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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行了,別說了?!标愒轮蘼犓ㄎㄖZ諾的聲音心里就覺得有一絲慍怒無處發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先找個落腳點再說別的,我會陪你一起找的,別擔心?!?/br> 之后轉過頭看向端琰:“飯我做好了,在廚房放著,晚上你回去就能吃到熱乎乎的,今天該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我現在先走了?!?/br> “等一下?!倍绥焓掷^陳月洲,“你被跟蹤了?!?/br> “???”陳月洲本能地用余光掃了眼身后。 不遠處馬路對面的的路旁停車位停了幾輛私家車,但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看清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你確定?”陳月洲有些緊張。 “確定?!倍绥囊暰€落在后方的黑色CC上和比亞迪上。 “為什么?他跟蹤我們了嗎?” “目的地市局這么大的目標需要跟蹤?” 陳月洲揉了揉太陽xue。 也對,分兩撥人,一波同行另一波尾隨才是正?,F象,畢竟自己剛才編的理由破綻百出,有心人稍微思考一下就會覺得可疑。 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總不能在對方的監視下移動吧? “稍等一下?!倍绥煊X出陳月洲的為難,取出手機撥打了某人的電話,不一會兒,一輛帝豪開了過來,下來個警察。 “喲,小端?!本齑蟠筮诌值卮蛑泻?。 “呂哥?!倍绥锨?,在男人耳邊私語了幾句,對方愣了一下,之后點了點頭。 “你現在帶著這個女的跟他走?!倍绥剡^頭看陳月洲,“他會帶你們去附近的區公安局坐坐,把跟蹤的甩掉,之后親自送她去新的居所?!?/br> “哇?!标愒轮扪矍耙涣?,頓時興奮地拍了把端琰的胳膊,“不愧是大佬,謝啦?!?/br> 說完,一旁的警察裝模作樣地扣住安汐羊的手,將她押進車里,陳月洲與此同時快速鉆進副駕,車子發動的同時,他的視線緊緊地鎖在馬路對面的幾輛私家車上。 果不其然,等這輛車子走出去大約五十米后,有輛黑色的比亞迪跟了上來。 “小姑娘,你們這是干什么呢?”一旁的警察瞧了眼后面尾隨的車輛,又瞧了眼緊張的陳月洲,露出不解的眼神,“哦對了,介紹一下,我叫呂晨,我85年的,你叫我呂哥就行了?!?/br> “呂哥你好,我叫陳月洲,叫我小洲就好?!标愒轮扌α讼?,“發生了點事兒,得避一避?!?/br> “避?”呂哥掃了眼后座上瑟瑟發抖的安汐羊,思考了片刻,似乎是不大相信自己推測般地開口,“難道是……家暴?” 陳月洲沉默,幾秒后輕輕點了下頭。 “啊……還真是家暴啊……”呂哥再次看了眼身后的安汐羊,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向陳月洲湊了湊,“這是你……誰?” “朋友?!?/br> “朋友?”呂哥驚了,片刻后搖了搖頭:“小洲,看你和小端關系不簡單,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如果這個妹子想離婚,讓她先提離婚,否則人家正?;橐鲫P系,你們連親戚都不是,人家丈夫真要是鬧起來,整你的方法可多了……” 陳月洲沒說話。 呂哥見對方沒回應,知道自己多嘴了,就換了個話題象征性地和二人聊了幾句。 車子在臨安區公安局的地下停車場停下,呂哥安排安汐羊和陳月洲在二樓空閑的接待室先坐著。 陳月洲從飲水機接了兩杯水,遞給安汐羊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小洲……我們現在……怎么辦?”安汐羊望著手中的水杯,顫巍巍地問。 “能怎么辦?”陳月洲撐起下巴看著安汐羊,“在這里坐到晚上九點以后,剛才那個個子比較高的警察會來接我們,區局的地下停車場只有警察能停車,坐著他的車出去,就算門口有人監視,也沒人知道我們到底坐在哪輛車上,你別怕,崔初原拿捏不了你的?!?/br> “我……”安汐羊左手緊緊地抓住自由右手手腕,像是想要將自己的無意識顫抖壓制下去,可無論她怎么用力,胳膊還是在不斷地晃動。 陳月洲察覺到她這個動作,白皙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別害怕,沒人敢進來找你的,就算是崔初原來了,也不會的?!?/br> 安汐羊用力點了點頭,然后將身子縮成一團,不再說話。 陳月洲看著她的樣子,心底亂糟糟一團,想了想,開口:“安汐羊,問你個問題行嗎?” “……”安汐羊微微抬頭。 “你……我記得……就我聽物業的說,你是北川醫科大學畢業的吧,北川醫科大學現在在全國排第三,和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還有北京協和醫學院幾乎是并駕齊驅,你……你……” ——你是怎么從一個藐視我們所有人的精英變成這幅鬼樣子的? ——崔初原那種賺了點破錢隨處可見的垃圾商人就能把你整趴下了? ——你要是這么容易就被整趴下了,當年你在學校里四處立敵的時候早就被整死了! 陳月洲吞吞吐吐的,話卡在嘴邊,可就是問不出來。 畢竟,和那個叱咤風云安汐羊認識的陳月洲已經死了,眼下坐在這里的這個陳月洲只認識被家暴到幾乎呆若木雞的安汐羊。 “唉……”陳月洲撐起額頭,去找478,“那什么,你把安汐羊這些年發生了什么的具體檔案給我一下?!?/br> 【好啊?!?78正在吃糖,她將平板遞給陳月洲,【哦對了,給你說一下,我升級了,檔案上看不到的東西,只要你愿意花費100積分,就能通過接觸對方的手掌,直接看到相應的回憶?!?/br> “100積分?”陳月洲冷哼一聲,“一份檔案才頂多十幾積分,內容應有盡有,一個片段回憶就要100分?你怎么不去搶?我才不稀罕看?!?/br> 說完,他認真翻閱起了安汐羊的檔案。 安汐羊2013年就讀成均館大學后,2016年學成回國。 讓人在意的是,她是在畢業典禮之前提前回國。 究其原因,是她的爺爺去世了。 家里的四位老人打小就疼愛自家的小孫女,小學的時候,無論天氣有多差,爺爺都要騎著自己那輛二八自行車跑到學校門口和姥爺搶著接她回家,兩個老人常常為此爭執得面紅耳赤。 但只要見到她,老人們仿佛一潭死水的雙眸瞬間就猶如藏著一片星辰大海。 六個人都深愛著安汐羊。 安汐羊也深愛著他們。 然而,匆匆回國的她,還是沒有見到爺爺最后一面。 那是安汐羊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生離死別。 明明曾經美好的而又生動的回憶還清晰地印刻在大腦里,爺爺沉沉的聲音還在耳際回蕩,粗糙的大手的觸感還仿佛停留在手心,懷抱溫暖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