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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長安考慮了一下措辭,穩住心神,問說:“不知劉導想拍些什么內容?” 劉允看著長安,沉吟片刻,說:“長經理,你看過我們的節目嗎?” “看過,不過不多?!彼豢催^有長寧參與的幾期節目。 劉允點點頭,“那你應該對‘質量中國’不算陌生。我們的節目除了向社會大眾曝光弄虛作假的案例之外,還會傳播并弘揚優秀的企業質量文化。你做的這個項目,經由專家推薦,成功入選我們的‘弘優’專題節目,所以,我們今天才冒昧過來打擾,不知長經理,可否準許我們拍攝?” 不是……曝光,而是……弘優? 長安用了幾秒鐘才清醒過來,她難以掩飾心中的驚訝,問道:“劉導,是哪位老師推薦的?我認識嗎?” 劉允笑道:“是王興權,王工,因為節目的關系,我們早就成為老熟人,老朋友了。這次,他特意向我推薦了你的項目,希望我們能夠把你們工地的先進技術經驗和管理經驗拍攝下來,向社會大眾傳播這種精益求精、務實創新的可貴精神,以此帶動更多的道路建筑施工企業向你們學習,把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真正的精品工程奉獻給老百姓?!?/br> 原來是王工。 原來是他在背后助力,幫助她事業起飛。 長安的胸臆間升騰起一股火燙的情緒,堵著嗓子,令她好久未能發出聲音。 最后,她梗著喉嚨,感動地說:“謝謝您,也謝謝王工?!?/br> 劉允打量著面前目光清澈,態度大方磊落的年輕女子,不由得一陣感慨,“王工跟我談起你的時候,言語之間除了贊賞之外,再無其他。我當時還不以為意,覺得他有夸大其詞、片面推崇之嫌,可后來看了他提供的技術資料,以及由他講述的工地故事之后,我才想,哦,我竟遇到了一個奇女子。于是,我對你的好奇心與日俱增,我一直在想,這個奇女子長得什么樣?是不是和戲文里三頭六臂的神人差不多?今日一見,倒是讓我大吃一驚,原來你根本不是三頭六臂嘛,你和平常的小姑娘沒什么區別,若非說有什么不同,那……可能就是你比她們要漂亮一些,哈哈……玩笑,玩笑……” 劉允擺擺手,笑過之后,又遲疑地問長安:“冒昧問一句,你……和我的一個熟人長得很像,你和他都姓長……你們……” 長安笑了笑,答道:“長寧。他是我的弟弟,我們是雙胞胎?!?/br> 劉允低叫一聲,后神色恍然地捂著額頭,“居然,居然還有這樣的緣分。難怪一見到你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彼粗L安,贊揚說:“長律師專業水準極高,品德高尚,只需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而你,作為土建行業為數不多的女性項目經理,不僅膽大心細,技術能力更是出類拔萃,我有理由相信,經過歷練后愈發成熟沉穩的你,一定會成為國內優秀的土建管理人才。你們姐弟,實在是優秀得讓人羨慕嫉妒恨吶?!?/br> 長安嘴上說哪里哪里,其實,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不為她自己,而是為了長寧。 長寧的工作成績得到認可,比她自己上電視,被劉導夸獎還要開心。 這就像是一個老mama含辛茹苦帶大孩子并盼他成才,她與那個老mama的心情是一樣的。 接下來,就是拍攝。 長安堅持保持原生態的工作場景,劉導同意了,他們從技術細節到工人采訪,再到長安出鏡,一共拍攝了大半天的時間,到了日暮時分,劉導他們又拍了工人們收工的畫面才結束工作離開。 “長經理,開飯了?!崩钏男耘苓^來叫她。 長安點點頭,揉著酸困發脹的肩膀,說:“你們先去,我回宿舍取個東西?!?/br> 李四性拉著張杰走了。 長安回到宿舍,拉開簡易衣柜的拉鎖,從衣架上取下一件衣服,掛在肘彎,又把拉鎖拉上。 她盯著手里那件寬寬大大的男式軍用雨衣,愣怔了一陣兒,才把它鋪在床上,疊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拿在手里,關門去餐廳。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還雨衣 整潔明亮的部隊餐廳,穿著迷彩短袖的士兵們正圍著餐桌就餐。他們吃飯的速度極快,鮮少有人高聲喧嘩。 “排長,你今天咋吃得這么慢啊,一個饅頭從頭啃到尾,是菜不合胃口,還是感冒沒好利索?”張曉屯放下碗,伸手想摸嚴臻的額頭。 嚴臻撥開張曉屯,嫌棄地說:“好好說話,動啥手?!?/br> 張曉屯委屈地撇撇嘴,“人家不是關心你嘛。你忘了,演習時你發高燒,人都燒得打晃了,可還是帶著咱們排沖鋒在前,最后贏了藍軍,連長激動的去抱你,你卻因病情發作拖著連長一起掉下懸崖,要不是那棵樹絆著你們,你和連長就……” 回想起那一幕,張曉屯仍舊后怕不已,從救上排長他們那一刻起,他就把照顧排長的責任主動攬在自己身上,從吃喝拉撒到起居住行,他寸步不離地黏著排長,生怕那可怕的情景再次重現。 所以他剛才看到排長茶飯不思的模樣,直覺嚴臻又發病了。 “不是沒事嗎,你這家伙,已經是班長了,怎么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丟不丟人?!眹勒槟闷鹱雷由系牟徒砑?,整張蓋在張曉屯的臉上。 張曉屯把紙巾揭下來,眼睛通紅的低聲辯解說:“班長咋了,班長就不能關心人,不能流淚了。你不想讓我這么黏糊,那你平常就別對我這么好!” 嚴臻的嘴唇翕合幾下,卻又因為詞窮而閉合。 他最終拍了拍張曉屯的后腦勺,什么話也沒說,徑自拿起盤子里的饅頭,就著菜,大口吃了起來。 張曉屯滿意地笑了。 嚴臻邊吃飯邊朝張杰那桌瞅。 和張杰眼神交匯,嚴臻瞪著他眨眨眼,無聲地問,人呢? 張杰聳聳肩,默默回答他,不知道啊。 嚴臻蹙起濃眉,回頭看了看大門的方向,又失望地轉頭,發狠似的啃了口饅頭。 看到排長狼吞虎咽的模樣兒,張曉屯在一旁可樂開了懷。 好久沒看到排長有這么好的胃口了,似乎從出去演習那天起,他的飯量就驟減至平常的三分之一不到,那么大的人,那么高的身量,居然一頓連一個饅頭,一盒米飯也吃不到。不僅飯量少了,話也變得少了,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