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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的望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山發出嘆息聲,這幽怨而又無奈的聲音,讓張曉屯想起了家鄉村子里的老鰥夫,因那老鰥夫也經常蹲在田畦邊,一邊抽著水煙,一邊發出這樣的哀嘆聲。 他隱隱察覺到讓排長嘆氣的原因,可又不敢確定。直到那天從懸崖底下把排長救上來,他昏迷時口中咕噥的一個名字,讓張曉屯瞬間明白了一切,同時也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排長這是……這是深陷情網了。 對方竟是他和戰士們都熟悉的,熟悉的…… 張曉屯心虛地到處張望,當他看到餐廳大門那突然冒出來的人影,不由得呼吸一窒。 “咳咳……咳咳咳……” 張曉屯捂著嘴,肩膀聳動,咳得是滿面通紅。 嚴臻詫異地看看他,把還剩半碗的白粥推過去,“喝兩口緩緩?!?/br> 張曉屯搖頭,伸手指著嚴臻,“咳咳!咳!長……長……” “唱啥呀唱,你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要唱!”嚴臻擰著眉頭,訓斥張曉屯。 就見張曉屯驀然瞪大雙眼,伸在半空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垂下去,氣也終于順了,他扶著桌沿兒緩緩站起,看著嚴臻背后站著的女子,表情不自然地招呼:“長經理,你來了?!?/br> 嚴臻的嘴里塞著半拉饅頭,筷子也剛夾了一塊油亮發明的燒茄子,張曉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直接把他給驚得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那塊茄子也從筷子上滑落,噠的一下掉在白粥碗里,瞬間雪白的米粥就染上了一層顏色。 他唰一下轉身,一邊噎得直犯倒氣,一邊驚喜地看向身后的長安。 她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兒,看起來,倒像是又瘦了些,記得上次見她穿這件藍色襯衫的時候,也沒現在看起來這么寬大。 她也在看著他,不過,原本無波無瀾的黑眸卻漾起一絲情緒,那輪廓清晰的眉峰也在漸漸聚攏,揚起。 不等他說什么,她已經三兩步上前,把手里的雨衣朝他懷里一塞,“還你了,謝謝?!?/br> 說罷,轉身就要走。 嚴臻把雨衣扔給張曉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我有話說?!彼曇艏逼?,最后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兒。 周圍的戰士們都在偷偷笑,長安閉了閉眼睛,忍耐地提醒他,“你撒手?!?/br> 嚴臻肯撒手才怪,他握緊她的胳膊,轉頭言簡意賅地命令張曉屯:“你……回去帶著戰士們總結學習!” 張曉屯正目不轉睛地看好戲,忽然聽到命令,他下意識答是,然后條件反射蹦到一邊,卻沒挪步。 嚴臻咧開嘴,朝左邊努了努,示意他趕緊消失。 張曉屯剛想反抗,卻看到嚴臻騰出一只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他頓時焉了下來,表情委屈地垂下頭,抱著雨衣,蔫不出出地走了。 嚴臻松了口氣,拉著長安,把她安置在張曉屯的位置上。 附近的戰士們都識相地離開,很快,這片地界就變得清清靜靜的,沒有任何的雜聲。 “你還沒吃吧,我去給你打飯?!辈坏人卮?,嚴臻就邁開大步走了。 沒過一會兒,他一手端著不銹鋼餐盤,一手端著粥碗回來,“每樣菜都要了一些,你快吃?!?/br> 長安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和湯匙,拿起一個白白的饅頭,低頭,咬了一口。 嚴臻坐在她對面,笑吟吟地瞅著她。 她吃了兩口,放下筷子,抬起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他,“你臉上的傷怎么來的?” 嚴臻一愣,心想她怎么忽然問這個。 他摸了摸已經結痂的傷口,笑著說:“被樹枝刮了一下,沒事?!?/br> 長安目光深深地看他一眼,抓起筷子,重新開始吃飯。 她飯量一直不錯,病愈后更是增加了不少,嚴臻看她把小山尖兒似的炒菜吃了大半,又吃了一小個饅頭,不禁笑著調侃說:“你挺能吃的啊,也不見你長胖?!?/br> 她端起粥碗,低頭啜了口稀飯,放下,看著他說:“我們和解吧,嚴臻?!?/br>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三個問題 嚴臻愕然。 隨即嘴唇一咧,笑嘻嘻地說:“我們不是好好的嗎?和解什么?!?/br> 長安也笑了笑,重新端起不銹鋼湯碗,小口小口將白粥喝完。 “擦擦嘴?!眹勒榘鸭埥磉f過去,看著她把嘴唇擦干凈。 “我們走吧?!彼鹕?,剛想端盤子,卻被眼疾手快的嚴臻劈手搶去,同他的盤子摞在一起,端起來,目含期待地說:“你去門口等我,我這就過去?!?/br> 長安點頭,看他離開,才慢悠悠地走出餐廳。 外面天光陰暗,通道兩邊的花池子里鮮花盛開,夜風吹拂,飄來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 “快點,集合了,集合了?!睅讉€看著眼熟的戰士們從餐廳里跑出來。 長安向旁邊退了兩步,讓戰士們順利通過。 她知道,部隊官兵吃飯也有紀律規定,飯前集合喊口號,有秩序地進餐廳,每個排還有小值日負責給本班成員分菜,吃飯時不許交談,不許大聲咀嚼,更不許浪費糧食??傊?,一個軍人,是一個連睡覺都要遵守規矩的職業。 不過,現在部隊也講究人性化管理。像嚴臻的部隊,就是所有人一起排隊按順序打飯,這樣可以很好的杜絕浪費。 幾個小戰士就立在通道邊,等著其他戰友出來。 “哎,你聽說了嗎,‘閻王’因為在這次跨區演習中表現突出,要被上級授予二等功了!” “我也聽說了,‘閻王’可真牛掰!害得我現在做夢都想調到他的魔鬼一排去?!?/br> “誰說不是呢。要是我能立功受獎,我爸估計會敲鑼打鼓,在村子里擺上三天的流水席,讓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來吃個夠?!?/br> “嘖嘖,你咋想得那么美哩。你以為立功受獎就那么容易?告訴你們吧,‘閻王’差一點就沒命了!”一個小戰士神情嚴肅地說道。 “呀,怎么回事?” “剛才我見到‘閻王’了,他臉上有傷,而且還是新傷?!?/br> 小戰士勾勾手指,示意其他幾個人聚過來,壓低聲音說:“我聽他排里的戰士說,‘閻王’帶病堅持演習,誰知結束時高燒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