁悅,父親梁騰,東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