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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諸禮皆免!”莞兒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上來,對著呂宗賢、呂夫人盈盈下拜,慌得呂宗賢忙將她攙扶起來,口中連稱不敢。倒是承啟在一邊笑了:“你這樣拜來拜去的,這歸寧的時間可都要花在禮數上了,等會回宮可別又哭著和我說想家?!?/br>莞兒白了他一眼,噗嗤一笑,道:“我又何時哭了?你凈胡說?!?/br>“昨夜是誰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那抹眼淚的?”承啟不肯放過她,一直拿她打趣。“反正不是我?!陛竷盒χ^呂夫人,“你和我爹說話吧,我要回后面多陪陪我娘?!?/br>承啟笑著應了。倆人的打情罵俏看在呂宗賢眼里,令他心中十分欣慰,誰說太子城府深心機重了?顯見得是個多情多義的少年人!看來在這種男女之事上到底是夫人有見識,看二人情狀正是濃情蜜意蜜里調油似的,女兒想來必不會受什么委屈……待莞兒與夫人的身影繞過屏風,呂宗賢收回視線,向承啟拱手行了一禮:“殿下請上座?!?/br>承啟微微一笑,還了一禮:“呂相客氣了?!?/br>后花園。莞兒與呂夫人邊走邊說悄悄話,聊到這幾夜的事情,直讓呂夫人捂著嘴笑個不停,末了卻囑咐道:“你們呵!雖是新婚但多少也要節制,別讓別人說你把太子殿下弄壞了身子!”莞兒輕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他要嘛,我又哪里拗的過他?而且他也不是個多欲的,好幾天也只是一同宿了,什么事都沒做?!?/br>呂夫人點點頭:“為娘的不過是讓你以后注意,你們夫妻恩愛自然是好事,只是怕旁人閑言閑語,還有,他的其它侍妾們,你也該寬容些,這才顯得你有母儀天下的肚量?!?/br>說到這個莞兒便有些得意:“還說呢,我第二日跟他講,說要去見見宮里的meimei們。他就笑著不答我,我問了宮女才知道。定了要娶我的事后,他就把原來的昭訓和孺人都遣散了,其它品級的妃子也沒有,眼下后宮里只有我一個?!?/br>“這孩子倒有心?!眳畏蛉诵睦镆哺p松了,“他是怕你麻煩呢?!币幻嬲f,一面又用帕子掩了口輕笑起來。“反正,他待我挺好的……”莞兒想了想,忽然拉著呂夫人的手,撒嬌道:“娘,你跟我爹講講嘛,讓他在政務上多幫幫他,他剛開始接觸政務,好多事情忙都忙死了?!?/br>聽得莞兒如此說,呂夫人倒吃了一驚,她細細打量莞兒表情,發現她仍是一臉天真的嬌癡,便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這話……是他教你說的?”莞兒搖搖頭:“沒,他從不和我說政務。只是他有幾次從御書房回來都挺晚的,還一直嚷累,看得人家好心疼?!币幻嬲f一面又挽住呂夫人胳膊,不依不饒的撒嬌道:“娘~你就和爹說嘛,爹最聽你話了。有爹幫他他肯定不會這么累了,還……還能有時間多陪陪女兒?!?/br>“哎喲喲,你怕累到他,就不怕累壞你爹啦?”呂夫人伸出一根手指,在莞兒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都說女孩兒外向,我以前還不信呢。你看看你,才嫁過去幾天???滿嘴都是你的太子殿下,娘就不明白,他除了生得比別人略好些,還有哪里值得你這么滿心滿眼的惦記著?”她聽說承啟并不曾和莞兒說政事,又看女兒神情不似作偽,心才算微微放下,也不禁拿莞兒取笑起來。“娘!~”莞兒見呂夫人如此,心知她已經允了一多半,便耍起了小女兒的賴皮,“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嘛,他就是對我好……好多事他都會替我想到,還總擔心我人生地不熟受委屈。他怕我在宮里的時候想家,說可以讓家里跟我親近的侍女進宮陪著我,也好一起說話解寂寞,他還說,以后會跟皇上講,有機會就讓我回家來看爹和娘,娘如果想我,派人和他說一聲就可以進宮來和我說話……娘,你說他對我這么好,我是不是也該對他好???”“是是是?!眳畏蛉丝偹阃耆帕诵?,“他的好啊,你全說了,娘又怎么能不答應?只是能不能幫他卻還要看你爹的意思,這種事上娘是做不了的主的?!?/br>“好!”莞兒知道,說服了呂夫人基本就是說服了呂宗賢,想到將來承啟終于有時間陪她彈琴畫畫,她心中便忍不住快活的想唱歌,這才是夫唱婦隨伉儷情深呵。正說著,便看到有丫鬟過來稟告時辰已近巳正,省親家宴已經設下,來請呂夫人與鄴郡君移駕朝華廳。母女二人對望一眼,只覺得今兒這時間過得太快,但終是皇家規矩森嚴,她二人也不敢誤了回宮的時辰,只得一同往朝華廳走去。一路上,呂夫人對莞兒又是好一番諄諄教誨,無非是些彼此體諒莫涉政事的囑托。這一頓飯雖是極盡繁復,眾人卻都是吃得索然無味,只除了承啟,他正饒有興味的打量著一名呂府的女奴。當時風俗,凡是官宦人家少不得要買一些十二三歲的女子充當歌伎,請專門的人教她們種種樂器技藝,教養幾年后或是送人做結交的禮品,或是養在府中待有客前來以娛聲色。以呂宗賢的身份地位,巴結他的人不計其數,莞兒早已習以為常也不甚在意,承啟自小生長在宮中,對于官宦人家的這種習慣早有耳聞,他自己也曾接受過這一類饋贈,只是這名女奴卻與承啟之前所見過的女子大不一樣。她膚色黝黑云鬢高挽,鼻梁很高,眼窩卻是凹陷下去的,一雙大眼顧盼生輝,正盤腿坐在樂班中彈一把半梨形的木質樂琴。承啟側耳細聽,只覺琴音古樸淳厚,音量幅度變化甚大,與在民間廣為流行的琵琶音色大相徑庭。他便笑著對在旁邊伺候的太監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見那太監快步走到女奴身邊,將她領至承啟面前。莞兒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她不明白承啟為何會對自己家中的一名歌伎如此感興趣,待見到那女子抱著琴款擺腰肢走上前來請安的姿態,她心中不由便生起一絲醋意,看向那名女奴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敵意。呂宗賢與呂夫人面色也都不大好看,只是礙于承啟身份,他們都不好質問什么。呂宗賢便輕咳一聲,意在提醒太子殿下旁邊還有他這個岳父在。承啟卻不理會他,只笑著看向那名女奴,待她行過禮后,他便溫聲問道:“這可是北朝時的曲頸琵琶?”曲頸琵琶在北朝大為流行,但到了建寧朝卻少有人彈奏,縱有圖案也是僅存在于書本中,樂譜已近失傳。承啟博覽群書,也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樂器,更不曾見過有人演奏,不由好奇心大起,才會有此一問。女奴微微一笑,回道:“殿下,這是烏德?!币幻嬲f,一面將手中的樂器交給了旁邊伺候的太監。“哦?”聽得自己居然猜錯了,承啟心中也有些詫異,他從太監手中接過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