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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受威脅的是他,隨時可能喪命的也是他,“一點用都沒有?!?/br> “你好好開你的車,再說一句,我把你嘴撕了?!泵珓倌信ゎ^,對著季燃,“你繼續說?!?/br> 季燃抬眼,眼神柔軟地看了毛勝男一眼,理了理嗓子,繼續說:“鬼與人不同,人以權錢力量論高低,鬼以怨念意識論強大,換句話說,如果一個人死得越是冤屈,心里頭的執念越多越強大,化成鬼形后,所擁有的力量就越大,比如當年的厲鬼商榷,就是被貪官冤枉,凌遲處死,那每割下的一塊rou,都會增加商榷的一絲怨氣?!?/br> 季燃敲著“鬼生錄”上單薄的四個字:“鬼生錄上,只顯示了這四個字:未有生平。要么,是我尋錯了,要么……?!?/br> “應該是你尋錯了吧?!绷譄ㄈ滩蛔⊥虏?。 季燃沒理他:“但我比較偏向于第二種可能,這股怨氣,是來自一個剛出生的孩童,或者,是未出生的孩童?!奔救颊UQ?,意有所指。 要知道,陶籽之前懷胎七月,苦等林煥一個承諾,久等不來,日漸消瘦,林煥的經紀人又屢屢sao擾,害得陶籽胎兒不穩,被迫引產,引產后,才心灰意冷,跳下教學樓自殺的。 “那便和我猜測的無二了?!泵珓倌姓f。 林煥在一個紅綠燈前緩緩踩了剎車:“你又猜到了什么?” 毛勝男說:“林煥,你兒子來找你報仇來了?!?/br> 第16章 第15章 車禍 毛勝男說:“林煥,你兒子來找你報仇來了?!?/br> 最后兩個字還未說全,一陣雷轟般的鳴笛聲穿透人的耳膜,一輛10噸重的油罐車從車流的最后頭,一直沖到了紅綠燈前,巨大的沖力下,那些轎車和電動車,像是孤零零的荒草,被油罐車一鏟子全部擠到了路邊。 此時,十字路口橫行的車流多如流水,眼瞧著林煥的車就要被油罐車推到車流里。 林煥一只手抓著駕駛座椅,一只手拼命地撥動方向盤,想要躲過失控的油罐車。 油罐車身量巨大,快得像離弦的箭。 “下車!”毛勝男順勢打開車門,一輛被沖過來的電動車從毛勝男的眼前飛馳而過,毛勝男微微一愣,卻被巨大的沖力推到在了地上。 “毛老師?!奔救紦湓诿珓倌械纳砩?,單薄的肩膀將毛勝男緊緊護住,大手護住毛勝男的頭,將毛勝男往自己懷里塞。 車上,路上,警報聲延綿不絕。 砰地一聲,巨大的聲響。 毛勝男抬頭,從季燃胳膊肘的縫隙里看到,那油罐車沖到了十字路中間,和一個大貨車相撞,停了下來,地上,路邊,都是受傷的行人。 立刻有人報了警,還有人瘋狂地打著120,人聲嘈雜,路人里,年輕的男子聚集,抬高車輛,救助那些被壓在車下的傷者,還有兩三個剛好下班回家的護士醫生給大家輪流止血。 有孩童的哭聲,也有陌生母親的安慰,有渾身是血的人喊痛,也有萍水相逢的肩膀抱著他讓他堅強。 老趙和林煥躲在了路邊,逃過一劫,林煥的一條腿不能動,痛得直叫喚。 老趙看了一眼,知道林煥的小腿骨折了,他當捉鬼師的時候,也時常受傷,胳膊和肋骨,也沒幾處是好的,他找了車里的毛巾,撕成碎條,扎住出血口。 林煥痛得叫了一聲,老趙額頭上滿是汗珠:“忍著?!?/br> 附近沒有夾板,老趙從車上取下幾本時尚雜志,卷成筒狀,勉強當做夾板,替林煥固定傷口。 雜志是出版社送的樣本,封面是林煥畫了煙熏妝躺在沙灘上的照片,林煥當時嫌棄得大罵造型師沒有審美,如今還是得靠著這個救命。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到老趙會綁夾板,立刻跑過來哭著說:“叔叔,幫幫我爸爸吧,他的手全是血?!?/br> 老趙這才想起,毛勝男和季燃還不知去了哪里。 馬路中間,季燃母雞護崽似地將毛勝男摟在懷里,毛勝男被壓得死死的,呼吸都不順暢。 “季……季燃?!泵珓倌锌齑粊須?。 “沒事了,毛老師,沒事了?!奔救急ё∶珓倌?,像是安慰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鹿,聲音柔柔的。 毛勝男:“沒事了你還不把我松開?!?/br> 看著毛勝男一臉的從容淡定,季燃有些尷尬地坐在地上,老趙伸了把手:“還好吧?!?/br> 季燃站起來,才覺得自己的胳膊肘痛得很,肯定是剛才為了護著毛勝男,被什么東西撞到了。 老趙看了一眼,揉捏了兩下,拍了拍季燃肩頭說:“沒事,死不了?!闭f完,指著躺在遠處樟樹下的林煥,對毛勝男說,“那位小腿骨折了,走不了了?!?/br> “沒事?!泵珓倌姓f,“咱們的計劃,少了他一個也沒事?!?/br> 林煥內心:額? 現在的位置,才下湘江一橋,距離火車站還有四五公里。 發生了這么重大的連環車禍,油罐車停在十字路口,已經開始漏油了,周圍擁擠一片,救護車和警車費了好大的力才擠進來。 季燃伸手去檢查包里的東西,卻發現包里的羅經儀的指針轉得飛快。 毛勝男看著這油罐車一路飛馳的路線,眼眸中似乎能還原事情的原委,很明顯,司機原本是看著紅綠燈,想要踩剎車,卻不知為何,沒有剎住,一路沖過了頭,直接撞進了橫行的車流里。 好在油罐車的司機沒事兒,被協警帶下來的時候,一個勁地解釋自己的確是踩了剎車的,車原本都停穩了的,就突然又沖了出去,見鬼了似的。 “怕是真的見鬼了?!奔救纪兄_經儀,給毛勝男看,羅經儀指著那油罐車的方向,指針不停地抖動。 毛勝男抹了把牛眼淚,卻什么異常都沒看見,要么是鬧事的已經走了,要么,就是這鬧事的本事大,可以相隔幾里,隔空cao作。 毛勝男,比較傾向于后者。 “老趙?!泵珓倌谢仡^說,“你得陪著林煥去醫院?!?/br> 老趙嗤之以鼻:“你一個人帶著逮捕令去火車站,我擔心你亂來?!?/br> 毛勝男攤手:“亂來也不會把你供出來,如何?” 老趙指著季燃:“要不,讓這小子留下,我陪你去?!崩馅w還是擔心毛勝男的,毛勝男雖然厲害,可到底才二十五歲,比起那些經驗老道的捉鬼師來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捉鬼,是一件在刀口上舔血的差事。 “不用,”毛勝男說,“之前我出事,是因為我沒有陰陽鬼眼,遭了那小子暗算?!?/br> “現在你不是也沒有?!崩馅w一針見血。 毛勝男指了指季燃:“現在有了,他就是我的眼睛,而且,這來人是奔著林煥來的,季燃只會尋鬼,捉鬼的事兒一竅不通,我擔心,如果那人尋到了醫院,季燃一個人,扛不住,你是老手了,我比較放心?!?/br> 老趙點頭,這句話倒是句靠譜的話。 協警正在清點受傷人數,從十字路口一路數過來,毛勝男和季燃不能久留,從一輛輛被撞得七仰八叉的小轎車中間穿過,一個年輕的小協警正在路口拉封鎖線,見到毛勝男和季燃想要