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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到亞歷山大生機勃勃的面龐,他頭上華麗的金冠早已被一只細細的金環換下,箍住卷卷的金發。哇,這希臘白袍也太襯人了吧,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跟天使似的。“陛下?!蔽易哌^去。“過來過來,我們正在說你呢?!彼?,“托勒密說你不認路?!?/br>托勒密在一旁摟著個波斯妞笑得一臉jian詐。我道:“回陛下,我和托勒密大人一樣,都是路癡?!?/br>托勒密臉垮下來。亞歷山大撲哧一聲笑出來。“托勒密,早說你口才不行了?!蓖欣彰苌砼砸粋€栗發男子嘲笑道。“坐下吧巴高斯,”亞歷山大道,“這幾天還習慣么?臉色怎么這么差?”“陛下,我……”我話還未說完,就感覺周圍一下子寂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移到門口,我也跟著回頭看。大殿里無聲無息走進來一行衣著鮮亮的年輕女子,步履十分輕盈,像波斯貓一般。為首的女子一襲繡金紋的紫衣,頭上也被紫衣蓋住,只露出覆住額頭的金冠。殿里的波斯人紛紛跪下。女子面容很清秀,眉眼細長,好似彎月。她在一位波斯仆從的攙扶下,徑直走向寶座,來到了……赫費斯提翁面前?“尊敬的亞歷山大陛下,”她說話很費勁,帶著奇怪的口音,“我祝您永遠健康?!?/br>這是……認錯人了吧?果然有人忍不住哄笑起來。赫費斯提翁卻沒動也沒說話,只是淡淡望向這邊的亞歷山大。“她是誰?”托勒密問栗發男子。“波斯皇帝大流士的女兒,有千朵玫瑰之稱的公主,斯塔蒂娜?!?/br>說實話,赫費斯提翁光靠在那里不吭聲,倒顯得很霸氣,亞歷山大長得又那么嫩,坐在人堆里,要是我,我也會認錯。“亞歷山大陛下,我以我個人的身份,請求您放了我的祖母、母親以及兄弟姐妹?!彼凵駡远ǖ氐拖骂^,“至于我,您可以隨意處置,我會聽從您的安排?!?/br>哄笑聲更大了些。斯塔蒂娜大概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她只是看著赫費斯提翁,臉上有些窘迫。“公主,您認錯了,那位才是亞歷山大?!?/br>終于有人笑著指向這邊。斯塔蒂娜回眸,臉上微微發紅。亞歷山大起身,目光與赫費斯提翁相遇,會心一笑。他大步流星朝斯塔蒂娜走去。“我尊敬的公主,你當然沒有錯,他也是亞歷山大?!?/br>第8章亞歷山大話一出口,眾人一片嘩然。赫費斯提翁的藍眸移向別處,嘴角微抿,退到他身后。“陛下?!?/br>斯塔蒂娜一愣,又向他重復了遍:“陛下,我請求您放過我的家人?!?/br>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西元前330年,亞歷山大從一年前開始攻打波斯。在前些日子一場決定性的戰役后,他以少勝多,成功擊退波斯皇帝大流士的軍隊,將波斯納入馬其頓帝國的版圖。而大流士為保全性命,拋妻棄子,帶著一小隊殘余將士們落荒而逃。因為巴高斯這小子是波斯人,所以波斯的歷史我在之前有專門瞄過一眼。古巴比倫文明衰落后,美索布達米婭這片平原原本一直被一支外來民族霸占著。直到西元前550年,一位牛人居魯士大帝出現了,一腳把外邦人踹出波斯,創立了空前繁盛的波斯帝國,才解救了水深火熱中的波斯人民。居魯士大帝升天了換大流士,大流士喜歡搞接力,一世二世,一下傳到了第三世。輪到現在這位大流士三世做皇帝時,他點比較背,雖然不算昏庸,但扛不住亞歷山大戰神降世,波斯還是玩完了。我之前看到過科林他們拍這個場景。亞歷山大打了勝仗,高高興興地率部眾進入波斯的首都波斯波利斯,接受群眾們夾道歡迎。鮮花撒夠了歡呼喊完了,大家伙熱熱鬧鬧地直奔大流士的老窩。于是大流士的老婆孩子,一下子就從最高貴族變成了俘虜。亞歷山大臉上沒了笑意。“我的公主,我為什么要放過你的家人?”斯塔蒂娜兩只手絞在一起,眼圈開始發紅。亞歷山大看了她半天,眉頭漸漸展開。他牽起她的手,輕吻一下她指尖,聲音變得柔和:“親愛的小公主,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抓她們?!?/br>斯塔蒂娜愕然地眨眨眼:“你是說……”亞歷山大微微一笑:“斯塔蒂娜公主,我以馬其頓帝國國王的名義向你起誓,從我踏入這座宮殿的那一刻起,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要我還活著,你和你的家庭就會享受與我的家庭一樣的待遇。馬其頓的榮耀屬于我,也屬于你?!?/br>我身邊的栗發男子忽然眉頭緊皺,咬牙對托勒密道:“他瘋了嗎!宙斯在上,那可是敵人的子女,怎么可以這樣草率行動,他們……”大殿里瞬間爆發出陣陣歡呼聲,將他剩下的話語淹沒。斯塔蒂娜喜極而泣。我再聽不見亞歷山大的聲音,只看見他一邊說話,一邊遞給斯塔蒂娜一塊手帕。“我就猜他會這樣的?!蓖欣彰艿穆曇敉蝗豁懫?。我回頭看看他,他抱胸眺望前方,時常帶著詭譎目光的眼睛閃閃發亮。我沒說話,又看向亞歷山大。托勒密又道:“其實在馬其頓和波斯交戰之初,大流士就曾表示過愿意用波斯的黃金換取休戰。亞歷山大聽了很不屑,他說,我不缺黃金,我擁有的黃金足以把他們整個國家買下來,如果他想表示誠意,為什么不能親自來找我商議?”這聽上去的確像一位千古帝王的氣魄。我道:“所以你想說什么?”托勒密笑道:“巴高斯,我就是想告訴你,在我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哥哥看來,亞歷山大是個非常稱職的帝王?!?/br>平白無故跟我說這種話,非jian即盜。“如果你擔心我是jian細,那么你大可放心,”我繃著臉道,“我對你們的權力紛爭沒有興趣?!?/br>托勒密卻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巴高斯,你是真聽不出來還是假裝糊涂?正因為他是個真正的帝王,所以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那個永無止境的征服之夢?!?/br>我依舊似懂非懂。“我不再多說什么了,剩下的你會漸漸明白?!本驮谶@個當口,托勒密卻住了嘴,扔下這句話就走了。我再一抬頭,發現亞歷山大正要跟斯塔蒂娜離開大殿,于是急忙撥開人群朝那邊擠。突然,一只冰涼的手從我的脖子滑下,若有似無地貼著我的肩胛骨一直撫摸到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