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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攔住說:“傷成這樣了還往外跑,都留著待命,命不重要了?”    “哪里有傷?”毛勝男渾身都好端端的。    小協警指了指季燃的后背。    季燃羽絨服的后面被拉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里頭的毛衣翻了線頭,看著有血色滲出來,沒脫衣服,也不好下判斷。    老趙啊老趙,這就是你說的死不了。    “我沒事?!奔救紨D出幾分笑容,嘴唇卻是白森森的,“我們趕時間?!?/br>    小協警很負責:“臉色都白了還沒事,留著吧,第二批車就來了,你要是能走,也別占著救護車的位置,坐著警車一起去醫院,好歹檢查一下?!?/br>    “真沒事?!奔救寂牧伺淖约旱男靥?,毛老師都說自己是她的眼睛了,眼睛怎么能隨便離開主人。    兩人走了兩條街,才打到車。    三公里,十五分鐘就開到了。    毛勝男有些暈車,下車想吐,看了一眼火車站中央鐘樓上的大鐘,快四點了,不敢耽擱。    毛勝男和季燃的目標,是四候車室。    兩人找到前臺大媽的時候,大媽正在單手打電話,右手推著行李箱,一抬頭,毛勝男和季燃兩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聊聊?”毛勝男歪著頭,示意了一眼車站出口。    季燃脫了外套,里頭藏著一只手銬,將外套往大媽手上一罩,外套里,咔噠一聲,手銬上鎖,另一頭,拷在季燃的手腕上,大媽跑不了了。    季燃挽著大媽的手臂一路出來,車站里的旅人也沒看出什么不同,毛勝男走在后面,看到季燃后背上的傷,沒有外套的遮掩,灰色的毛衣被染成了棕色,可季燃卻絲毫不覺得痛。    火車站有警署值班室,毛勝男出示了證件,請求征用值班室問話,警署局的人反復核對。    證件上名頭不小,毛勝男,25歲,金牌捉鬼師。    才25歲就是金牌捉鬼師了?    得到那頭官方電話肯定的答復,警署值班室的民警才是放行。    毛勝男帶著季燃和大媽進屋關了門。    大媽起初是不肯說的,可手機響個不停,短信也接二連三的發過來,毛勝男盯著看了許久這大媽手機的屏幕。    短信的內容全彈在了鎖屏上。    “回去之后,就別再回來了,治鬼管理局的人已經盯上你了,別惹事?!?/br>    “你放心,仇我一個人一定可以報的?!?/br>    “也只有你疼我了?!?/br>    毛勝男來之前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半,看了這么多的短信,另一半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毛勝男踱步走了一圈,問:“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幫他,可能是在害他?害他死了都不能超生,害他成了一個吃人精魂的怪物?!?/br>    大媽別過頭,罵了一句:“那姓林的就是個混蛋,他是活該,他死不足惜?!?/br>    大媽眼皮子掀了掀,又說:“我知道你們倆是他雇來的,那就是和他一樣,你們盡管抓我好了,抓了我,那個姓林的也活不了?!?/br>    這大媽姓聶,甘寧人,年輕的時候嫁去了江浙,和陶籽的確有些關系,是陶籽的親小姨。    難怪,當時季燃搜索陶籽的資料,連陶籽人人網上的信息全部都搜羅來了,上面不少陶籽和父母親的合照,當時毛勝男看著這位聶女士,只覺得有些眼熟,卻沒往多了想。    這位聶女士,和陶籽的母親長得挺像,只是滿嘴的憤恨仇怨,眼神里也全是殺伐陰鷙,比之陶籽那位常年信佛的母親而言,狠辣果斷多了。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和徐福一起,在清水胡同快捷酒店房間設下招魂陣法,引鬼入陣。    第17章 第16章 你這個姨外    毛勝男眼前漸漸浮現出很多畫面,現在所有的蛛絲馬跡,像是一顆顆散落的珍珠,毛勝男要理出一條線,將所有的事跡,全部都串聯起來,她縫縫補補,似看到了一個破碎而又無奈的家庭。    陶籽引產后自盡,死后魂魄回到了甘寧,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母親,剛好,大姨聶珍從上?;乩霞疫^年,知道了陶籽的事情。    聶珍不甘心,想要找林煥討回公道,獨身一人來到星城。    毛勝男記得,舅舅韓樁說過,一月初的時候,鬼市人皮客棧扈三娘收過一批小鬼,其中有個最厲害的,殺光了其他的小鬼跑了出來,毛勝男來的路上,便發短信和扈三娘對過這小鬼的八字和信息,與陶籽引產產下的死胎一模一樣。    今年一月,從鬼市跑出來的那只厲鬼,便是這鬼胎。    也不知怎的,鬼胎找到了聶珍。    孩子要吃奶,鬼胎要吃魂,聶珍便到了清水胡同這陰氣最盛的快捷酒店,當了前臺,說是酒店,其實就是個窮巷子里的招待所。    人少,事也少,老板摳門,讓聶珍前臺和打掃阿姨都做。    聶珍這才有機會,在1608號房間布下招魂陣,替鬼胎招來魂魄,待鬼胎美食一頓后,便可自由出入,不分白天黑夜,做法搗亂,誓要折磨死林煥才肯罷手。    徐福的闖入,是個意外,可是徐福會被聶珍安排進1608號房,一定不是意外。    聶珍一直在關注林煥的動向,林煥在徐福的指點下,去鬼市買了小鬼傍身,讓聶珍和鬼胎那三日都不能得手,近不了林煥的身,聶珍自然也能知道,徐福和林煥的關系。    毛勝男幾乎可以想象,當聶珍看到徐福一身破敗,傷痕累累地要求住店,聶珍內心的狂喜和表面的云淡風輕。    徐福不知道,他本想著可以進屋好好歇息養傷,卻沒想到,一進屋,就被房間里眾多招攬來的鬼魂戕害,穿心而亡。    徐福十年前,圈養鬼魂取人精魂,在暗網上做著黑色買賣,而如今?    徐福是死了嗎?毛勝男不信,若是他死了,網吧里的黃頭發男人,地鐵里的眼睛男,為何會紛紛喪命,被人吸了精魂?    毛勝男更愿意相信,徐福是被鬼胎圈養了,鬼胎知曉徐福的本事,可以差遣鬼魂,便讓徐福做自己的一桿**,替他搜羅珍饈美味。    至于徐福死在房間里的照片,多半,也是鬼胎和聶珍,為了恐嚇林煥,拍下來發給林煥的。    毛勝男唯一沒想明白的,是當天晚上,徐福,亦或者說是已經被鬼胎cao控了的徐福,為何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快捷酒店,第二天的退房信息毛勝男可以理解,聶珍cao縱酒店系統,什么時候設定徐福對方都可以,可是徐福前一天晚上,從快捷酒店出來后,到底去了哪里。    聶珍罵完,心里似舒坦許多,既然短信已經被毛勝男看見,倒不如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至于其他的,聶珍很聰明,她知道毛勝男大概推測到什么地步,也知道毛勝男的疑惑在哪兒。    知道鬼胎活著如何?知道徐?;钪秩绾??她能找到倆人在哪兒嗎?只要鬼胎在,林煥依然活不了。    毛勝男看著聶珍,棋逢對手,誰都想看破對方的心思。    毛勝男聲音冷冷的:“你恨林煥,你覺得是林煥的不負責任害了陶籽,所以告訴鬼胎,仇人是林煥,可實際上呢,你們作為陶籽的家長,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